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让赢战去做诱饵引出幕后黑手,至少引出一些小喽啰。
可不是让赢战去送命的!
赢战此去若是有半点风险,他都不会让赢战过去。
毕竟赢战肩上还肩负着北关的战事!
赢战一死,北关必乱!
孰轻孰重,他还拎得清!
“有无垢者在,儿臣就不怕了。”
“那儿臣要不明日启程?”
“还有一点,儿臣真的不能只带陷阵营!”
“这次要押送的粮食太多,儿臣怕陷阵营人手不够。”
“儿臣想带上千凉州青壮一起过去。”赢战沉吟一声。
乾帝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而且西山那边的凉州青壮,白袍司也有在监视。
根据白袍司的汇报,西山的青壮除了挖矿之外就是耕作。
西山的女人则是在制作战场上赢战大军所需要的后勤补给。
没什么危险。
不然他怎么可能容忍那么一群人待在距离京城不远的西山!
那些可都是凉州的不通教化的贱民啊!
“那儿臣就告退了!”赢战拱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乾帝今天派的这个活,他还挺愿意去的!
借此机会将幕后黑手抓出来。
他的所有顾虑便全都消除了!
未来,可以安心的待在北蛮战场上!
这一去时间应该也来得及。
“慢着!你还不准备将天子剑还给朕嘛!”
“你拿着朕的天子剑,天天出门捅娄子!”乾帝冷哼一声。
他算是看明白了,赢战拿着天子剑就是个祸害!
没几天就要把他仅存的那一点好名声全都给败了!
“就让儿臣再用几天呗!”
“儿臣保证,从祁州回来之后立马将天子剑还给父皇!”
“主要是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
“官道上充满流民,饿极了眼的流民没准会直接哄抢粮队。”
“到时候儿臣只能杀人平事!”
“这种事情传出去,儿臣还怎么做人啊。”
“但若是有父皇的天子剑在手,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沾染了父皇龙威的天子剑一出,万民跪拜!”
“谁还敢上来抢粮食!”赢战话落,顿时一脸崇拜的看着乾帝。
乾帝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知道赢战是在拍他的马屁。
但是这话落到耳朵里,怎么就那么受用呢!
想想这一路上,赢战也遇不到几个大官。
总不至于再拿着他的天子剑杀人了!
“那你便快去快回吧!”乾帝摆了摆手。
“谢父皇隆恩!”赢战挎着天子剑一溜烟跑出了乾坤殿。
这天子剑,他用着顺手!
乾帝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这要是拿到北关去杀敌,怎么着也得比普通的刀剑好用吧!
削铁如泥,一剑能砍倒一片人!
赢战走后,乾帝取出了一块棋盘。
将棋盘上的将军直接放到了前面。
“朕可是将太子给你送过去了。”
“下一步,你想朕怎么做呢!”
乾帝望着棋盘,久久无言。
幕后之人吃透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明明看出了这场伏杀,也会让太子去做诱饵。
可那幕后之人也该知道,他既然将太子推出去做了诱饵。
那必然是在太子身边做了万全的准备!
幕后之人的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
皇宫之外,一条暗巷里。
赢战在无心的引领下走了进来,翻墙进了一旁的小院。
无心推开小院里的一个大磨盘,露出了底下黑漆漆的洞口。
“人就被无面统领安置在这里了!”无心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
随即直接跳了下洞口。
洞口不是很深,无心跳下去之后火把还露在外面。
一阵忙活之后,底下变的灯火通明。
无心也搬来了一条梯子放在了洞口旁。
赢战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洞口之下,是一条更长的隧道。
隧道往下延伸,带着坡度。
阴暗潮湿,地上布满了泥水和血水。
还能看到飘着的老鼠尸体!
沿着隧道一路走到尽头,便是两个巨大的铁笼子。
洞的高度也变成了两三米高。
而这两个铁笼子里关着的,便是徐胜川,还那个被赢战废了武功的车夫!
只不过此时的两人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车夫浑身被血泥包裹,只有两个眼睛睁着,很是吓人!
徐胜川则是依旧骨瘦如柴,苟延残喘的被吊在那里。
两人即便已经被关进了铁笼子里,也依旧是五花大绑。
被捆的死死的吊在铁笼子上。
浑身上下就连舌头,都动不了分毫。
二人发现赢战的到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仿佛死人一般,眼神空洞。
“这二人尝遍了所有酷刑。”
“都未曾开口。”无心摇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他就是对二人施展酷刑的行刑者!
毫不夸张的说,他这辈子没见过骨头这么硬的人!
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对这二人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这二人时时刻刻想着寻死。
对他们五花大绑,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自杀的!
他甚至将二人的脑袋上都绕了几圈绳子,让他们的嘴巴无法开合。
无法咬舌自尽。
都这样了,这二人还尝试过自己窒息而死!
只不过每次到了快死的时候,他们总会忍不住呼吸就是了。
他们甚至还尝试过用口水把自己呛死。
确实有效。
效果就是在那次之后,他不会给二人喝水。
只在濒死的时候给他们脸上泼一碗泥水。
只保证他们不会真的渴死就好了。
“徐胜川,你还不准备说嘛?”赢战走上前去,站在了徐胜川面前。
徐胜川一双老眼连动都没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只是睁开了眼。
“他们自从来了这里之后,除了喊疼之外什么话都没说过。”
“到了后来,甚至连疼都不喊了!”
“不管属下用什么刑,他们都没有反应!”
“就像,就像木头一样!”无心说着,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自己的心神。
在这二人身上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研究了十几年的酷刑,好像只是过家家!
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是嘛。”赢战闻言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天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