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阿勒颇古城。
黎惊棠送五岁的战知渊上学。
战知渊和战随欢坐在后座。
战知渊看看着驾驶越野车的妈妈,满眼敬佩,“妈妈,今天谁接我们放学?”
黎惊棠左手扶额,试探回句:“今天爸爸接你好不好?”
战知渊瞧了眼穿着公主裙,漂亮可爱的随欢,叹气,“爸爸准又接了随欢忘了我。”
战随欢:“......”
黎惊棠无奈极了,“如果你爸爸今天再忘记你,妈妈就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再忘记你。”
小战知渊心大,“没事的妈妈,爸爸有个公主梦,我能理解。”
黎惊棠琢磨怎么给战慎辞一个教训,让他别再把儿子忘在学校。
送俩孩子上学之后,黎惊棠担心战慎辞,立即返回家。
中东最近冒出个杀戮武器军火商,辞爷忙的不开交。
终于除掉军火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战慎辞却梦到了那年南线战争,其他战地记者拍摄的画面。
梦见,战追风救援维和小队,和武装暴徒交战,暴徒引爆身上的炸弹,和战追风他们自杀式同归于尽。
战追风的手环信号灭了,战风花绝望的握住战追风的手,只握了一秒,便被炸弹化为乌有。
梦见,自己被炸弹冲击波震伤,一次一次从鬼门关杀回人间。
梦见,阿黎昏迷一个月。
梦见,阿黎在他们初遇的国防部门口,欲追随他而去......
“阿黎!”
黎惊棠刚进房间,就听到战慎辞沙哑悲拗的大喊声。
“战慎辞。”黎惊棠跑到床边,轻轻抱住又从噩梦中惊醒的男人,一遍一遍轻抚他的后背,“我在,阿黎在,你做噩梦了。”
战慎辞将脸埋在她的侧颈中,紧紧抱着她,用力到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
黎惊棠心里大痛,万分后悔制作短剧。
她和战慎辞的短剧出来之后,她没想到,那般强悍的战慎辞看完会做噩梦,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梦魇。
她说喜欢海棠花,想在家里种植,战慎辞将心思投到培育海棠花上,才渐渐走出梦魇。
昨晚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战慎辞看着他们的短剧入睡,心里就不安......
“都过去了。”黎惊棠紧抱着她的英雄,温柔似水,“阿辞,不会再发生了,我一直在你身边,还有我们的战黎......”
战慎辞的强悍被梦魇彻底瓦解,后怕和痛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阿黎,我不敢想,当我九死一生回这个世间,看到的是你的墓......”
“谁让你那么做的。”
“老婆,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生,为你死.....”
“我知道。”黎惊棠用脸蹭着他的耳朵,轻轻笑,睫毛被水光浸湿。“因为我和你一样,可以为你生,为你死。”
“不可以!”战慎辞哑声说:“我渴望乞求你爱我,但你首先要最爱自己,你的生命太珍贵了,不准为我做傻事。”
黎惊棠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活吗。”
战慎辞松开老婆,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老婆,你答应我......”
“不用说了,我不答应。”黎惊棠推开他,单手叉腰站在床边,凝着双眸猩红的男人,一字一字落在他耳边,“战慎辞,你是我的最爱,是我的男人,我们要同生共死。”
平静,坚定。
战慎辞和老婆对视,半晌,偏过头呼吸吐气,压抑着什么。
黎惊棠心软的上前一步,抱住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怀里,下颚抵在他的头顶,低声说:“都过去了,战慎辞,我们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战慎辞嗅着老婆真实的气息,点了下头。
“阿辞乖。”黎惊棠松开他,嘟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还早,我陪你再休息一会儿。”
“我休息好了,陪老婆工作。”
黎惊棠今天没工作,眼珠子一转,说:“我想吃梨,老公给我种几棵梨树。”
“我这就去。”
黎惊棠和他一起去后花园。
路过庄园里的监狱。
狼狈不堪,骨瘦如柴的黎惊欢看见黎惊棠,抓着护栏,悲惨沙哑的大喊,“棠棠,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
黎惊棠转眸看过去,狠声:“再嚎舌头给你割掉。”
黎惊欢疯了一般摇护栏,“黎惊棠,我们是亲人,你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对待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亲人?”黎惊棠停下脚步,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惊宴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对她的?”
“我不想那么对她,她抢我喜欢的男人......”
“十年过去,你还是不知悔改,只知道指责别人,不知道反思自己,我们黎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耻辱。”黎惊棠没了耐心,拉着战慎辞走了。
上午,夫妻俩种了六棵梨树。
下午,战慎辞出去谈事情,黎惊棠让他接儿子放学。
黎惊棠在家看报道,静等战知渊放学。
五点,黎惊棠又又又接到学校一通电话。
战知渊叹着气说:“妈妈,我爸又接了随欢,把我忘在学校了。”
一旁的战雪月:“......”
“妈妈,随欢今天穿的太可爱漂亮了,不怪我爸忘记我。”战知渊小暖男说:“妈,要不你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吧,这样我爸可能就不会忘记我了。”
黎惊棠用力按了按眉骨,对儿子说:“战黎,妈妈出去几天,你好好上学,等妈妈回来,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