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这边,柯南认真的像在刷墙,其实也差不多啦,后背伤疤实在太多了。
他想起来上一次站在黑泽身后时,是在处理被月影岛大火所损伤的银长发。
貌似我站在这个位置上都是在帮忙整理他的形象啊——柯南想着,而且都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再挖一些膏体,三根手指黏糊的顺着背脊慢慢涂抹,快到后腰处时,手下的身躯明显颤了一下。
“……你不会腰部很怕痒吧?”露出半月眼,柯南一边悠闲道一边不怀好意的继续下手,试探的想找出琴酒弱点。
闻言,琴酒心里叹气,何止是后腰痒啊,背后的小孩还真是小孩。
难道他不知道顺着伤疤来,原本受伤后来长出的肌肤,本身就比其他地方薄一些,其痒意就更加明显。只是后腰处有些忍不住了……
柔情的抚摸伤疤,这可是常见的调情手段啊。
但男人也明白,对方这是难得的在他身上不带情欲,只是单纯为人好的举动。
对方不说话,柯南也就少了打闹的心思,专心帮忙。
“好了。”
柯南向后退一点,满意看自己手下的作品,远一点看就更加完美了。
琴酒正面转过来,原先损伤严重的身躯被修补成功,就像是打碎的玉色瓷器被大师精心修护,完美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动。
柯南抬眼稍微打量一眼,就发现对方的体脂率好低。
宽肩骨架的肩颈线条下滑不到身侧就收紧,充满力量感的身躯,胸轮廓侧壁表面清晰显出前锯肌的线条,每一笔都是雕塑家精心刻下的缪斯,人体肌肉所能达到的极致。
身后的银发顺滑的下落,悠然的荡漾在后腰处。即使主人再不喜欢长发,也必须承认其为本人增添了不少风采。
漂亮,是柯南的第一反应。
不是鱼冢三郎那种大块的夸张肌肉,倒是每种肌肉都能强势掌控的美型身材。
呵呵,柯南露出死鱼眼:所以黑泽才能在风衣下穿防弹衣,外表却一点都显现不出来啊。
将双眼从前面的肉体挪开,自己心里默道:要知道黑泽是白种人的身量和肤色,整个人高挑又白。
这也就是说,男人经过锻炼后饱满胸肌上的颜色也正是——粉色。
“咳咳……黑泽啊,你脖子那边还有伤痕没有遮盖。”柯南用手在自己身上示意,他良好的眼力在刚才就发现了。
吓人的伤疤上留下手指触碰过的痕迹,白色膏体干掉后变成粉末,但没有遮住,谁都能看出当时的痛楚。
“我知道。”
柯南疑惑,知道还不遮盖?这让他微微歪头,转过来一点视线询问:“你——”
对方却靠近他坐下来,然后倾斜身子,将刚刚下意识躲避的肩头慢慢送过去,面无表情的脸却向旁边转,不看他。
眨了下眼睛,柯南恍然大悟,原来黑泽是想让他帮忙涂啊!
“你早说就是,干嘛不说话呢。”
“我刚刚躲了你。”琴酒叹气,声音不高道,“不是怕你。”
“我可不知道自己还能让你感到害怕,要真能这样,我就把你身后的势力调查个精光。”
气氛重新沉默,柯南不再说话,认真的挖空白色罐子,将这人身上最大的伤痕遮盖。
顺着脖颈而下,手指滑过不受控制,本能反应咽动的喉结,手下的人自然随着呼吸而颤抖,给人一种脆弱以及让人上瘾的掌控感——是啊,只要自己手掌用力,就可以掐住男人的脖子!
强大的男人在手下无法反抗,手心握紧一点后男人会喘息吧?会求饶吗?还是会露出更多不堪的表情?
又或者是一贯的高傲和不屑!但濒死前伸长的脖颈,最适合留下印记了——咬破旧伤疤会流血吗?还是将过往的痛苦一并迸发呢?会怨恨付出信任后遭受到这般对待吗?
只要想到上面的内容,掌握者心里的快感将会高过一切,男人的生或者死,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可惜此时的人是柯南,也是一直温柔善良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他不会对人施加侮辱和伤害。
而现在,柯南皱眉看着蔓延到锁骨处的伤疤,伸出的手也为难了。
只因为伤疤尾端重重的在锁骨处劈开一个口子,即使愈合了,断裂处的骨头依旧刺出来了,皮肤艰难的包裹着,不露出血肉,摸上去也能感受到横截面的缺口。
可这个缺口,却在身躯上形成了一个凸点,形成一个标识。
“好像一只眼睛啊。”柯南通过观察伤痕围绕着的形状,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这只小小的眼睛就像记录了主人遭受过的伤害一样,戒备的同时,平日里藏在黑色风衣下,一般人窥视不了。
继续干修墙的活,柯南脸趴了更近了,鼻息免不了喷洒到肌肤上,他直面最后一点伤疤,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话说,黑泽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啊?”
“……搭档砍的。”
侦探微凉的手指带着膏体一接触凸点,琴酒就觉得旧伤又开始疼了,但也控制自己不要离开,努力配合趴在身上的人。
听到是他搭档干的,柯南呵呵一笑,随口道:“不会是鱼冢三郎吧?那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有这本事。”
控制好肌肉,琴酒努力忽视奇怪的感觉,身上的痒意带到心里也很别扭,他咳嗽一声:“不是。”
这边的柯南仔仔细细的将眼睛遮盖到位,同时猜测道,“那就是你的前搭档了。该不会对方受不了你的死性子,就生气砍了你吧。”
琴酒的沉默让柯南扯了下嘴角,不会吧,他就是随口一说啊?!
“还真是啊……”无法再接话了,柯南手指涂掉最后一点伤,但没有急着起来。
而是用手按了下伤痕,轻声说出了胡乱扯话的背后,他原本就一直想说的话。
“疼吗?”
“很久之前的旧伤,不疼。”
低声回答,他又一次被侦探不按常理出牌的话给惊到,琴酒从进了这个房间起,两人之间的对话节奏就不在他的手中了。
这很难得,琴酒想起了之前的雨夜:那个时候的小兰牵引他的发丝,竟然也让他的步伐打乱。
琴酒垂下眼睫,他想,这一对少男少女真的很像。
就像他在海面船只上也耻笑过两人相同的愚蠢善良,琴酒又一次因为这两人相同为人好的举动而交出了主动权。
纯粹又不危险,让人升不起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