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舒哪里敢喝,这万一是毒药呢?
但她也没有丢掉,好好收了起来,继续为普通人净化。
……
……
鹿央离开美甲店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下斗篷和丝袜收进系统里,又取出一管恢复剂喝下。
短短几秒钟,手心的伤口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愈合了。
恢复时不痛,只有些痒痒的。
鹿央惊讶地看着已经愈合了的手心,又用手指抠了抠。
真的恢复如初了!
好神奇!
这东西简直就是军队最需要的医疗药品,如果能够大批量生产这种东西,无疑能够得到一批不死军队。
她忙清理了手上和身上的血,又抹了点清新剂在脖颈和手上,等到身上血腥气散去,被清新剂和信息素掩盖后才回到美甲店前和他们一起继续净化被污染的人。
只是失血过多,她的唇色有些苍白,但也很好糊弄。
随着天慢慢变黑,污染区终于被控制在美甲店这一小片区域了。
池云舒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抽疼,脑子又疼又晕,是精神力消耗过度的表现。
尤知许就好很多了。
他虽然净化的人最多,但他怎么说也是S级向导,哪怕两人只相差不到一级,相差的精神力也是庞大的。
鹿央虽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但她净化速度要比两人快,净化的数量一点也不比他俩少。
两人的净化过程还是太温柔了。
被鹿央净化过的人没有不腿软的。
“云舒,你还好吧?”
鹿央从那些哨兵那拿了三瓶水递给他们,余光瞥见她口袋里露出的一节药剂试管。
奇怪,她怎么不喝她给的恢复剂?
池云舒接过她手里的水抿了一口,摇摇头,抬眸盯着已经被拉上警戒线的美甲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尤知许拧紧瓶盖,轻笑一声:“小学妹,你净化了那么多被污染的人,明明是c级向导,但状态看起来好像还挺不错。”
鹿央拧瓶盖的手一顿,“嗯……可能我净化时没有你们那么细致,所以用到的精神力比较少吧。”
自从兑换了b级精神体后,她能够使用的精神力更多了。
b级精神体能够承载的污染也更多,它和c级精神体一样,和她本身都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并且两个精神体间也是完全独立,互不相干的。
这样说起来,她岂不是兑换的精神体越多越好?
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地去换更高级的精神体,她要不停攒积分,等SS级精神体解锁后兑换SS级精神体。
鹿央翻看了下解锁SS级精神体所需要达到的要求。
【成功净化10名哨兵,净化5个污染区】
她现在已经净化了三名哨兵,净化了两个污染区,很快了。
霍希斯从美甲店出来,站在不远处的鹿央,立马朝她这走了过来。
“小向导~”
他下意识去看她垂在身侧的掌心,那里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看来真的不是她。
要知道,哪怕是最好的治疗仓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得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他又俯下身,凑近她颈间轻嗅。
夹杂着清新的海风和咸湿气,带来一种通透空灵的气息。
他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这才是他的小向导的气息。
“怎么样了?”
鹿央没察觉他的小动作,她更关心美甲店里的情况。
也不知道霍希斯他们有没有查出香味来源。
“污染区已经控制住了,放心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霍希斯视线落在她身后两人:“你们也跟上吧。”
……
……
漆黑的深夜,城门早已关闭。
天空悬挂着两轮圆月,到处都充斥着静谧的氛围。
池云舒从上车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鹿央一连看了她好几眼,轻扯了扯她的袖口:“怎么了?”
池云舒回过神,扭头看着她。
“污染区,好可怕。”
鹿央顿了顿,明白了她为什么从上车后就开始不太对劲了。
难道是和嘉嘉阿凉一样,得了污染区后遗症?
鹿央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别怕,我们已经出来了,马上就可以回学校了。”
她难得出来一次就碰上这种事,应该是真的被吓到了。
虽说向导的精神力没那么容易受污染,但也会受到一点点的影响,产生负面的情绪。
鹿央悄悄探出一点点精神体悄无声息地攀上她的指尖,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吸收着她身体里的负面影响。
池云舒脸色好了许多,似乎也在这一瞬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眼神陡然坚定起来。
“央央,我想清楚了。”
“什么?”
“毕业后,我也想去监察团或是哨兵营。”
她语气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
鹿央却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池云舒坚定摇头:“不是,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
明明今天之前她还是打死都不想进入污染区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池云舒抿着唇没有说话,视线再次落到外面的街道上,眸色里有光在流转。
他们已经进入内城,街道上灯火通明,繁华璀璨,如白天一般耀眼,一墙之隔外的外城却一片漆黑。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一张张感动道谢的面容给了她极大的冲击力。
原来向导不仅仅只对哨兵有用,不只是哨兵的附属品,向导也是可以拯救人类的。
之前学院做过调查,毕业后都想进入哪里工作,百分之九十的向导回答的都是想进入白塔安安稳稳的工作,百分之九想匹配贵族哨兵,安安稳稳过日子,只有那百分之一的向导会选择哨兵塔或是哨兵营。
那百分之一为什么不能有她?
她知道自己胆小,怕死,怕进污染区。
但她今天依旧勇敢回来了,没有拖后腿。
“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怎么也得有人去做,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辈子安安心心躲在内城生活。”
池云舒话音顿了顿,又扭头回来认真地盯着她:“那做这件事的人为什么不能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