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医院走廊里打打闹闹,惹来不少侧目的眼光。
李嘉赐是真有点怕这个女人。
别的女人馋他的钱,可王英娜却是馋他的身子。
馋他的腹肌。
活动了没一会儿,王英娜拍了拍李嘉赐的胳膊,小声说:“我的气排出去了,回病房吧!”
“怎么没闻见味儿?”
“我偷偷排的。”
“舒服了?”
“嗯!”
回到病房。
李嘉赐扶着她回到床上。
一身轻松的王英娜背靠枕头,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柜子上的茶杯。
“去帮我倒杯水。”
李嘉赐瞥了她一眼,拿着茶杯出去了。
他现在妥妥的就是个佣人。
倒完水回来,王英娜又说肚子饿,让他下楼买了点路边摊。
一番折腾下来。
李嘉赐的脾气都被磨没了。
王英娜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打了个饱嗝。
“嘉赐哥,帮我收拾一下!”
“你自己没长手?”
“哎呀,哪有让病人收拾的,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我不想懂!”
“求你了嘛,嘉赐哥……”
看着王英娜那眨巴着大眼睛,嘟着嘴唇的样子。
李嘉赐无语的叹了口气,起身将狼藉收拾干净,还顺便替她擦了手。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
就算王英娜不睡,他也要睡了。
于是李嘉赐站在床边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别走呀,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呢!”
王英娜怕他走,急急忙忙掀开被子下了床。
然后小手拉住他的袖子,微微晃了晃。
李嘉赐有时候挺好奇的。
这家伙身体里到底存在几个人格?
一会儿像只母老虎冲他发脾气,一会儿又像只小奶猫朝他撒娇。
就跟川剧变脸似的。
李嘉赐推开她的手问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想不起来了,你陪我待一会儿,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好不好?”
王英娜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笑吟吟的抬起头来。
凑近了看,她的五官几乎无可挑剔,即便此刻素面朝天,也是胜过大片浓妆艳抹的女人。
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了。
加上粉瘾的摧残,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李嘉赐盯着她看了许久,每次感到内心有些摇摆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李青兰那张可憎的脸。
女人,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危险的尤物。
“嘉赐哥,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呀?”
“都把我看害羞了……”
王英娜低下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霞。
闻言,李嘉赐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解开了她的锁脖扣。
“玩够了没有?”
王英娜眨着眼,表情无辜:“我没玩……”
“时候不早了,你上床休息吧!”
“不要,我要你陪我!”
“王英娜!”
“你干嘛凶我?”
王英娜被他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
“你……”
李嘉赐抚了抚额头,一脸无奈:“医院不是家,既然好了就赶紧出院,别让你哥担心!”
只见王英娜吸了几下鼻子,双眸垂了下来,道:“你还没答应照顾我呢。”
“我整天待在木材厂,自己都不知道睡哪儿,怎么照顾你?”
“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每天能看见你就行!”
“你缺爱啊?”
“缺,就缺嘉赐哥的爱!”
王英娜见杆子就爬。
这还不够呢。
王英娜舔着脸凑了上去,用脑袋在李嘉赐肩膀上蹭了蹭。
“嘉赐哥,你想养只猫吗?”
“不想!”
“喵~”
“……”
“喵呜~”
李嘉赐修长的食指抵住她的额头,把这家伙给顶开了。
趁着她还没黏上来,急忙道:“我弟弟恢复得差不多,医生说可以出院了,这也意味着我以后不能……”
“我知道!”
王英娜打断他后面的话。
突然一个转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来。
李嘉赐眯着眼睛问道:“干啥?”
“我早就做好准备,跟你们一块儿走了!”
“谁允许的?”
“我哥!”
王英娜拍了拍行李箱,一脸得意:“这行李就是他帮我收拾的!”
得,甩不掉了。
李嘉赐无语的望天,长叹一口气。
“作孽啊!”
……
翌日上午。
李嘉赐给两人办好了出院手续,带着他们去了木材厂。
自从上次被帽子突袭之后,他就没再回过出租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在木材厂的办公室住了下来。
他可以凑合,但兄弟们不可以。
趁着这天上午不忙,李嘉赐安排了几个工人,临时搭建了一间宿舍。
宿舍分三个房间,弟弟们分两间,王英娜分一间。
至于李嘉赐,就轮流在弟弟们的房间过夜。
晚上的温度很低。
李嘉赐帮王英娜铺好床,又拎了个火桶进来,将窗户开了条小缝。
“我这儿的环境,就这样了,你凑合凑合!”
“要实在凑合不了,趁早滚回你哥家!”
听见这话,王英娜坐在床边晃悠着双腿,浅浅笑道:“我才不回去呢!”
“你图啥?”
“图你。”
“嘉赐哥,我不在乎环境的好坏。”
“哪儿有你,哪儿就是家!”
李嘉赐眉头紧锁。
真希望他没有听见这几句话。
“你赶紧睡吧。”
“床这么大,你不上来陪陪我?”
王英娜挑起眼眸,唇角上扬。
李嘉赐直接在她额头来了一记爆栗。
咚。
一声闷响过后。
王英娜把他给赶了出来。
他转个身,就去了弟弟的宿舍房间。
这间房睡着李义虎和王岚。
因为忙了一天,李义虎沾枕头就着,此刻也是鼾声如雷。
弟弟们的房间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还单人床呢,直接就是一个大通铺。
李嘉赐在王岚身边躺了下来。
“哥……”
“睡吧。”
李嘉赐拢了拢他身上的被子。
王岚眨了几次眼,就慢慢打起了呼噜。
现在的日子真好啊。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重要的人都还在身边,活得好好的。
李嘉赐摸着王岚的脑袋,心里感慨万千。
终于,不是对着这小子的黑白遗像忏悔了。
前世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仍然很强烈。
李嘉赐最难接受的,是他亲眼看见兄弟们暴尸街头,而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