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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起身,从荷包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停下手中的伙计,看向她们这边的店家。

秀云连忙蹲下身,帮忙收拾地上的碎片,口中不住地道歉,“真是对不住,我家夫人她不是故意的……”

店家看着姜颂递来的银子,估量着已经远超那些碗得价值,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连忙笑着接过,“无妨无妨,夫人慢走,下次再来啊!”

姜颂微微颔首,带着秀云离开了馄饨摊。

“少夫人,您方才为何……”

“没事,制造不在场证明罢了。”

穆云韬今日在百味斋跟姜颂起过争执,虽说那畜生是在自家别院出的事,但那姜筠极有可能会攀咬上她。

如今姜颂在馄饨摊“手滑”摔碗,被众人所见,又赔了钱,店家也作了证,这样一来,便有了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即便那姜筠想要无端生事,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也有了反驳的依据。

姜颂心中盘算着,步伐却未停,带着秀云朝谢府走去。

*

云渺仙府,藏书阁。

姜颂面前堆满了古籍,她正一本一本地翻阅着,眉头紧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关键的信息。

雪团则在一旁叼着一支毛笔,偶尔抬头好奇地望着主人忙碌的身影。

如今在灵孕阁内,对孕妇、胎儿有益的灵药,各种基础功效的安胎药、滋补品都已开发齐全,唯独缺少一味能减轻生产痛苦、助力难产之药。

这世间许多女子因难产而香消玉殒,或留下不可逆转的身体损伤。

对于女修而言,孕育灵胎更是一件极为凶险之事,修为越高,灵胎所蕴含的灵力便越强大,生产时的痛苦与风险也随之倍增。

姜颂为了自己,也为了灵孕阁的宗旨,定要研制出这味灵药,让天下女修能少受些生育之苦。

她翻遍了一本又一本古籍,从《百草经》到《灵胎秘籍》,再到《妇人良方》,每一本书都仔细研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雪团,你说这《千草灵典》中怎就没有记载呢?”姜颂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自言自语。

雪团似乎听懂了,放下嘴中的毛笔,轻巧地跳上桌子,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仿佛是在安慰。

突然,姜颂眼前一亮,她注意到书架最上层一本泛黄、看似不起眼的古籍,封面上写着《上古药典残卷》。

她站起身,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那本书取下,轻轻翻开。

随着书页的翻动,姜颂的心跳逐渐加速。

她一页页地翻阅,目光如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一行字跃入眼帘:“难产之症,可取天山雪莲之心,配以紫河车、千年灵芝……炼制成‘催生丹’,服之可减轻产痛,助顺利分娩。”

姜颂一下就来了精神,她继续往下看,却没有关于催生丹的具体炼制方法。

这本书似乎只是提到了这么一个概念,具体的细节和步骤却语焉不详。

“真是急死人了!”姜颂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

雪团在一旁“汪汪”地叫着,似乎也在为她着急。

不过总算是找到了方向,姜颂心中稍感安慰。

她决定先记下这个方子,找到了方向,姜颂心中稍感安慰。

她将《上古药典残卷》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又拿出自己的笔记,将催生丹的方子仔细记录下来。

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生怕有遗漏。

“阿颂,怎么还在看书呢?夜深了,该歇息了。”

门外传来谢长宴温柔的声音,他撤去禁制走了进来,见姜颂仍伏案疾书,不禁有些心疼。

姜颂抬头,看向谢长宴,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笑意,“阿宴,你来了。我在找关于催生丹的方子,刚刚有些眉目。”

她轻声说道,手中的笔并未停下,依然在细致地记录着。

“阿颂,你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夜深了,明日再看吧,身体要紧。”

谢长宴边说边走到姜颂身边,轻轻抽走她手中的笔,温柔地将她扶起。

“欸欸欸,阿宴,别别打断我嘛,就差一点了。”姜颂撒娇地说道,试图从谢长宴手中夺回笔。

谢长宴无奈地笑了笑,将笔高高举起,不让姜颂够到,“阿颂,听话,先休息,明日再继续也不迟。你这样熬夜,对孩子也不好。”

“是了,孩子……”姜颂动作一顿,随即轻叹一声,妥协道,“好吧,歇息去吧!”

谢长宴含笑将她拦腰抱起,走出藏书阁,向他们的居室走去。

“阿宴,你的事情料理完了吗?”

这些日子谢长宴仍旧是早出晚归,整日都忙着清算多年前抢夺天衍图的那笔旧账,以及处理因此事而牵连出的一系列后续问题。

姜颂虽知大乘期修士乃是无敌的存在,但他旧伤未愈,又兼理天衍宗诸多事务,心中难免担忧。

“差不多了,”谢长宴柔声回答,脚步稳健地穿过长廊,“剩下的我会尽快处理好,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涉及的二十七个宗门皆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处,参与围攻的歹徒也已被一一清算,或是伏法,或是逃遁至不知名的角落,再难掀起风浪。

不过幽冥宗、雷神殿、玄天宗以及火魔门有十几名狡猾的孽障,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去了域外,暂时无法追捕。

但谢长宴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敢再踏入玄牝灵洲(主角团所在的大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不过,这些潜在威胁,谢长宴并没有向姜颂提及,以免她忧心。

谢长宴把姜颂放在床上,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为她把脉,确认她和孩子的状况都安好,才安心地坐在床边。

“阿宴,别担心,我自己在做灵孕阁,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的。”

谢长宴无论忙到多晚,总会记得回来陪她,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为她把脉,为腹中的孩子输送灵力。

“我知道,可是为夫就是想多陪陪你,多看看我们的孩子。”

谢长宴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轻抚摸着姜颂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