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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女帝之日,

宫尚角身着金丝暗纹底衣,外加一套黑色镶珠宽袍,衣摆边缘,以金线勾勒出的图案精美又繁琐,尽显尊贵华丽。

他立于风中,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傲之气,俊美得咄咄逼人,让人透不过气来。

宫远徵没有他哥身上那股子内敛成熟的味道,却又是另一种不同意义上的好看。

一袭收腰的锦缎蓝白长袍,轻轻勾勒出少年瘦削而挺拔的身姿,腰间束以深蓝色的革带,上挂着一个小螺旋,更添几分动人风姿。

他的面色苍白如玉,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种阴鸷的气息,却又奇妙地混杂着纯真未脱的少年气,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彼岸花,既危险又引人遐想。

两兄弟居于首位,又生的这般容貌气质,再加上精心装扮,硬生生的把周围人衬托的如绿叶般。

花公子气得对雪公子挤眉弄眼,

奈何雪公子半点不懂花公子在暗示什么,他一脸无辜回望:“你…五官抽搐了?”

花公子:…….

花公子心里骂骂咧咧,在感受到四面八方向他投来的目光时,又立马恢复了正经模样。

目睹了花公子一系列的变脸绝活,宫远徵嫌弃的皱了皱眉,离花公子远了些。

真是给宫门丢人。

花公子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没察觉宫远徵的小动作,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半点不放在心上。

天高任鸟飞,在这,他家老爷子可管不了他了。

更何况,尽管同为宫门中人,彼此间却并不熟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亲近之感,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场上的每一位都是他的情敌。

而情敌之间,又如何能和睦共处。

花公子暗戳戳的打量着身着华丽,看着就不好惹的两兄弟,再看看白衣胜雪的“傻白甜”雪公子,心情沉重。

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神一样的对手。

花公子暗自悲愤,就听到雪公子讶异的声音响起,

“云雀,你怎么在这?”

花公子心里咣当一下,

既然云雀出现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在。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声音。

完蛋,她应该没看到他嫉妒得不得了的神态吧。

云雀得意一笑:“我为何不能在这?我也是来参加选秀的。”

她就知道老大最疼她了,嘿嘿嘿。

众人听闻,半点不信,云雀生得实在灵秀可爱,讲起话来也孩子气十足,这样一个稚气十足的小姑娘来参加女帝选秀?未免太过荒唐了!

但因她身份不明,所有人皆是不动声色的观察。

雪公子懵逼了会,“啊?”

云雀原先还是笑着讲话的,然后似乎想到什么,怒道:“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

他们不是一直在后山待着不能出来的吗?

雪公子羞涩的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雀瞬间火冒三丈,

好啊!当初好心好意给他们讲故事,还在老大面前说他们好话,没想到他们竟然恩将仇报,大老远跑来跟她抢老大。

卑鄙至极!

“你们认识她?”宫尚角的声音一贯冷调,听不清什么喜怒来。

然而花公子却吓得一个激灵。

糟糕,忘了宫尚角的存在了。

阿初来时,就听到云雀扬声斥道:

“宫门之人见死不救,还有脸说无锋杀戮残暴,比起无锋,你们才是道貌岸然之辈,明明孤山派一直力挺宫门,可灭门那日派人求救,你们为何不来?”

“她受尽苦楚之时,你们宫门又在何处?”

云雀个子矮矮,声音却不小,一人便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云雀的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宫尚角的手不可察地顿了下。

“哥,”宫远徵担忧的看向宫尚角,平日里他虽毒舌,但对于这种没理的事情,也是辩无可辩。

宫尚角微微垂眸,只道:

“此事,宫门确有不可推卸之责。”他并未试图辩解,反而主动承担了责任。

云雀道:“既然知错,宫门中人何不移至队列之后,以免碍了我家老大的眼。”

宫尚角面容愈发冷沉,浑身散发着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看在阿初的面子上,才与她说了那么多,未料竟得寸进尺。

宫尚角腰间虽未佩戴长刀,却也气势逼人。

阿初觉得自己若再不现身,云雀恐怕真要遭受一顿暴打了。

“陛下驾到———”

侍女高声的呼喊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与注意,

珠帘绣幕,画梁雕栋,金辉洒地流光溢彩,朝楹生辉玉阶照霞。

此情此景瑰丽绝伦,恍若九天在上的仙境,难以言尽其美。

而少女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缓缓迈步而出,云桂风动,暗香飘浮,生步步之金莲。

刹那间,世间再美的风景都黯然失色,沦为了她的陪衬。

黛发绾悬寒凝脂,眸若秋水弯月皎,她一眼望过来,众人只觉艳夺天地明霞,岁月山青。

“发生何事了?这么热闹。”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然她的眉眼间,却是如雪般清冷矜贵,为帝者不怒自威,眼眸微微一挑,端的是金昭玉粹的天子威仪。

宫远徵从再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失了神,乱了心。

美貌,武功,权势,当三者合一,世人怎能不自惭形秽,心生妄念。

雪公子剔透干净的眼眸倒映出眼前的少女,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搭话:“误会..一场…,云雀….之前潜入..宫门..被…”

他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叫人看着都干着急。

“没想到再次见面,雪公子竟成了个小结巴。”阿初轻笑一声,语气中毫无恶意,还透着似有似无的熟悉。

少女的调笑让雪公子的脸完全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他含羞的别开眼,不敢吭声了。

宫远徵气鼓鼓的,他恶狠狠的瞪着阿初,眼神活生生像看个负心女。

还小结巴?!她是不是叫谁都要加个小字?!难听死了,一点都没有小铃铛好听!

见阿初的目光始终不在他身上,

宫远徵抱臂而立,冷冷出声:“选秀最优者站在前排,这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我和哥哥为何要给她让?不仅如此,她身为无锋细作潜入宫门偷取百草萃,后山之人知情放还,这是宫门内部的事情,我们教训他们有何不对?她有什么资格…”

“远徵,”宫尚角皱眉冷声制止。

再说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花公子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这徵公子怪怪的,怨气冲天的样子。

阿初又是一阵轻笑,比起对雪公子浮于表面的笑意,这声轻笑更加带着几分促狭的亲近。

“那徵公子呢?”她纤长卷翘的睫羽轻颤时,宛如墨蝶振翅,于光影交错间翩翩起舞。

她的眼睛很好看,美得如梦似幻,摄人心魄。特别是她看向你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好似你是她此生挚爱,独一无二。

砰!砰!砰!

宫远徵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他跟雪公子一样别开眼,不敢直视少女带着笑意的目光,嘴硬道:“我怎么了?”

“徵公子不是也一样…”阿初低声道,“知情不报吗?”

她的尾音意味深长,但话里的内容谁会听不出来。

宫尚角淡漠的瞳孔缩了缩,

凭借后山和云雀,还不足以不惊动任何人离开宫门,她来过,不仅去了后山,还去了徵宫。

为的,就是去救潜入无锋失败被抓的云雀。

宫尚角很聪明,来龙去脉猜的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会有后山之人主动替代,远徵亦对此事难得的主动,原来如此。

“哥!”宫远徵猛然想起自己干的好事,他慌乱的看向宫尚角,心里也不知为何产生心虚之感,“我…我…”

阿初道:“看来徵公子并未将此事告知你哥哥啊。”

“瞒着你哥哥,还跑来参加选秀,莫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宫远徵又气又羞,“要不是你给我下了毒,我又怎么会过来?!”

宫尚角闻言,立马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臂,担忧道:“你中毒了?难不难受?”随即又狠狠责骂他道:“这么大的事情竟也敢瞒着?!”

“哥,我以为我能解了这毒,可….”

宫远徵身为徵宫百年难遇的草药奇才,种出云重莲、研百草萃,这是他第一次遇上他攻破不了的毒药。

宫尚角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看向阿初,知道她才是能决定宫远徵生死的存在,放低身段开口恳求道:

“远徵弟弟年幼无知不懂事,冒犯了陛下,也请陛下高抬贵手,解了我弟弟的毒。”

阿初先是一怔,随后抿唇忍笑,眼角弯弯,道:“你确定?”

这两兄弟怪有意思的。

宫尚角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宫远徵的性命为重,他点了点头。

见宫尚角应答下来,阿初懒懒吩咐道:“既然如此,来人!封宫远徵为皇贵君,今晚送入鸾阙殿侍寝。”

众人:!!!!

他们错过了什么?怎么进度这么快了?

“老大,为什么?”云雀感觉天塌了,封位份也就算了,干嘛还要侍寝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她的老大。

宫远徵茫然的看着周围人嫉妒的视线,怎么感觉都要杀了他似的。

“陛下!”宫尚角语气冷静无波,然而宫远徵知道他哥哥失控了,握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在听到阿初颁布的消息时,箍得让人生疼。

阿初的笑声清脆如铃:“相思之毒,自然是这种解法。”

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晕染开来,仿佛枝头繁花盛开,弥漫着无尽的芬芳,显得明媚夺目,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