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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三个痛哭流涕的男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听错吧?北离赫赫大名、江湖最大帮派的齐威帮老大,他们大哥王航的老大巫鸦,竟然喊这么个十七八的年轻小姑娘,“老大”?!

祁兮也有些发懵。

此行她觉得有诈不假,走之前也安排过吴双吴量:不得轻举妄动,若自己一日未归,就去找红豆帮忙。红豆不是白王府的人,又和白河关系密切,是最好的求助人选。

可怎么无缘无故冒出个齐威帮老大。

“巫鸦哥?”从记忆深处翻出这个名字,祁兮喜道,“五年前偃州一别,原来你到了离州。你怎么会在这里?”

巫鸦松开祁兮:“花猫那厮和我说帮里死了俩人,其他人被送了官。”

他的视线在三个成员身上扫过,又回到祁兮身上。

巫鸦声音压低,只有他和祁兮能听清:“这种事我本也不管。可他和我说两人死得……我看了尸体。”

祁兮微笑道:“你觉得是我。”

巫鸦一拍掌:“我本也不指望,闲来无事想找那三位问问,没想就遇上了。”

语毕,巫鸦起身,笑道:“叙旧的话出去说。走吧,我请你喝酒。”

也不管祁兮应不应声,巫鸦脑袋一歪,县令赶忙喊人将祁兮的手脚镣铐解了,拉上祁兮就走。

“等等!”丁梨拦住去路,脱口而出,“杀人犯怎么能说走就走!我可是……”

冲动的话没说完,被肖鹿打断:“小姐!!”

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身份,丁梨言语骤停,一时间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恨恨跺了脚,瞪了肖鹿一眼。

巫鸦可没管那么多,只冷声与祁兮道:“老大,这两人和你有仇?要不要……”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肖鹿赶忙将丁梨护在后头。

“算认识。”祁兮目不斜视,“不熟,别管他们。”

冷笑一声,祁兮走过丁梨身侧。现在她不是德宁公主,那丁大小姐也不能是白王府的丁大小姐。失去白王府的名头,丁大小姐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身后传来丁梨气急败坏的跺脚声:“贱人!才来离州几天,就勾搭三教九流,上回你睡的男人不会就是他吧!!你自己不自重,可怨不得旁人!”

闻言巫鸦杀气顿起,听祁兮轻声一句“别管她”,只能作罢。

直到两人和县令几个都出了门,后面才传来悲戚的求救。

“老大,老大也救救我们啊老大!!”

-

染血的象牙项链在胸口晃了两下,白河跌坐在地。

四周都是烧成灰烬的肉身和尚未燃尽的黑色骨头。他伸手去抓,灰烬簌簌而落。白河哑然失笑,眼眶红了,泪水却掉不出来。

他费尽心思造了八年的防线,叫他的至亲走上了万劫不复。

最后,甚至是他亲手了解的一切。

真是讽刺。

他木然将属于白允知的几块骨头捡起包好,打上最后一个结,视野朦胧。

像是回应他的伤心,角落里缩着的珍珠走了过来,雪白毛绒的脸颊无声地贴上白河的侧脸。

白河伸手去抚,这才发现浑身发冷发木。

“走吧。”白河说。

他将包袱系在前胸,牵着珍珠走出破败的小庙。

西沉的太阳隐匿掉最后一丝余晖,黑夜来临了。

白河回头看看珍珠,又看了看回城的路。若是现在回去,挨到进城最快也要两个时辰。

“又要委屈你在这待一宿了。”

一人一马又回到庙里。

这回白河不敢在庙堂随意晃荡。他削了能用的柴木,牵了珍珠,径直绕到神像后面。神像后头未修缮完毕,建筑用的木架砖石有序地叠放,恰好给一人一马留下过夜的安全空间。

白河稍作收拾,生了柴火取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什么也没有想,只盯着火光明灭,只身在破庙里枯坐了一晚。

天将破晓时,柴木烧尽。

袅袅烟中,他听到踩踏积雪、有节奏的吱吱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说话的声音。

白河示意珍珠不要动,直起身板,右手挪上剑柄。

声音由远及近:“……是有人在查不假,顺藤摸瓜过去,像是偃州那边。”

有个上年纪的女声说:“宗师大人怎么说?”

又有一人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主人交代的事办了就行。”

那人嘴里像是嚼着什么,顿了顿又道:“主人约见宗师大人,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又一个年轻少年拍了拍掌,笑道:“主人造出这些死不了的怪物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说着说着,几人的身影进了山神庙。

脚步骤停。

上年纪的女声忽然低声道:“出去,别进来。”

少年问:“怎么?”

几人窸窸窣窣,随即退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

白河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几个人定是进了门,看到火烧的痕迹和一地碳灰和焦黑的骸骨,意识到这里来过人。出于谨慎,只能不做休息、急急赶路。

他们口中的“主人”是谁?“死不了的怪物”就是他这两日看到的死尸吗?也就是说这些怪物,是人为制造的?!偃州,宗师……是指祁远?也就是说,允知叔叔的死,可能和祁家也脱不开干系。

难道说,就像白允知的命运被他无形改变了一样,这一世的祁家也不再按照之前的方式出牌。

想到这里,白河寒毛直竖。

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心想着祁家兄妹如何除掉才好,却又一转念。

若是祁远当真参与其中,那日在黑市压根不必出手。不,那天祁远确实没参与战斗,他只是试图驯服那只火鸟而已。只是发现火攻方法的是他同伴。

“司空礼。”

白河将那人的名字念出声,心道,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驯服了火鸟,却又放走了火鸟。

他发现克制活死人的方法,救了黑市所有人,可似乎想杀他。

白河咧了咧嘴角。

别人或许没察觉,可他本人、有一瞬间察觉到来自司空礼的杀意。

在他背对着所有人,面向白允知的时候。

杀气腾然而起,又瞬间消退,叫他一时分不清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