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曲道长爽朗一笑,“既然如此,几位就随乌力先去歇着,等晚点,贫道再给几位指派活计。”
乌力冷着脸,先打发几个道士,上前搜身,确保他们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之后,这才领着他们朝后院走去。
“三哥,不对劲。”
越往里走,大壮越觉得心慌。
“嗯。”宋淮安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七扭八拐后,乌力领着他们来到地牢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喝药了。”
“大爷,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着我生活。”
“……”
任由老百姓们怎么呐喊,乌力始终无动于衷。
许是被吵烦了,跟在他身边的高个道士,凶巴巴地吼了一声:
“都别吵吵了,再吵吵,老子就把你们拖出去喂狗。”
这番凶神恶煞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道士的模样,倒像是土匪流氓一般。
老百姓们当真不敢喊了,一个个缩着身子,乖乖地坐在地上。
这时,乌力打开一间牢房的大门,转头看向身后的宋淮安几人,催促道:
“快进去!”
宋淮安皱了皱眉,刚想说点什么,身后龙虎镖局的人,便先一步开口。
“不是说要给我们活干吗?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高个道士不耐烦极了,狠狠踹了那人一脚。
“都给滚进去,没听到曲道长说晚点给你们分配活计吗?这么着急,是赶着投胎吗?”
见状,宋淮安等人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地进了牢房。
待乌力等人走后,大壮拧着眉问道:
“三哥,现在如何是好?”
“耐心等着。”宋淮安安抚了众人几句,便闭眼假寐。
隔壁。
看到大壮后,龙飞飞吓得脸都白了,忙戳了戳昏迷的宋四郎。
“宋小四,完了,完了,大壮他们也被抓了。”
她原本还指望大壮他们能来救她们,现在看来,他们自己能不能平安出去,都是另一回事。
龙飞飞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内力深厚的宋淮安听见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侧眸看去,只见龙飞飞背对着他,身旁还躺着一个小孩。
可惜龙飞飞挡住了小孩的脸,他看不清样貌,无法确定,这个‘宋小四’,究竟是谁。
“四郎,你快醒醒,呜呜,怎么办?你爹娘要是找不到你,会不会误会是我把你拐走了?
还有你小舅舅,他要是知道我带你来了太清观,会不会更讨厌我?”
这下,宋淮安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宋小四’,就是他的好大儿——宋四郎。
宋淮安起身,走到横竖交错的木栏前,满脸担忧地问:
“四郎怎么了?”
龙飞飞吓了一跳,回头盯着宋淮安,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黑成炭的男人,竟然是郡马。
“郡……四郎被那帮臭道士给打晕了。”
龙飞飞一边哭,一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此时,大壮和龙虎镖局的人,也认出龙飞飞来。
“大小姐,你们这胆子可真大!”大壮气得肝疼。
这要是让总镖头知道了,可还得了?
宋淮安也被气到了,八个儿女中,最能闯祸的,莫过于宋四郎。
真的是一刻也不消停。
“龙姑娘,你把四郎抱过来。”
“哎!”龙飞飞应了一声,连拉带拖地,硬是把宋四郎拉到了木栏旁。
宋淮安握着宋四郎的手,给他传输了一点内力。
不多会儿,宋四郎便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这是哪里?”
看到他醒来,龙飞飞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带着哭腔道:
“地牢!”
“地牢?”宋四郎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糟糕!
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哇——”
宋四郎也不想哭的,可他是真的怕了。
早知道这帮臭道士这么不讲武德,他就不讹他们了。
“龙姨姨,现在该怎么办?”
“别嚎了!”宋淮安翻了个白眼,“我当你长了熊心豹子胆,原来你也知道怕啊?”
“爹、爹爹?”宋四郎猛地坐起身来,眼睛放光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嘿嘿!
他就知道他宋四郎福大命大,这不,他刚被关,他亲亲爹爹就来救他了。
环视一周,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淮安,也在牢房之中,瞬间笑不出来了。
“爹爹,你也被抓了吗?”
“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淮安问。
宋四郎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脖颈,摇头说道:“没有。”
宋淮安翻开他的衣领看了一下,“都青了,还说没事?”
“小伤,不碍事。”宋四郎低下头,支支吾吾道:“爹爹,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娘亲这件事?”
“不行!”宋淮安拒绝得干脆。
他跟乔希之间,可没什么秘密可言。
宋四郎扁着小嘴,无声抽泣着。
他只想赚点钱给娘亲花花的,谁知道钱没赚到,人还给搭进来了。
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宋淮安心里一软。
“下不为例!”
宋四郎停止哭泣,直勾勾地看着宋淮安,笑着说:
“谢谢爹爹,孩儿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闯祸了。”
他的保证,宋淮安自然不会相信。
“别说废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有宋淮安撑腰,宋四郎心里那点惧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默默在心里给曲道长他们,点了一根蜡烛。
谁让他们惹了整个大梁朝,最不该惹的人呢?
夜幕降临,曲道长带着乌力和几个道士,来到牢房。
他笑得一脸慈善,“诸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莲花教,成为我们的信徒?
凡是愿意加入的,不但可以喝到免费的汤药,每月还有俸禄拿?”
众人懵懵地看着他。
莲花教?
该不会就是那个专门掳壮年男子的邪教吧?
想起江湖传闻,众人一个个抖如筛糠。
宋淮安几人,却是一脸淡定。
“每月给多少俸禄?”宋四郎也不想说话的,可这嘴巴,他压根管不住。
曲道长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位小善人啊,给多少俸禄,取决于你能给我们莲花教,带来多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