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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还未回来?”皇帝心不在焉的,连批奏折都没心情批下去了,说好的只是去请安,怎么还不回来,早知道就应该硬跟着去才对。

“启禀皇上,听底下人来报,宝宸娘娘随慧贵妃去咸福宫了。”李玉低头道。

好端端的怎么去了贵妃那,皇帝放下笔,沉声道:“怎么回事?可是被人欺负了。”

初次见面就被迷的神魂颠倒的皇帝,是满怀柔情蜜意,就连寝宫也想给阿初最好的,可惜考虑到一跃封妃太过惹眼,还保留着些理智的皇帝没有下圣旨再建一个宫殿,而是吩咐内务府的人修缮永寿宫,务必让其焕然一新,尽善尽美。也正因为如此,册封礼也随之被推迟。

虽然他已经吩咐钦天监的人寻个时间定下良辰吉日,可难保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因此事认定阿初好欺负,毕竟册封礼没办,终究是名不正严不实了些,再加上阿初性格胆小爱哭,估计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

越想心揪的越慌的皇帝也坐不住了,满脑子都是阿初被慧贵妃欺负的可怜兮兮的画面,连李玉后头的话都没听进耳里,匆匆起身道,

“摆驾咸福宫。”

李玉在后头急忙追上去,心里无力的叹了口气,他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在意一个人,惢心的哀求他怕是应予不了了。

咸福宫内,其乐融融。

清乐悠扬的琵琶声传来,别有一番灵动欢快的意味。

慧贵妃拍了拍手,“妹妹聪颖,一点就通。”

初春的季节,咸福宫还布满了里里外外的火炉,暖的格外燥热。

阿初额角已经出现了细汗,她把琵琶交给一旁的魏嬿婉,眼眸一弯,似秋水绫绫:“还是姐姐教的好,也多谢姐姐赠送的琵琶,我很喜欢。”

慧贵妃秀眉轻皱,都怪她与阿初聊的太开心了,竟没发现阿初的不舒服,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金丝攒牡丹绫帕,目光温柔地擦拭阿初额角的汗水,动作轻轻巧巧,她眼角的余光撇向茉心,吩咐道:“把火炉撤下去。”

茉心眼底透着不安:“娘娘,这如何使得,你的身体离不得这些。”

打从娘胎起,慧贵妃就得了寒症,一直是靠药物吊着,身体才不至于拖垮,但自入宫后,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以至于每逢冬日初春的季节,炭火供应是一概也不能少。

慧贵妃俏脸一冷,刚想斥责茉心,便被阿初打断了,“姐姐是身体不好吗?”

“自小的毛病了,”慧贵妃侧着头,叹了口气,不愿多说平白惹阿初心烦。“太医院的齐汝要我细细养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好。”可慧贵妃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什么时候就大限将至也不一定。

“娘娘,到喝药的时辰了。”

双喜用盘托端着一碗青花折枝月季纹碗盛的汤药进来,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苦涩的气息,短短的时间就把咸福宫的馨香压制住了。

“姐姐,等等。”见慧贵妃接过碗,眼也不眨的就要喝下这碗苦药,阿初连忙制止,怪不得慧贵妃身体这么不好,多年来也未曾有孕,原来如此。零陵香是皇后下的,但是这汤药是谁吩咐下去做的?当真是狠毒,原本的药方掺合了气血两虚的药,长年累月下来,叫人生不生死不死的。

迎着慧贵妃询问的眼神,阿初踌躇着,“这药如今还是太烫了,姐姐等会再喝吧。”她轻轻点了点慧贵妃的手,示意着她。

“好,听妹妹的。”慧贵妃没有任何迟疑,把温热的汤药放置一旁的桌几上,心领神会道:“你们先退下吧,人多了热得慌。”

阿初也朝魏嬿婉点了点头,很快,寝宫里就剩她们两个人了。

“妹妹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慧贵妃回握住阿初的手,一脸担心,以为是阿初出了什么事。

阿初摇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承受得起那样的后果吗?可看着一条人命在她面前无声无息被谋杀,不说的话阿初良心不安,而且,她很喜欢慧贵妃,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注定是要做朋友的,所以阿初无法眼睁睁看着慧贵妃走向死亡的结局。

阿初沉吟片刻:“姐姐,这药的药渣和药方还在吗?”

慧贵妃睁大了美眸,心忽的一惊,四肢开始发凉。

“这药,有问题?”慧贵妃虽是反问,但心里隐隐有所察觉。

阿初点了点头,“我不知是何人给你开的药方,但下此毒手的人估计与你有深仇大恨,不然不会在药里多加了几味令人气血尽失的药材,此药对旁人来说倒没什么,可我观你面色,你的寒症是打从娘胎就有的,若长此以往的喝下去,最多只有两年的寿命。”

慧贵妃手脚冰凉,如坠入寒冰之中,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起来,她的药是太医院的齐汝所开,而齐汝是皇上的人,可皇上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阿玛在前朝为官,深受皇上的信任,皇上根本没有理由这般做,那到底是谁要害她,慧贵妃想的头都痛了,一会怀疑皇上,一会又怀疑娴妃,连路边的狗都怀疑了,就是没怀疑过阿初的话。

“姐姐若是不信,可叫太医来看看,不过这宫里人多眼杂,姐姐最好寻一位信任的太医,”阿初见慧贵妃六神无主,小声安慰道:“姐姐别太担心,我学过些医术,好好养的话,延年益寿是没问题的。”前提是必须医术好,人也靠谱。

慧贵妃回过神来,眼眶红红的道:“我信你,只是实在想不出是谁要害我。”在宫里这么多年,她得罪的人太多了,个个都有嫌疑。

“现在当务之急是调养好身体,其他的慢慢再来。”阿初安抚似得拍了拍慧贵妃的手。

慧贵妃牵强一笑,打起精神道:“你说的对。”她这么意志消沉,岂不是让那些害她的人得意,慧贵妃收拾好心情,很快斗志昂扬,她目露感激道:“多谢妹妹的提醒,否则我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她们俩算上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慧贵妃虽傻白甜了些,却还是会动脑的,知道阿初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告诉她的,太医院的太医那么多,慧贵妃不信没人发现齐汝的动作,可所有人都不发一言,这意味着什么,慧贵妃很清楚。

慧贵妃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双喜大声传来的请安声:“奴才给皇上请安。”

“狗奴才,让开!”冷冷的男声开口,慧贵妃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要说她现在最不想见的,除了皇上就没别人了,自己的枕边人有可能要害死自己,慧贵妃是又伤心又害怕,若不是怕会连累到阿初,她恨不得当场质问皇上,为何要如此待她。

阿初则陷入短暂的沉默,她都跑这了,皇帝怎么还找过来了,他没有奏折要批吗?

慧贵妃不想见到皇帝,很巧,皇帝也不想见到她,又遇令人似曾相识的画面,他都开始纳闷起来,宫里的女子说话一定要屏退宫女太监吗?上次如懿也是,今日慧贵妃亦如此。

不过眼前的场景倒是与他所想的不一样,怯生生的阿初没有哭,骄纵任性的慧贵妃眼眶却微微泛红,皇帝目光游移,自然而然的当做不知道。

出息了,竟然会欺负人了。

这是此刻偏心偏到没边的皇帝的心里想法。

“你们聊什么呢?”皇帝毫不见外的把阿初的手从慧贵妃的手掌中拿出来,小手热热的,他握住,心疼道:“怎么出这么多汗,可是身体不适。”

阿初抽了抽,没抽出来,她乌黑清透的水眸带着几分无语,男子的体温本就比寻常女子要高,还不如慧贵妃握着呢,“许是刚刚弹琵琶时太累了。臣妾并无大碍。”

皇帝抿直了唇线,他都没听过阿初弹琵琶呢,皇帝不高兴了,但语气又不敢太重,怕会吓到她,气恼中带了五分委屈:“你都没弹过给朕听。”

这么说她是第一个,慧贵妃喜上眉梢,郁闷的心情立即不翼而飞,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皇上没听到真是太可惜了,妹妹弹得格外纯稚动听,很有这方面的才能,”身为琵琶圣手的慧贵妃,她甚少夸赞他人,此刻的话也显得尤能可贵。

皇帝敛了神色,他不咸不淡道:“难得见贵妃夸赞一人,平日在宫里,除了皇后也没得瞧上眼的。”

“姐姐跟皇后关系甚好?”她成为嫔妃以来,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芳姑姑都恨不得塞进她的脑子里,深怕她不了解宫中势力吃亏,所以对于慧贵妃与皇后关系甚好的事,其实阿初也是知道的,但她还是佯装讶异道。

慧贵妃迎着那干净漂亮的眼睛,轻疑道:“还、还算、好吧?”

糟糕,她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