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
雪貂叭叭的小嘴猛地顿住,一双红宝石的眸子睁得圆溜溜的,呆呆地盯着胚蛋上的裂缝。
温静姝和秦诩两人也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即将破壳的崽崽。
“咔嚓、咔嚓...”
蛋壳顶部裂开一条条蛛网状的裂缝,里面的小家伙正努力地一下下往上拱。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一只粉嫩嫩、湿漉漉的雪貂幼崽破壳而出。
它有些精疲力尽,小身子软趴趴搭在边缘,脑袋上还顶着一小片红色蛋壳,嘴里发出细弱软糯的哼唧声。
“嘤嘤...”
“崽崽出来了!”
温静姝激动地捂住嘴,生怕惊叫出声、吓到小家伙。
秦诩同样心潮澎湃。
见证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这种奇妙的感觉是无法言喻的。
一想到眼前的小家伙体内流淌着雌主的血脉,秦诩就忍不住爱屋及乌,目光愈发柔和亲近。
“小牧,快给崽崽舔干净皮毛,以免着凉。”
被这一提醒,牧云乐终于从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中回过神。
他笨拙地叼起小崽子,放到暖呼呼的腹部,轻轻给它舔干净湿漉漉的皮毛。
温静姝在一旁眼巴巴干看着,不敢伸手触碰。
刚破壳的小家伙实在太脆弱了。
只有她半个巴掌大,浑身粉嫩嫩的,表面仅覆着着一层细小的白色绒毛,眼睛还没睁开。
温静姝注视着血脉相连的雪貂崽崽,心尖好似软成一团水,眉眼间浮起温柔的母性光辉。
“崽崽好小好可爱...”
“它是雌崽崽还是雄崽崽呀?”
“雌崽崽。”
秦诩颇为羡慕地瞥了雪貂一眼。
怎么会有人幸运成这样?
第一个与雌主结契,第一个和雌主生崽崽,孵出来的还是珍贵的雌崽崽。
这一刻,就连向来心胸宽广的秦署长,也不禁生出了嫉妒之心。
温静姝得知是个贴心小棉袄,顿时满面春风,喜不自胜。
“哇!那崽崽就是我的嫡长雌了!”
“嘤嘤嘤~”
大功臣·雪貂爸爸骄傲地仰起脑袋,随后叼起舔干净的小崽子,邀功似地举到雌主面前。
仿佛在说——
陛下,看!
臣妾给您生了一个龙女!
温静姝看着满脸求夸夸的雪貂,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接过自己的第一个崽崽。
她双手将雪貂崽崽捧到手心,用脸颊轻柔触碰那娇嫩脆弱的小身体,沾染上属于她的气息。
这样,便完成了雪貂一族特有的家族认可仪式。
雪貂爸爸见状高兴得嘤嘤直叫。
雪貂宝宝似乎也感知到了父兽母兽的喜悦,一边在母兽掌心蛄蛹,一边奶声奶气地哼唧。
温静姝整颗心像是融化在蜜糖之中,幸福得‘咕嘟咕嘟’冒泡泡。
她怜爱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脑袋,内心涌起无限爱意。
“我的乖宝贝,以后你大名叫无忧、小名叫腓腓怎么样?”
“嘤~”
懵懂可爱的雪貂崽崽眼睛还没睁开呢,嘴里却本能地回应母兽,模样乖巧极了。
温静姝心软得一塌糊涂,美眸中的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
“嘤嘤嘤!”
雪貂爸爸很喜欢老婆给崽崽取的名字。
他轻盈一跃,跳到她膝上,毛绒绒的身体盘成一团,喜气洋洋地和老婆一起看崽崽。
此时,窗外。
枯黄的树叶在空中飘荡回旋,簌簌的秋风透着凄冷萧瑟。
新生命的到来无疑打破了秋日的枯寂,增添了一抹鲜活生气。
一家三口亲昵地窝在一起,暖意与温情无声传递。
画面温馨而幸福。
秦诩看着这一幕,冷峻沉稳的面庞上难得流露出一抹羡慕。
但当视线转向妻子隆起的小腹时,微暗的蓝眸中又亮起期待的光芒。
他和安安的崽崽会是什么样呢?
一定也很可爱吧!
*
半个月一晃而过,转眼间已是十二月。
寒风刺骨,万物萧条。
街上兽人们行色匆匆,囤积着各种入冬物资,为接下来三个月的落雪季做准备。
自怀孕以来,温静姝便很少出门。
一是怕在外磕碰到,二是因为嗜睡惫懒。
如今平安幼崽园的事务大都交给贝琳达打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被五位雄夫包揽了。
一整个秋季,温静姝过得舒心又惬意。
尤其是增添一位新成员后,家里热闹了不少。
作为大功臣的牧云乐每天满面红光、走路带风,俨然一副父凭女贵的模样。
其余雄夫们嫉妒得牙痒痒。
一个个背地里钻研孵蛋技巧,学习奶爸经验,争取一举得雌。
甚至裴梦洲还吃起了辣椒,也不知从哪听来的古华夏偏方,酸儿辣女。
一贯饮食清淡的人突然变得重口味,颜色极淡的唇辣得嫣红一片,还死犟着说不辣。
温静姝对此哭笑不得。
你一个星际时代的医生,怎么还搞起封建迷信来了?
对于情敌不入流的小手段,其余雄夫们嗤之以鼻。
然而私底下,他们也开始偷偷摸摸吃辣椒,搞得像什么生女秘方似的。
以至于温静姝天天都看见雄夫们的嘴红彤彤的,仿佛抹了口红般。
看上去还挺好亲的。
温静姝被这些男狐狸精们勾得心痒难耐,奈何有心无力,只得吧唧两口解解馋。
幸好还有贴心小棉袄陪在身边,转移了她大半注意力。
不同于刚出生时的幼小脆弱,半个月龄的腓腓小朋友现在足有巴掌大。
许是父兽喂养得太好。
小团子长得肥嘟嘟、胖乎乎的,浑身覆盖着细密柔软的白色绒毛。
宛如一只雪白糯米团子,糯叽叽、毛茸茸,可爱到让人想一口吃掉。
她的眼睛也睁开了。
是和母兽如出一辙的黑色,如一汪清澈干净的泉水,又宛如纯粹漂亮的黑珍珠。
身为家里的嫡长雌,腓腓无疑是家里的团宠。
简直是被阿母阿父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由于年纪小,她整日里懒洋洋的,最喜欢窝在阿母颈窝处,黏糊糊地贴贴蹭蹭,嘤嘤撒娇。
和她父兽一样。
也是一个黏人精。
而被霸占了专属位置的老父亲幽怨不已,只能抱着老婆委屈巴巴地控诉。
温静姝对于父女间的争宠早已习惯,摸摸这个、亲亲那个,没一会儿就哄得父女俩眉开眼笑。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便到了临产期。
这一次,雄夫们全部守在雌主床边,寸步不离,面上透着满满的紧张和焦虑。
温静姝反而如上次那般淡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甚至她还笑盈盈安慰雄夫们。
“别担心,没事的,反正就‘咕溜’四下。”
众雄夫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对雌主回以笑容,但一颗心依旧提在嗓子眼,大气不敢喘。
温静姝神色无奈,也不再多劝,专心生崽崽。
等感觉来了后,她深呼吸一口,然后一用力。
“咕溜、咕溜、咕溜、咕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