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走到幔帐里,一看到禾翠差点热泪盈眶,“翠儿,快找身衣裳给我,我要从里到外都换了。”
里衣不用说了,全湿了,吴晴拿着回来的,衣裙现在里面还挂着空档呢!
禾翠听了放下手里的针线,“正好皇七女刚让泳思姐姐给你拿来两身衣裙,这就去拿出来。”
吴晴抓住禾翠:“等一下,先给我拿里衣。”
禾翠一下瞪大了眼,怎么了?姐姐来月事了?
吴晴看着翠儿的眼神,从惊讶到了然就知道她想什么呢,也不想解释,挥手让人快去拿。
禾翠转身去拿,吴晴开始一件一件往下脱,古人这裙子就这点不好,麻烦!
禾翠拿了里衣过来,正看到吴晴脱了衣裳皮肉上的伤痕……
“姐姐这是怎么了?”禾翠一脸的惊恐,姐姐是跟着殿下出去的,谁能把她伤成这样?
吴晴一时没想好怎么解释,摆摆手,不想谈这事。
禾翠又发现了问题,忙不迭的翻找着吴晴才脱下的衣裙,“姐姐的心衣呢?”
吴晴指指水盆,禾翠跑过去看的工夫,吴晴把贴肉穿的开始往身上挂。
古代衣裳都是些带子,吴晴一直觉得衣裳不是穿在身上的,是挂上的。特别是她叫肚兜,禾翠叫心衣的东西,那就是脖子一根细带,腰上一个细带挂上的!
禾翠看着盆里全湿的里衣裤,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问了,姐姐出去这一趟到底是干什么了?
吴晴看着禾翠那一脸纠结,轻描淡写道:“没事,去洗了个澡,穿着里衣下的水,就湿了。”
禾翠瞪眼,“姐姐诓我,那一身伤呢?”
吴晴只是下意识的瞄一眼幔帐外……
禾翠一下捂上了嘴,眼泪倏就下来了,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姐姐与殿下出去的,有殿下护着什么人能伤了姐姐?只可能是殿下自己,“殿下对姐姐动手了?”
这让吴晴可怎么说,说没动手也没人信,又不能胡说是别人动的手。
别的又没法说,赫连瀚会水有目共睹,说出他恐水就是把他最大的缺点暴露于人前。
沉默不是今晚的汤泉,是吴晴的有苦难言。
可是吴晴的沉默在禾翠眼里就很明白是默认了,眼泪哗哗的帮着吴晴把外衣穿上。
赫连瀚拿着皇兄的密函来里面找吴晴,禾翠正要出去洗吴晴的里衣。
本来按规矩禾翠是要低头避让的,可是她一时没忍住,瞪了赫连瀚一眼。
赫连瀚看到禾翠哭得红肿的眼,而且被莫名其妙瞪一眼,以为吴晴怎么了,一步跨进,问:“什么事?”
吴晴才整理好衣裳,一脸诧异抬头,“哪有什么事?没事啊!”
“没事?”赫连瀚指指才出去的禾翠,哭成那样是没事?
吴晴想到禾翠的脑回路,无奈一笑,“她呀,她刚才帮我换衣裳了。”
“那……”赫连瀚本想说‘那哭什么’可是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抬手摸眉骨上的疤,吴晴那一身伤……算了,不管怎么说,真是自己弄的。
叹口气道:“泳思,拿瓶药来。”
刚才听到和翠说话声里有哭音,泳思已经看过了,也看到了吴晴身上的伤,她还想:会是什么人弄的,用不用告诉殿下?
现在看看殿下那心虚的样子,哎?殿下打吴晴了?
殿下打吴晴了!
殿下怎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动手?
殿下与吴晴要去汤池之前七皇女传来信,让泳思过去一趟,她本来想打发别人过去看看什么事,一看去汤池,还都是暗卫们跟着,自是少她一个不少,她才去了七皇女的帐子,怎么会就一身伤了?
泳思正在天人交战,想问怎么回事又不知道可不可以问的时候,殿下传她拿药。
她马上拿了药回来,想着留下来给吴晴擦药,顺便问问真的是殿下动的手吗?
殿下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不太像他能干出来的。
可是赫连瀚接过药瓶,一个眼神,在让她走,没办法只好去找老大问问发生了什么。
赫连瀚拿了药,坐在吴晴身边,“擦药。”
吴晴抓紧自己衣裳,摇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赫连瀚不明白吴晴在闹什么,“嗯?”
“穿一次衣裳太麻烦,我现在不想脱,睡觉前再说吧!”对这事吴晴很认真,她最怕麻烦了。
赫连瀚无奈,放下药瓶,“皇兄来密函,看吗?”
吴晴杏眼一下睁大,“可以看?”
赫连瀚点头,“说的都是家事。”言外之意很明显,可以看。
吴晴刚一伸手,又收了回去,盯着赫连瀚摇摇头。
赫连瀚发现越发不明白吴晴在想什么了,问:“不看?”
吴晴点头,“我认字少,看不懂。”那真是看不懂,是全方位的看不懂。
一笔一划的繁体字她还能认识个七七八八,可是那毛笔字一划拉,完蛋!基本没有能认出来的。
再说那行文,讲话也还好,怎么一落到笔上全惜字如金,这该死的文言文!
从字面到内容的看不懂,这谁受的了,不看,一眼都不想看。
“哦。”赫连瀚搓了搓手指,“想知道?”
吴晴点头,“想啊!殿下说给我听呗。”
“嗯!”赫连瀚点头同意,“皇兄说你说的高人巫医遇到了,巫医不愿随同进京,所以皇兄要在那边陪师父休养一段时间。”
恋爱脑皇上,又是想把天下丢给他九弟的一天,吴晴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那两口子当初为什么为皇位拼死拼活。
赫连瀚看到吴晴的白眼,没明白什么意思,“怎么了?”
吴晴自是知道自己想的事不能说出口,脑子一转,那能为什么事翻白眼?呃——“就是不满本想给殿下驱除心病,还让殿下虐。”
赫连瀚正是觉得这事过意不去,才这么伏小做低的,一听吴晴提这事,忙道:“明天再帮我。”
吴晴根本就没控制住自己,又是一个大白眼翻给赫连瀚,“不去,我还没活够。”她心里这会儿正怨气冲天,才不忍着气。
赫连瀚抿了抿唇,“我在城南有一处庄子,算是我的赔礼。”
吴晴本来懒怠、不想理人的样子,听了这话,马上又笑得见牙不见眼,极谄媚之能事,“爷,您说吧,还想虐我几次?”
赫连瀚摸着眉上的疤痕,他觉得自己也是阅人无数,就从来没见过这样得了好处立马变脸的。
人怎么可以变脸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