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琪亚娜，你们两个还能撑得住吗？”
“放心吧黎彦，就是再给本小姐来几十个那个带刺的死士我都打得过！”
“布洛妮娅状况良好，可以继续作战。”
黎彦背起芽衣，将两枚传送信标递到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手心。
系统恢复药强度一直都是在线的，现在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除了女武神战斗服有些破损外根本不像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样子。
“对了，布洛妮娅，奥斯维森让我给你这个。”
黎彦将一枚勋章状的装置抛了过去，布洛妮娅银灰色的眼睛一闪，将勋章接入手中，熟练地戴到胸前。
“怎么样，这是用来做什么的？”黎彦凑上前，很是好奇地打量着。
“提高布洛妮娅的战斗能力(? ? ?)。”
暗银色的勋章泛着一层异样的辉光，仅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存在，黎彦耸耸肩，将视角转向琪亚娜。
“琪亚娜，你的武器坏了，别再想着参加战斗，你现在的任务是呼叫休伯利安，记住了吗？”
“记住啦记住啦~！”琪亚娜一拳轻轻落在黎彦肩头，撇着嘴道：“哼，不让本小姐参与就不参与，我才不稀罕！”
“传送出去后芽衣也交给你，琪亚娜，一定要小心。”
“知道啦~舰长大人！”琪亚娜拖着长音回复道。
黎彦点点头，未存虚空十六面体浮现于面前，蓝色的光芒顷刻间将几人吞噬，玻璃破碎般声音传来，几乎是眨眼间便将他们送回了哈塔实验室，身后的白色门户崩塌消散，化作烟尘，仿佛从未存在过。
打量四周，黎彦眉头微皱，他不清楚外面到底过了多久，歧月也不在这里，墙壁上的灯光大亮，阴森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安静是好事，但有些安静过头了。
“黎彦，这里并不安全。”布洛妮娅手上拿着一块不知名的仪器走了过来，屏幕上各种数值飞速跳动，弄得黎彦有些眼花。
“崩坏能浓度趋于正常，有大量未知运动信号，推测为…崩坏兽。”
琪亚娜想都没想就开口道：“那就把它们全部打败不就好了？看我…”
“琪亚娜——”黎彦摇了摇头，一眼将琪亚娜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将背上的芽衣交到琪亚娜怀中，自己则手持渎神之锋走在最前。
“布洛妮娅，能找到安全的路吗？”尽管黎彦能感受到弥漫于空间中的禁锢已经消失，可他依然无法直接传送到外界，原因很简单，外面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供他作为信标。
“路线投影完毕。”布洛妮娅伸手向前一指，一道全息投影便出现在几人面前，一道蜿蜒的红线沿着走廊蔓延，直到终点的红叉。
一路上倒还算安全，这样的安静令黎彦不由得思考起来。
首先，他最在意的问题是…支配剧场，那个白色的空间是支配剧场？
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那个空间都不像是支配剧场的样子，千人之律者的状态也很奇怪，它更像是…被封存在那里。
还有它召唤出的大眼睛以及那莫名其妙出现的红色锁链，黎彦大概可以确定那锁链的主人正是将它们囚禁于此的人，可那锁链的主人又是谁？
黎彦印象中用锁链的也就只有一个犹大，但…怎么想也不可能吧？人畜无害的学院长单通支配剧场？
那只大眼睛…看上去的确很像终焉之茧，但应该不是，或者说不是本体，无论是谁造就了那个空间，他若是真的有将终焉之茧封存的力量，那崩坏岂不是早就被平定了？
雷之律者喊的那些话也很值得在意，破碎王座上的恶鬼，彼岸净土的恶敌，愚弄时间者以及…圣谕。
该死的，除了一个破碎王座外全是没听过的名词！
彼岸净土…这是在指往世乐土吗？那恶敌就是…十三英桀？
可又是谁愚弄了时间？凯文还是苏，又或者梅比乌斯真的达到了永恒？
圣谕又是在指什么，是那些锁链吗？
“系统？”
没有回应。
思绪在这里再次断掉，黎彦却突然想到了千人之律者对他说的话。
“真正的敌人…我的过去与未来……”
过去…未来……难不成自己就是那个愚弄时间的人，然后在轮回中把记忆弄丢了？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剧情，自己不是穿越者吗？自己如果真的是愚弄时间者，那系统又是什么存在？
真正的敌人又是谁，我的敌人难道不是崩坏吗…难不成崩坏还是救世的一方？怎么可能！
“诶呦——”或许是过于沉浸在推理中，黎彦一脑袋撞在玻璃墙上，揉着额头后退几步，蛛网状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
“好笨哦，连玻璃都分…诶呦！”正想嘲笑黎彦的琪亚娜也一头撞在玻璃墙上，差点带着昏迷的芽衣一起摔倒。
“笨蛋(? ? ?)”
布洛妮娅淡淡地说道，指尖银灰色亮光一闪，一道几乎细不可察的激光在玻璃墙上开了个大洞以供他们离开。
走出玻璃墙，带着土腥味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清新的感觉让黎彦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布洛妮娅，琪亚娜，你们在这待着，我去外面看看。”黎彦侧着身子站在哈塔实验室的门口喊道。
“知道了哦，快去吧，嘿嘿，接下来就是我和芽衣的二人世界了~”琪亚娜坏笑着将芽衣安置在实验室的软垫椅上，舌尖滑过粉唇，十根手指灵巧地舞动着。
“布洛妮娅…你懂的吧？”黎彦朝布洛妮娅使了个眼色。
“布洛妮娅收到，绝不会让琪亚娜靠近芽衣姐姐一步。”
“诶，布洛妮娅，你怎么可以这样！”
“布洛妮娅会认真执行命令……”
黎彦一直显得有些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看到她们这副样子他也变得轻松了许多，那是甜美的笑，那是人们心中的希望。
若是连希望都消失的话，前路就真的只剩下一片迷茫了吧？
走出哈塔实验室，灰暗的废墟映入眼帘，黑暗吞噬了摇摇欲坠的太阳，逐步接管了这个世界。
“黎彦舰长…”
“嗯，歧…歧月博士？你怎么在……”
话音未落，黎彦身形一闪，渎神之锋现于手中，直指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歧月。
太奇怪了不是吗？
就好像…一直有人在引导这一切一样，引导他来到哈塔实验室，引导他进入支配剧场，然后…
“黎彦舰长，不需要对我这样警惕的…”歧月小心翼翼地说道，压着头，抬眼看着黎彦。
“是吗？我可不认为我连一个普通科学家接近的气息都捕捉不到。”黎彦眯眼道，更加用力地握着渎神之锋。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歧月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张开双臂，缓缓向前，仰头朝天，像是虔诚膜拜的信徒。
“看看天空吧，黎彦舰长，多美的天啊……”
黎彦眉头微皱，下意识打开了视心透镜，一丝蓝光自他的眼眸中刺出，在视线接触到天空的一刹瞳孔骤缩！
昏暗的云层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红色锁链，如同无数条赤龙盘踞云霄！
而在他的面前，几条红龙自腰身被撕成两半，蔓延的紫光吞噬了一切，隐约透露着掩埋下的巨大眼瞳！
歧月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双手合十放于胸前。
“看到了吗，黎彦舰长，那是…”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