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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世间隐匿着一条神秘莫测的河流——暗河。

它无形于白昼,唯于深夜最深沉之时,借着微弱的夜光方能隐约窥见其踪。

沿此河逆流而上,就能见到他们,他们是聚集在夜色中的利刃,即最为冷酷无情的刺客,他们亦自称为——“暗河”。

暗河的尽头,矗立着一座辉煌壮丽的楼阁,其檐下高悬一金色牌匾,上书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星落月影阁。

阁内,烛光摇曳,与夜色交织,驱散了一切阴霾。

两侧座椅之上,四人静坐其间,各自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若百里筠秋亲临,定能一眼认出右侧末座之人。

他身姿端正,身旁一柄油纸伞看似寻常,实则伞骨由精钢锻造,暗藏锋芒。

紧邻其旁,是一位身形魁梧、眼神中透露出淡淡凶戾之气的男子,他双手杵着一柄长刀,刀光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寒气逼人。

与之相对的,是一位黑衣冷峻的中年人,正以匕首细致地修剪着指甲,身旁一柄长剑静卧,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而在这黑衣男子另一侧,则坐着一位身着银袍的男子。他气质儒雅,与周遭的锋芒相对显得尤为不同,火光在他袍袖间流转,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之感。

这四人,正是暗河三大家的家主,以及直属于大家长的蛛影杀手团首领傀。

“既然人已到齐,大家长是否该发话了?”

魁梧男人率先打破沉默,目光穿透重重帷幕,望向那不可见的高台。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帷幕后传来一个深沉而有力的声音。

“提魂殿下了命令,要我们去杀两个人。”

此言一出,银衣人眉头微蹙,不解道:“莫非此次任务,连我等家主亦需亲自出马?”

“正是。”大家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凝重之色。

黑衣男子沉声问道:“究竟是何等人物,需得我们与傀联手?莫不成是学堂李先生?”

“并非如此。”大家长的话语如春风化雨,暂时抚平了四人心中的波澜。

但他紧接着的话语却如寒风过境,让众人不寒而栗。

“然而,成功执行此任务,或将激怒李先生,甚至引发不堪设想的后果。”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阁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凝固,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位大家长,在位近二十载,其沉稳与决断为众人所敬仰,今日却显露出少有的动摇,实属罕见。

“若真如此危险,提魂殿何故执意派遣我等?”苏暮雨眉头紧锁,不解之情溢于言表。

随着帷幕的缓缓拉开,一位白发如霜、黑袍加身、背负长剑的老者缓步而出,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

“暮雨,提魂殿的决策,自有其深意,你无需过多探究。”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其余三人。

“此次,我将亲自随行。”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震惊四座。四人面面相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我们要杀的,究竟是什么人?”魁梧男子紧握剑柄,眉宇间透露出凝重与好奇。

大家长衣袖一挥,两幅画卷如流星般划过空中,稳稳落在桌上。

他轻轻展开画卷,两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展现在众人眼前。

三位家主的目光瞬间被其中一幅吸引,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让他们一时有些犹疑。

“是她!”

苏暮雨失声惊呼,脑海中迅速闪过数月前那短暂而深刻的相遇。

“何人?”黑衣男子急切询问。

“百里筠秋,镇西侯府的掌上明珠,亦是学堂李先生得意的门生。”

苏暮雨沉声回答,语气中满是复杂。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心中皆是一沉,立刻明白了此次任务的分量。

“那另一人呢?”

银衣人迅速将注意力转向另一幅画像,画中的少年英俊非凡,却似乎并不为众人所熟知。

“他叫叶鼎之,出身显赫,乃前柱国将军叶羽之后,更是南诀魔头、剑仙雨生魔以及学堂李先生的高足。”

大家长缓缓道出,阁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这二人身份之尊贵,背景之复杂,让众人意识到,这次任务不仅仅是简单的刺杀,更是一场牵动各方势力的风暴。

片刻沉寂后,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叹道:“真是些棘手的目标,背景一个比一个深厚。”

魁梧男人则显得更为振奋,他将大刀扛于肩上,目光炯炯地望向大家长。

“何时启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让我的刀饮下这二人的鲜血了。”

“即刻。”大家长的话语简洁而有力。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苏暮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留下。”

“为何?”苏暮雨眉头紧锁,目光在三位家主间流转,心中满是不解。

作为蛛影杀手团的首领,他理应并肩作战,而非留守。

大家长缓步上前,手掌轻轻搭在苏暮雨的肩上,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沉重。

“若此行有变,你将是暗河的新任大家长。”

此言一出,苏暮雨瞳孔骤缩,而三位家主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看向他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与忌惮。

自苏暮雨被任命为“傀”以来,这份不满便如暗流涌动。

因为,“傀”不仅是大家长的左膀右臂,更是继承人的象征,而苏暮雨,一个被赐姓的“无名者”,成了他们心中的一根刺。

魁梧男人欲上前争辩,却被黑衣男子以眼神制止,银衣人更是以微妙的眼色示意他保持沉默。

魁梧男人最终只能咬紧牙关,退回原位。

“大家长,此言尚早,我们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黑衣男子缓缓说道,他轻提长剑,剑尖微露,于烛光中闪烁着冷冽寒光。

大家长未再多言,只是再次拍了拍苏暮雨的肩膀,随即转身,步伐坚定地迈向门外。

黑衣男子、魁梧男人与银衣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后紧跟其后,只留下一室寂静与苏暮雨一人。

凝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苏暮雨的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