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仄从出生起就一直处于颠沛流离的境地,他看过最多的眼神就是厌恶嫌弃恐惧,而不是这种带着光彩的羡慕。
他下意识看向云扶昭。
云扶昭笑了声,摸摸兔子的脑袋,“是吧,我也觉得他长得酷。”
郁仄怔怔的,目光舍不得从她脸上偏移。
另一边被忽视个彻底的两妖心中生出几分不平。
尤其是祁淮,舌尖不爽地顶了顶了后槽牙,一种被比下去的情绪升腾。他几步走到云扶昭身边,非常幼稚开口:“我长得不酷么?”
夏若晴思索片刻,摇头,“你好看。”
祁淮满意了,头顶的白色狐耳动了动,“你这小姑娘有出息。”
云扶昭:“……”
多大人了,还在争宠。
看看人戈奎多成熟稳重。
云扶昭笑眯眯道:“让他们看看你们修炼的成果。”
小兔子们点头,“好!”
几人正要看他们的成果,宋楹就急匆匆跑过来。
她的面色凝重,“云师姐,玄天宗的宗主来了。”
云扶昭一怔,“他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给常慎找回场子?也不对啊,那事和她又没有关系。是常慎自己狐假虎威,她不过是揭穿他的真面目罢了。
“不知,除了他,凌月宗、逍遥宗等排名前十的长老都来了。”
这场面有点熟悉啊。
祁淮:“只怕是为我们来的。”
“你们和我一起过去吧。”
云扶昭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大门。
眼下宗门庆典不过过去一天,玄天宗就迫不及待赶来,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的意图。
饶是云扶昭做好了准备,也还是被外面大佬的数量吓了一跳。
这一眼看去,都是宗门长老级别的人物。
云扶昭没有踏出宗门,身后几人便也随着她的步伐停下。
“白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扶昭一一看去,来的基本都是站在玄天宗那边的宗门。就连凌月宗也来了。“阵仗这么大,不知道还以为白宗主要带人来攻打我们宗门。”
白岩抿唇,他也知道自己这阵势太过浩大,但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他还是正色道:“云扶昭你不必多虑,我们来只为维护修仙界和平。”
这话听的怪耳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超人奥特曼。
“修仙界难道有什么动荡?”云扶昭好奇道:“我怎么不知道?”
凌月宗宗主李岗冷声道:“你不用贫嘴,我就直说了,我们来为了你身后那几人。”
白岩:“蚀日、魔族与修仙界积怨已久,很难让人信服他们只是单纯为你无涯剑宗的庆典而来。”
云扶昭就知道,他们翻来覆去也就会拿这个说话了。
“我们无需自证,”云扶昭说:“白宗主说他们别有目的,就请拿出证据。”
常慎怒声道:“还需要什么证据!他们杀了多少修士你心里没数么?”
“呀,”云扶昭一脸惊讶,“原来常长老也来了,我还以为您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你!”
丑事再一次被摆上台面,常慎面色涨红,要不是顾忌人太多,他指定会让云扶昭付出代价。
“云扶昭,你不用扯开话题,”白岩一副为天下苍生考虑的模样,“他们是修仙界的敌人。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对修士下手。”
“那依白宗主的意思是?”
“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客人。老夫不会过多为难他们,”白岩拿出三个黑色的镯子,“这是禁锢环,可以封印修为。若是你执意让他们留在修仙界,就必须戴上这个。”
禁锢环。
云扶昭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是用来封印穷凶恶极坏人的。是修仙界具有一定羞辱意味的器具。
“真是好一个不会为难,”云扶昭收了笑,“他们乃我无涯剑宗的贵客,凭什么要戴这种犯人才戴的东西?”
“呵,他们和犯人有什么区别,”常慎露出带着恶意的表情,“杀了那么多修士,我们宗主没有让当街游行已经是给你面子。”
郁仄眼睛一眯,刚想出手就被云扶昭拦住。
“按照你们说的,你们怕郁仄和戈奎闹事要封印他们的修为。那要是在这期间,你们这些长老,亦或者别的修士对他们下手怎么办?”
云扶昭说:“白宗主要是动手,我这小辈怎么可能拦得住?届时他们在我无涯剑宗出了事,我怎么和他们的族人交代?”
白岩脸色微冷,“那你想怎么样?”
“要我看,不如你们这些宗主一起戴上。这样谁也不会威胁到谁。”
“放肆!”
白岩眸中燃起怒意,“尔敢如此羞辱老夫?!”
云扶昭很无辜,“宗主让他们戴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这同样是羞辱他们?”
李岚:“云扶昭,你这是执意要和他们这些外族站在一起了?你别忘了,你是修士!修仙界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好好好,说不过就开始道德绑架了。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戴君德和曲妄之赶到。
戴君德沉声道:“诸位这是在欺我无涯剑宗无人?”
“戴君德,你来的正好。云扶昭这丫头不明是非,你身为大长老,不能也助纣为虐吧?”
白岩这分明就是为了给玄天宗找场子。
昨天事一出,很快就在修仙界传了个遍。所有人都知道他玄天宗的长老不过是被往生殿驱逐的侍从。
堂堂第一宗门,庆典的盛大程度竟比不上无涯剑宗半点。
白岩决心要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这修仙界第一宗门,所以连夜喊来其他宗门,势必给无涯剑宗一个下马威。
戴君德不吃这套,“白宗主这话说的,我只是个长老。云扶昭才是无涯剑宗的宗主,宗门大小事宜,只会听她的安排。”
曲妄之:“这是我无涯剑宗的事,似乎轮不到诸位来指手画脚。”
云扶昭添油加醋,“看到没,我师父说管你们屁事。有那闲工夫好好教导自己的长老弟子,别什么都往外吹。”
常慎当即暴起,“黄毛丫头,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