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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她姓姜,即便她只是个无足轻重外室庶女,也容不得谢家这帮外人来斩断这份亲缘!

这传出去,岂不叫全都城的世家笑话!

谢家人当真放肆,半点不把他们安定侯府放在眼里!

是,姜颂是嫁去了谢家,但她骨子流着的是姜家血液,待她日后考上凤舞学院,受天家恩宠,那荣光定要算在姜家头上!

谢家此举,无疑是断送了姜家未来的一个助力,怎能不叫人恼火?

姜步礼脸色一沉,“姜颂是我姜步礼的女儿,她的文书当由我这个父亲来掌管,谢家此举,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吧?”

“啊呸!好个势利眼的狗东西,我奉劝你要点脸吧!眼看着我们将颂儿培养成才,你们就眼红了?什么玩意儿!”

“想当初,颂儿在姜家受了多少委屈,你这个当父亲可曾过问一句?如今倒好,见颂儿有了出息,就想来摘桃子了?”

“颂儿已经嫁入了我谢家,你满都城打听打听,哪个娘家会据着外嫁女的身份文书不放?你姜家这是要开先河,做那独一份的奇葩吗?”

楚惊鸿越说越气,几乎是指着姜步礼的鼻子骂道。

“亲家母,话不能这么说的。不是我们不想给,那文书之前一直都是由那丫头的生母崔氏保管,如今崔氏去了,文书我们也一时找不着了。”

“再者说,颂儿虽嫁去了谢家,但她终究是我们姜家的骨肉,她的荣耀,自然也是姜家的荣耀。”

“这样吧,给我些时日,我一定把文书找出来,亲自送到谢家去,如何?”

杜淑兰故作姿态说出这番话,战术性稳住谢家人,心中却打着另一番算盘。

她料定此时谢家已陷入混乱,只待好消息传来,便能彻底拿捏住谢家的命脉。

姜步礼尚且是念在姜颂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的份上,不愿彻底撕破脸皮,而她杜淑兰,却是巴不得那贱人早点死无葬身之地。

还想参加凤舞学院的选拔,飞上枝头变凤凰?哼,真是痴人说梦!

姜颂不过是贱人生的贱种、阴沟里的臭虫,她怎配拥有那般璀璨的未来?

“哼,说得好听!文书找不着?怕是根本就不想给吧!”楚惊鸿冷笑,她怎会看不出这夫妇二人的虚情假意。

“姜侯爷,若是你真对颂儿问心无愧,又怎会担心没了这文书,颂儿日后挣到的荣耀无法算在姜家头上?”

“说到底,颂儿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件可以用来彰显家族荣耀、谋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楚惊鸿的声音冷冽,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姜步礼的痛处。

“你!”姜步礼面色阴沉,却无从反驳。

“还有你这个黑心肝的嫡母,别以为我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你这女儿跟你一样是个草包,见颂儿发光发热便心生嫉妒,想尽了办法要打压她。”

“只可惜,草包终究是草包,再怎么蹦跶也成不了气候!”

“与其花那么多算计别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那不成器的女儿,指不定烂泥还能勉强扶上墙,不至于丢了你们侯府的脸面!”

楚惊鸿的目光如刀,直视杜淑兰母女,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为人母亲,她本不愿连带着姜筠一道羞辱,可此女当初见长宴生病便退婚,实在令人齿冷,又屡次针对颂儿,实在留不得半点情面。

“娘,你看这泼妇!”姜筠被楚惊鸿如此羞辱,脸色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谢云霓和谢长瑜齐齐看向楚惊鸿,简直都震惊了!

这还是他们的母亲吗?

楚惊鸿一向端庄持重,在帝都素有美名,何时见过她如此锋利如剑,言辞犀利直戳人心?

但转念一想,姜家人虚伪可恶,已经没什么结交的必要,母亲这般作为,还真叫人心中痛快!

“广庭兄,咱们两家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姜步礼不与妇人一般见识,转而看向谢广庭,试图从他这里找到台阶下。

“颂儿,你怎么才来?”

这时,乔绾妤突然娇呼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颂身着浅绿衣裙,面若桃花,缓缓步入宴会厅。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姜筠,她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她从未见过姜颂如此光彩照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姜筠当然没有见过,因为这是修炼带来的改变,姜颂不仅实力大增,连气质和容貌都因灵力的滋养而更加出众。

姜颂含笑走向众人,盈盈一礼,“诸位,我来晚了,请恕罪。”

杜淑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朝门外张望了几眼,不见有任何异常,心中不禁嘀咕:难道天材他们失败了?不,不可能!

姜颂怎会不知她在期盼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并未点破。

她款步至谢广庭与楚惊鸿身侧,轻声说道:“父亲、母亲,让你们久等了。”

楚惊鸿拉着姜颂的手,“不晚不晚,你今日这身装扮,真是美极了。”

姜颂提着裙摆轻轻旋转一圈,笑靥如花,“都是夫君眼光好,他今日特意给我搭配的。”

当她的余光瞥向杜淑兰时,见她额头已隐隐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更是快意。

“大夫人,您似乎很热啊?要不要我让人给您送碗冰镇酸梅汤来?”乔绾妤讨好地问了杜淑兰一句。

杜淑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必了,我只是有些不适,不妨事的。”

姜颂心中暗笑,不适?怕是已经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了吧。

谢广庭问:“颂儿,你这嫡母说,你的身份文书之前是由你娘保管的?”

姜颂直言道:“没有,我跟娘亲进府时,大夫人便把娘亲和我的东西都收走了,包括那份身份文书。”

杜淑兰尴尬一笑:“是吗?估计是府中下人疏忽,把东西放错了地方,我稍后便让人仔细找找,定将文书归还于你。”

“大夫人不必费心了,那份文书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我已决定,从此以后,我姜颂,只认谢家为亲,与姜家,再无瓜葛。”

什么!姜颂要断亲?

一时间,满座皆惊。

姜步礼面色铁青,杜淑兰更是震惊得几乎要站起来。

“颂儿,你胡说什么?你是姜家的女儿,怎能说出这种话?”姜步礼怒道。

姜颂没有理他,望向谢长瑜,“小叔,到时候你陪我去一趟我出生的村落,让那里的乡长为我出具一份新的身份证明,可好?”

麻烦是麻烦了些,但多使一些银两,总能办成的。况且,有谢家作为后盾,那些乡绅官员自然愿意卖个人情。

谢长瑜欣然点头,“自然是好,此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