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怨怨,也都过去了。
因为,一旦年彦臣知道那晚的女人不是许可薇,而是她的话,那么,她想离婚的可能性几乎又为零了。
年彦臣本就暗恋她,又发现自己早就拥有过她,怎么舍得放手啊!
郁晚璃不想被他的深情羁绊。
但是……如果许可薇非要作死,上蹿下跳的话,那就别怪郁晚璃赶尽杀绝了。
惹怒了她,她就要许可薇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郁晚璃这么自信,许可薇问道:“你放我一马?你怎么放我?口气也太大了吧。”
“随你信不信,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郁晚璃耸耸肩,“你从现在开始夹着尾巴做人,那么你就能平安无事。不然,我分分钟能够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郁晚璃说得太过肯定,看得许可薇心头慌乱。
难不成……郁晚璃手里,真的有她干的那些事的证据吗?
许可薇正想多问,眼角余光瞥见年彦臣的身影,马上将话语咽回去。
她换上了柔弱的模样:“郁晚璃,自从我流产之后,我就没怎么出现在你面前,和阿臣的来往也变少了。我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多陪陪年伯母。她年纪大了,身边没个贴心人,我想尽尽自己的孝心。”
郁晚璃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假模假样。
虚伪极了。
“你要尽哪门子的孝心?”郁晚璃问,“你是年家的谁?又是年老夫人的谁?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半个年家人了吧?你有没有自知之明啊?”
许可薇也不反驳她,而是眼眶发红,这泪水说来就来。
郁晚璃差点心梗。
这绿茶……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郁晚璃转身就走。
一转身,她就看见年彦臣站在别墅门口。
他淡淡的看着她。
她撇撇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年彦臣拉住了她的手臂:“为什么要阻止我将亲子鉴定拿出来?”
“因为没必要拿出来。”郁晚璃回答,“你父亲到死都瞒着你母亲,难道要在你这里,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母亲吗?”
“可是,有了我的身世秘密,才能有力的证明,郁家的无辜和冤屈。”
郁晚璃垂着眼:“你已经相信了,那就足够了。”
其他人……
她不在乎。
年老夫人是长辈,又痛失丈夫,年轻时候还生下死婴,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何必将残忍的真相摆在年老夫人面前。
不知情也是一种保护。
年老爷在保护她,郁父郁母在保护她,郁晚璃也在保护她。
怎么能够让年彦臣伤害她。
“只要我相信,就可以了吗?”年彦臣侧头看着她,“你只在乎我的想法吗?”
郁晚璃一听,得,他误会她的意思了。
那么,她要对他残忍一点。
她微微一笑,扬起唇角:“因为只有你相信了,你才能放过我。”
她可不是什么恋爱脑。
“年彦臣,你欠我这么多,污蔑我伤害我欺负我羞辱我,到最后,你还要困住我,不放我自由,强行让我继续当你的年太太……”郁晚璃一字一句,“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对得起我死去的父亲,又对得起我和我母亲吗?”
年彦臣身形微晃了晃。
他低哑着嗓子:“一定要离婚吗?”
“一定。”
“没有商量的余地?”
郁晚璃掷地有声,声音清亮:“没有!”
话音落下,她挥开他的手:“我要去郁家一趟,我妈回来了,我不想她一个人待着。”
“那,”年彦臣说,“晚上我来接你。”
“用不着。我和我妈都不想看见你。”
郁晚璃就这么走了,一个眼神都不给年彦臣和许可薇。
许可薇听不见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了年彦臣脸上的苦涩和卑微。
是她眼花吗?
阿臣为什么会在郁晚璃面前流露出卑微的神色?
等郁晚璃的车驶出年家别墅之后,许可薇快步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攀上他的手臂:“阿臣,这郁晚璃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吧,她……”
“嗯?”年彦臣尾音一重,“轮得到你来说郁晚璃的不是?”
许可薇立刻噤声。
阿臣为什么这么维护郁晚璃!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按照许可薇的猜测,年老夫人知道了阿臣要将郁氏还给郁晚璃之后,来年家别墅大闹,极力阻止,郁晚璃本来满心欢喜,结果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失望不已,情绪低落。
阿臣也不得不收回想法,尊重年老夫人的意思。
可是,许可薇想看见的画面,压根没发生。
反而是年老夫人失魂落魄的,六神无主。
到底怎么回事?
许可薇满心疑虑,却又不知道个所以然。
没等她想明白,年彦臣开口道:“以后不要再去老宅见我母亲。”
“啊……”许可薇不解,“阿臣,我是想陪陪伯母啊,你工作忙,我可以代劳你在她身边尽孝心。”
年彦臣问道:“你以什么身份尽孝心?”
许可薇答不上来。
刚刚,郁晚璃也这么问过她。
是啊,她许可薇名不正言不顺!只能舔着一张厚脸皮!
结果她还什么都没有捞到……
真是失败至极!
只听见年彦臣自嘲的勾唇,笑了又笑:“我的小三么?还是我的女人?那一晚……”
是他人生中的第二大失误。
他怎么就酒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他从未想过和许可薇发生关系!
而年彦臣的第一大失误,自然就是冤枉了郁父和郁家。
他太对不起郁晚璃了,余生倾尽所有,也不能补偿她……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要他的补偿。
她只要离婚。
“错了,都错了,”年彦臣闭了闭眼,几秒后再睁眼时,已经恢复清明,“该结束了。”
许可薇看着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散。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怎么她根本看不懂目前的局势了呢!
“许可薇,到此为止吧。”年彦臣说,“我们以后也不必再来往。”
“阿臣……”
“那一晚是我醉得不省人事,侵犯了你,你要什么样的补偿,尽管开口。我们,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