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疑问,阿初眨眼无辜道:“我没有不喜欢若风师兄啊。”
别问,问就是没有。
她看了一眼墨晓黑,似蝴蝶柔柔的点在花瓣上,带着股动人心弦的滋味。
墨晓黑对上这样的眼神,颇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可阿初又怎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他的耳边响起了少女柔柔含笑的声音,
“我只不过是更喜欢晓黑师兄而已。”
墨晓黑的瞳孔猛然一缩。
那一瞬间,好似万千烟火在他的脑海中绚烂绽放。
他耳根泛红,嗓音发紧,握着剑柄的手瞬间收紧。
同一时刻,几道锋利的目光直直朝着墨晓黑射去。
见给墨晓黑拉足了仇恨,阿初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悠哉悠哉的落起了座。
这下子,总算是没人来询问她到底喜不喜欢萧若风了。
……………
柳月坐在了阿初的右侧,他看着被其他人不动声色排挤到坐在末尾的墨晓黑,微微感叹道:“小师妹这招祸水东引,用的可真是不错。”
阿初先是喝了一口酒,她喝酒上脸,仅仅是一杯,脸颊上就浮现出了淡粉色的红晕。
柳月见状,心弦一颤,闻着少女身上飘过来的淡淡酒香,明明没有喝一口酒,却不由得觉得自己也已经醉了。
阿初眨了眨睫毛,凑近柳月,笑得天真无邪道:“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少女乌黑纯净的眼眸含着脉脉水光,眼尾晕着墨般的绯色,当她的目光凝望过来时,竟横生出一股令人心旌摇曳的瑰丽,直勾勾的就将人的魂魄缠绕,使其情思沉沦,心神皆醉,无法自拔。
柳月喉结滚动:“师妹,你喝醉了。”
阿初轻抬眸梢,幽幽凝望,片刻后,才莞尔道:“不,明明是师兄你醉了,不然怎么会开始说醉话了呢?”
她说他醉了,那他便醉了,哪怕他滴酒没沾,柳月还是没有原则的柔声承认道:“是师兄错了,师兄不该喝那么多酒。”
阿初勾起唇,望向如清风般翩翩浊佳的公子,突然起了点折腾人的心思:“师兄可不能就只凭几句空话,就想让我原谅你。”
柳月闻言,不仅不恼,心中反而还欣喜极了。阿初愿意折腾他,不就更说明她拿他当亲近的人对待吗?一想到此,柳月的眼眸更加柔情如水,“师妹想让我做什么?”
阿初思考了一番,嫣然道:“我忽然想吃珍肴坊里的栗饼糕了,师兄你帮我去买可好?”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阿初也没想把人折腾死,恰好嘴馋,就使唤人去干活了。
不过珍肴坊和百品阁的位置一个东一个西,往返需花上两个时辰左右,且珍肴阁的栗饼糕供不应求,到了一定的时间段都不一定有,柳月这一去,怕是要耽搁不少时间。
柳月难得愣住了。
在阿初思考的瞬间,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迎接刁难的准备,却没想到小师妹的“刁难”竟然那么的温柔,甚至称得上可爱至极。
她一定没怎么欺负过人。
柳月的眸光霎时间软了下来,温声道了一句好。
阿初转头,就对上了百里东君幽怨的目光。
“?你干嘛?”
百里东君怨气跟鬼一样:“你干嘛要奖励他?我也可以去的啊。”
阿初:“???”
有病吧??
阿初不想理他,奈何她的嘴比脑子还快:“这么辛苦的活,我自然是舍不得你去受累,你待在我身边好好陪着我就行了。”
百里东君脸红红的闭上了嘴,幽怨的眼神也成了含着水光的羞意。
陷入情爱的男人,就是个被蒙蔽了双眼的傻子。
萧若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垂眸不语。
她谁都哄,唯独他。
真是不公平啊。
连当傻子的机会都不给他。
………………
“这是李先生新收的小徒弟。”
一袭蓝白色的长衫,腰束浅色丝绦,衣袂飘飘,愈发显得身姿修长而清瘦。
书生手持书卷,看向了饮酒玩乐的少女,眉眼间尽是专注与沉静。
这是谢宣平生第一次,目光从书的身上移开那么久。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谢宣原本对这话深信不疑,他爱看书,自然也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书中得到解答,而通过笔墨,他更是能领略亘古通今的佳人风采。
可此时此刻,印入他脑海中的内容在少女面前显得如此的轻薄无力。
那竟然是一种连翰墨诗歌都难以形容的瑰丽。
她之美,已然不符合常态。
更可怕的是,
她生得如此仙姿玉貌,居然又惯会甜言蜜语,
李长生满眼骄傲,叉腰笑道:“厉害吧!我徒弟!”
谢宣认真地点了点头,:“厉害。”
话音刚落,阿初似有所感,顾盼回眸,彼此视线交汇。
霎那间,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最后,谢宣低下了头。
他看着手里的书,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他叹了口气,他错了。
她根本就不需要甜言蜜语,只需一个眼神,就已然可以让任何人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