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坐在屋顶上,占了个绝佳的位置。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再看我也看不出花来的。”
一直想了解阿初的百里东君可算是找到机会了:“阿初,你和雨生魔很熟吗?”
其实他更想问,他们之间关系是怎样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为什么会认识?一堆堆的问题压在百里东君的心里,但脱口而出的也只有这么一句。
话多的男人招人烦,他可不想惹阿初讨厌。
谢轩放下了手里的书,萧若风也收回了看向天上的视线。
他们都很好奇,阿初和雨生魔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诀第一高手雨生魔,成名已久,为人乖张狠辣,因练就魔仙剑,更是嗜杀无比,江湖人因此对其极为畏惧。
这样的人,阿初为何会与他有牵扯?
阿初看了眼在天上打得惊心动魄的两人,或许是喝了酒,也有了些诉说往事的心情,当然,版本是润了色的,她可还没醉到给自己找麻烦。
其实事情真相说起来并不复杂,遇上雨生魔的那天,她正进行着第十二次的离家出走,当时无相使看管的太严,导致她除了人,什么都带不出来,为了不饿死,她找一个长期饭票,赖了上去。
不用想,雨生魔就是那个长期饭票。
毕竟他一看就相当的有钱,四个吹拉弹唱的侍女围绕,花瓣相随、出场拉风,所以打从第一眼见到他起,阿初就知道,这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扮演着孤儿的阿初时隔半刻钟,不费吹灰之力的,又过上了如同之前一样的好日子。
她跟着他去了南诀,也认识了不少人。
但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么爱享受的一个人,竟然是个武痴。
而更可怕的是,天才的光芒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的。
玩闹着拿起剑,轻轻一挥,他就彻底折服于她的剑下。
百里东君“哇”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清澈和愚蠢。
他完全相信了阿初口中宛如天方夜谭的话。
一旁的谢宣唇角勾笑,萧若风亦是眼含笑意。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谢宣相信这世间有这种天才,可将阿初抱上来时,他确定她身无内力。
在这个世界,真气是人们立足的关键。
至于萧若风,他更是觉得阿初吹起牛皮的样子很是可爱。
起码比某个吹牛险些误了他一生的人可爱千万倍。
阿初没有多说,微微叹气,
这年头,说假话的大把人信,可说起真话来,却偏偏有人不信。
世态炎凉啊。
………………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仿佛顷刻间便会下上一场大雨。
在这样暗沉沉几乎预兆着不祥的的天气下,手持魔剑,凝窒在空中的雨生魔,宛如魔神降临。
“以身入魔,得无上剑法。”一个年轻人不知何时落在了阿初身边,缓缓说道:“雨生魔共挑战了李长生三次,第一次败了,第二次又败了,为了真正赢得李长生,雨生魔修炼了女子才能修炼的功法《魔剑仙》,而第三次的结果是他消失匿迹七年之久,没想到七年时间过后,他再次踏入北离,不仅样貌越发像女子,就连这剑也练得愈发邪乎。”
百里东君扭过头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姬若风,你怎么也来了?”
来就来了,怎么还敢站在阿初身边装逼?
他不知道阿初讨厌他吗?
百里东君是认得姬若风的,说起来,他们俩之前也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受他师父古尘所托,姬若风在大考初试前曾教导过百里东君一段日子,也多亏了他传授的秋水诀,百里东君才能在大考终试中安然渡过。
但百里东君对姬若风的好感,全都在今日消失殆尽。
阿初讨厌的,他也讨厌!
萧若风则不加掩饰自己对姬若风的厌恶,他的脸色漆黑,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前将姬若风暴揍一顿。
姬若风察觉到了萧若风那股不善的目光,只以为是其嫉妒心作祟。
美人身边,总是会有护花使者的。
他理解。
今日的姬若风没有戴那张恶鬼面具,额头白发,一张俊俏清秀的脸蛋,打扮得彬彬有礼,又不失潇洒之气。
他有意在阿初面前卖弄着自己,手拿一本书,一只笔,矜持笑道:“天下第一的李长生与南诀第一高手雨生魔的对决,我身为百晓堂的堂主,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百晓堂堂主?”阿初笑道:“原来真是你啊。”
她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毕竟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少,她身边不就有一个吗?
谁知这人还真是那个害得她过得如此跌宕起伏的家伙,他竟然还敢出现在她眼前?!若不是他,她现在还待在逍遥城,住在新买的庄子上逍遥快活,何至于到这天启城,遇上这些不得不管的破事。
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
“你知道我?”姬若风受宠若惊道。
阿初弯起潋滟漂亮的眼眸,眼波柔软地凝视着他,她的声音缥缈又温柔,几乎让人醉倒其中,“当然,我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呢。”
极致的美丽在姬若风的眼前霸道绽放,占据着他的脑海,再加上少女柔软动听的甜言笑语。
此时此刻,姬若风的心跳快得都让自己害怕。
然而,下一秒,阿初的巴掌就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姬若风懵了,身为百晓堂的堂主,从未有人敢直接这样对他动手,更别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了。
古往今来,被一个女人当众打脸,是一件侮辱性极强的事,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但姬若风却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她的手扬起来的时候,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白玉般无瑕,好看的不得了,纤纤玉手凑近他的脸时,甚至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当香气彻底充盈他鼻腔的那刻,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已经不是疼了,是爽。
他抬了抬手,用手轻轻抚摸着残留着余红的脸颊,耳根已是通红。
这哪是打耳光,这分明是助兴剂啊。
他红着脸问道:“你消气了吗?”
虽然姬若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她打了他,那就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
她要是不解气,那他就随着她打。
姬若风的视线驻足在阿初身上,眼眸里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阿初嫌弃的退后一步,
这家伙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