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珈禾撇了眼梁文音和岑晏,慢悠悠的说道,“岑晏哥,我们就不去了,下午先休息休息。”
“好,那就下次吧,会有时间的。”
梁文音捧着杯子喝水,耳朵灵敏得和猫一样,听见他说下次的时候,波涛骇浪的内心终于恢复平静。
饭后。
岑晏把几人送去港大,却在饭店门口看见惊天动地的一幕。
马路对面。
女人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搭配纯白色的连衣裙,男人高大伟岸,穿着烟灰色的西装,男人紧紧的将女人抱在怀里,完全无视别人。
乍一看,是对壁人。
最好奇的莫过于盛珈禾,陆黛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的人,放着岑晏这么好的男人不好好守着,偏偏去吃外卖,不敢想象若是京圈的人知道后,会把陆家至于在一个怎样的境地。
许知愿和梁文音显得淡然了些。
最淡定的还得是当事人,岑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两人扫了眼,起初不太确定是不是陆黛,后来定睛一看才确认,而后收敛神色,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时明辉拉开副驾驶的位置,梁文音迅速的坐上去。
其余三人陆陆续续上了后座。
车上的每个人,眼观鼻鼻观心,沉默。
而岑晏还能冷静的拿出平板处理工作,这得是有多大的内核,都绿到头上了,还能如此镇静。
果然,能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都不同凡响。
到了港大正门后。
岑晏说道,“最近庭桉有些忙,你们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的目光落在许知愿的身上。
“好的,谢谢你大老远跑过来。”
岑晏掀起眼皮,瞥了眼站在最后面的梁文音,“没事,都是自己人。”
他这次来港城,全是因为盛庭桉的嘱托。
傅家赌上了一切,为了能把傅诗诗捞出来,只要有风吹草动,盛家就打压,久而久之,傅家的老两口已经疲惫了,但依旧不死心。
盛家严防死守傅家。
每一步都是见招拆招,傅氏偷(禾兑)的证据已经在慢慢倾斜,但更重要是的,冼扬赌场在几年前死伤无数,这里面就有陈竹君。
廖智在警局不能言语,知道傅诗诗也被抓,他有过松动,但是傅家老两口可不会放过他。
为此,警方已经采用心理学战术开始对他进行审问。
另一边。
许知愿不在南城,所有的行程被保密。
傅家找不到她的踪迹,放弃寻找,但也仅仅只是放松警惕。
盛家两兄弟这段时间以来,连轴转在酒局,喝醉已是常事,盛庭桉前几日酒精中毒,被送往军区医院后,碰见岑家老爷子,他到病房看盛庭桉的时候,他正准备出院。
“庭桉,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别这么拼,身体是第一位。”
盛庭桉已经换上衣服在扣扣子,他淡淡道,“杀子之仇,晚不了。”
岑老爷子听说了傅家千金做的那种上不台面的事,放到往后的几十年,都觉得家教有问题,她自己也是母亲,怎么下得了狠手。
但是,盛家要搞垮傅家势在必得,听说傅家的家庭医生现在都住家了,以免老两口随时有问题,情况不是很好。
宋书言早就知道傅家的这些勾当,一个冼扬赌场就够他们吃一辈子的劳饭,这段时间傅诗诗被关,他作为丈夫去了一次看她,在现场的时候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好歹是他小孩的母亲,当着她的面还是说了些甜言蜜语。
“庭桉,再不济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盛庭桉礼貌笑笑,“谢谢岑爷爷的关心。”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岑老爷子心里不放心,听说岑晏和他联盟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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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的第一年春节。
盛珈禾没有收到回京北的信息,当晚开着布加迪带着许知愿去维港看人工降雪以及巨型烟花秀。
到了现场后,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在等待着一场浩大的雪景。
许知愿和盛珈禾站在轮船的甲板上,相互取暖。
时间一到,漫天的雪花飘下,而后慢慢的是大片雪花。
雪花把维港镀上一层白茫茫的精致,好多人在此拍照。
有人议论道:【维港今年的雪好逼真。】
【就是,听说是某个大佬为了表白,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能见证这场奇迹。】
【港城哪位大佬?】
【听说是京城的。】
只言片语的讨论,并没有激荡起许知愿心里的任何涟漪。
雪天,能让她触景生情,第一次见盛庭桉是在栖凤园的宅院里,他如神只一般,从梦境到现实,闯入她的世界。
她一直都觉得,冬天的雪天,是她最幸运的季节,因为遇见盛庭桉。
可这个冬季,身边没有他。
许知愿坐在甲板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手里不知何时拽紧一个红色的荷包,她捧在手心里,苍白的小脸捂着这个荷包抽泣着。
盛珈禾在旁安慰了她很久,却忽然看见对岸大树底下一抹清隽的身影。
盛庭桉早上从深城赶往港城,原本困倦的他,却一点也没有睡意,窗外的风景此起彼伏的一闪而过,他的脑海里却是许知愿那张温婉清冷的脸。
虽然这几个月有收到港城各个门店老板发的照片,但是偷拍的技术不是很清晰。
这次,算是一个契机,他想偷偷的去见见许知愿。
恰逢春节,他找人在维港下一场雪,再来一场巨型的烟花秀,原本以为会让她开心些,没想到却勾起许知愿的回忆。
那晚,盛庭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不远处,不靠近,只是远远的望着。
皇城根下的顶级继承人,在那晚维港的雪夜,眼眸湿润,脚底下是一堆的烟蒂。
待到凌晨之际,盛珈禾带着许知愿回到港大,盛庭桉的车子一直跟在后面,盛珈禾故意放慢车速。
许知愿坐下副驾驶的位置,她透过后视镜发现端倪了。
只要布加迪加速,后面的劳斯莱斯也加速。
她捂着内心的波澜,一路憋着。
到了港大校园,盛庭桉的车没有跟进去,看见布加迪消失在眼前才收回眼眸。
车内。
司机问,“二爷,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回深城,下午回京北。”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