“小心。”李茹茹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山匪已经一撒出一把药粉。
小五只觉得两腿发软,随即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小五!”楚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快跑过去扶起他。
“呦呵,又来一个送死的。”为首的山匪嘲讽了两句,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手。
其他人一会儿看老大,一会儿看楚休,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休一脸惊慌的去掐小五的人中,李茹茹也慌忙去帮忙。
两人忙活了半天,小五终于醒了过来。
他眼神发狠盯着山匪,努力半天却爬不起来。
“你别动。”李茹茹将他挡在身后,她站起身捏了捏手里的手枪。
在红旗下长大的李茹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走上杀人这一条路。
可她现在要面对是一帮山匪,她不出手,她和孩子们都无生还的可能。
你死我活的游戏,她当然想活下去。
活下去,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那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朝朝性子腼腆不爱说话,得给她找个活泛的夫君。
佩佩聪慧,那丫头估计比较看重家室和颜值。
茵茵嘛,嫁个不愁吃喝的人家就行,她能吃饱就不会闹,很好养活。
萧一山可得找个活泼好动的娘子,他的前半生过得太苦,后半生需要一个温暖如太阳的姑娘,照耀他温暖他。
楚休倒不用她担心,人家家里有钱,日子差不到哪里去。
至于小五,他能照顾好自己。
李茹茹想了一圈,给几个孩子都安排好了未来,唯独她自己没有未来。
若她真杀了这些山匪,衙门的人肯定会找上门,至于定什么罪就不好说了。
若是她因为紧张打偏了,或者子弹卡壳了等等的问题失手了。
那就不光她自己没有未来,孩子们也没有未来。
山匪会杀了他们,可笑的抢走几桶魔芋豆腐。
见李茹茹竟然站起来走到了他们跟前,几个山匪戏谑的笑着。
一人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李茹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油腻的笑道:“哎呦,这大娘长得还可以哦,有几分姿色。”
“是嘞,比一般的村妇好看很多。”
“瞧这小脸白的。”
一帮男人笑的肆意又猥琐。
“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们就是了!”楚休噌的一下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七八个银锭子扔在地上。
一个山匪低头去捡,其他人站着没动。
楚休紧张的拉着李茹茹,他本想趁那些人捡钱的功夫拉着干娘跑的,可那些人好像早就料到了他的把戏,只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山匪将银定子交给为首的老大,嬉笑道:“你兜里还有没?乖乖交出来,可别逼老子动手。”
说着他眼睛瞟向后面的马车,“老大,那马车里肯定还有好东西。”
说着几人就跑了过去,李家三姐妹不用人拽,自己就跑了过来。
三人抱着李茹茹,将头埋进她怀里,忍不住低声哭泣。
朝朝和茵茵刚才就想冲过来了,佩佩一直拦着她俩。
此刻,全家人倒是团聚了,可惜她们都活不过今天。
“老大,老大,这三个丫头长得不错。”
山匪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个个盯着三姐妹看。
茵茵还是个小丫头,朝朝和佩佩已经渐渐长开,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是惊恐。
李茹茹手心全是汗,她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我有的一定给。”
对付一群山匪,没什么道理可讲,只能先喂饱他们,后面再找机会逃跑。
为首的山匪发出得意的笑声,“老子要银子要票子要女人,什么都要。”
顿了顿,他又道:“若你们不配合,老子顺便要了你们的小命。”
一旁另一个山匪道:“老大,要他们的命太便宜他们了。要我看啊,这男的都杀了,女的嘛,先给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再杀也不迟嘛。”
虽然蒙着脸,但李茹茹还是能想象到面纱下,那一张丑恶的嘴脸。
哈哈哈,山匪们笑得前仰后合。
笑着笑着,他们忽然不笑了,各个面色僵硬的看着前方。
只见,马车后面忽然走来一位老者,他穿着青布长衫,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着。
“哪里来的老头子,滚一边去。没看见我们在打劫吗?”
一个山匪叫嚣道。
可那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脚步不但没停,反倒走的更坚定了。
“喂,你聋了吗?”眼看着那人已经走到了牛车旁边,山匪头子急忙呵斥。
那老者一直走到李茹茹身边站定,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你们在干啥来着?”
“打劫!你个老东西,阎王让你三更死,你非现在送上人头,那就莫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一个山匪叫嚷着,挥舞着手里的大刀。
老者摸了摸胡子,一脸惊慌:“啊?打劫!那……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走,刚一个转身就被一山匪拽住了胳膊,“老家伙,想走?没门!”
他伸出手嚣张道:“交出来,把你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
老者颤颤巍巍将手伸到腰间,去掏银子。
李茹茹愣愣的看着他,这人不是耳朵不好,怕是眼睛不好吧。
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进了犯罪现场。
他一个老头,就不怕自己老命不保吗?
正常人看着这样的场景,怕是隔着老远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毕竟谁也不会没事跑来找死呀。
老头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腰间摸半天却一个子也没摸出来。
他讪笑道:“各位大爷,我……我没有银子。”
一个山匪不耐烦道:“那你有什么?”
没银子还要他动手杀人,他感觉有点亏,要是有个玉佩什么的也行啊。
总不能让他白忙活一场。
老者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我只有一把软剑,和一颗打抱不平的心。”
“软什么?”
“他要打抱不平?!”
“哈哈哈哈”
山匪们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再次笑成一片。
一个老东西,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的人了,还妄想学着小青年打抱不平。
实在是可悲又可笑。
老者没说话,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抽出一把绿色的软剑。
随即对李茹茹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