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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呕!”

元雄一路跌跌撞撞逃回执法堂,口中不断喷出恶臭的黑血,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数十条米黄色的蛊虫在血液中肆意的蠕动着。

甚至元雄的口鼻眼眶之中,还在源源不断掉出蛊虫。

这样的画面,简直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砰!

砰!

“丹药……丹药,给我丹药,快他妈的给我丹药!”

元雄瘫坐在太师椅上,近乎疯狂的将桌案上的一切扫落在地,脸色狰狞的不断嘶吼着。

执法堂的弟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无不被吓到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元雄满含杀意的目光看来,这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作鸟兽散。

片刻后,带着一罐又一罐的疗伤丹药跑了回来。

“滚开!”

元雄劈手夺过几人手中的瓷瓶,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将瓷瓶捏得粉碎,也不管丹药的功效如何,一股脑的全倒进了嘴里,嘎嘣嘎嘣,嚼糖豆一般的,几口就咽了下去。

随着药理逐渐散开,也不知道是却有奇效,还是心理作用,很快元雄惨白的脸色略有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软,不断喘着粗气。

胸前传来阵阵破风箱一般,嘶哑难听的呼吸声,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都会有蛊虫从口鼻中喷出。

但数量已经少了许多。

“长老,您怎么样了?”

几位被吓破了胆的执法堂弟子,面色煞白的慌忙询问道。

“死不了!”

元雄咬牙切齿的爆喝一声,摆了摆手。

他刚想发号施令,脸色突然又是一变。

下一秒。

“噗!”

一道血箭从元雄口中飚射而出,他的胸膛轰然炸开,无数蛊虫如同爆炸一样裹挟着恶臭的黑血向着四面八方喷涌而出。

再看元雄。

他胸口处血肉撕裂,灰白色的骨骼,甚至是血红跳动的心脏都清晰可见。

丹药的效果根本不足以遏制住牵丝毒蛊的繁衍,而且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随着药理的化开,他体内的真气迅速攀升,浑身各处的牵丝毒蛊感受到真气,更是加速了繁衍,险些要了他的命!

真是应了那句话,药不能乱吃!

“去……快去……”

元雄拼劲浑身力气,竭力扼住两名弟子的肩膀,紧咬牙关,强忍着钻心剧痛,从牙缝中蹦出一声嘶吼:

“去丹阁,请东古长老!

还有……还有掌教真人!请他们……快来救我,啊……”

话音未落,数只蛊虫已经顺着血管钻进了元雄的心脏,疯狂啃食着他的心脏血肉。

这实打实的钻心剧痛,让元雄立时一声哀嚎,痛苦的瘫倒在地,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蜷缩成了一团,再也顾不上理会眼前几名弟子。

也不知道那几名弟子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待到元雄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两张枯瘦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其中一位,赫然是合欢宗的掌教真人,卢春秋。

而另一位则是鲜有露面,潜心研究各种丹方,合欢宗内最为神秘,也最为阴毒的丹阁长老,东古长老!

“长老……救我!”

元雄拼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着东古的双手,目呲欲裂。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元雄,东古和卢春秋也着实是吓了一跳。

东古不敢耽搁,枯瘦的手指迅速在元雄的几处穴道上戳了几下,紧接着在怀中翻出一个瓷瓶,打开,将一枚散发着浓郁腐臭气味的黑色丹药送入了他的口中。

紧接着,东古运转真气,迅速掐诀念咒。

“啊……啊……!!!”

刹那间,元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再度炸响!

与此同时,黑色丹药顺着喉咙灌入他的胃里之后,似乎是受到了东古的法诀催动,丹药瞬间炸裂。

下一秒,元雄只觉得胃部被瞬间撑大,一团团如毛线一般,漆黑密集的黑色触须,从在他的胃里生根发芽,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各处内脏,血管和经脉蔓延。

所过之处,那些牵丝蛊虫被触须一一洞穿,并且迅速溶解。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元雄的身体里已经彻底被这种黑色的触须塞满。

虽然依旧痛苦难耐,好在体内的那些蛊虫已经消失!

“收!”

随着东古长老大手一挥,元雄体内密密麻麻的黑色触须骤然散去,重新钻回了胃里。

然后不断收缩,融合,最后重新归成一枚黑色的丹药,被元雄吐了出来。

元雄浑身是血的瘫在地上,连连喘着粗气,苍白如纸的脸上,也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

过了许久,他这才算是勉强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抱着双拳,感激的看向东古长老,嘴皮微微颤抖:

“多谢……东古长老……救命之恩!”

东古没有理会元雄,而是顺手从地上夹起一条已经死去的蛊虫。

“嘶,这是!”

他皱紧了眉头,迅速将蛊虫放在鼻端嗅了嗅,转而问道:

“这是,牵丝毒蛊!是谁如此歹毒,给你种下了蛊虫?”

闻言,元雄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眼中迸射着凛冽的杀意,咬牙切齿道:

“除了寒香尘那个贱人还能有谁!!”

“此仇不报,我元雄誓不为人!待老夫寻到机会,定要将那贱人千刀万剐!”

“啊!啊!”

激烈的情绪牵动着伤口,元雄再次痛苦的大叫起来。

闻言,东古和卢春秋对视一眼,一愣。

他们不明白。

元雄为何会突然对寒香尘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

而且寒香尘在元雄体内种下毒蛊,也是想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元雄,你说明白一点!”

在二人追问之下,奄奄一息的元雄,花费了一坤分的时间,才将事解释清楚。

随后,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为了一名弟子不惜公然与执法堂为敌?她寒香尘疯了不成!”

东古紧皱眉头,忍不住的惊呼道。

“倒也不全是。”

“那贱人早就想要弄死我了,此次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元雄捂着血肉模糊的心口,脸色狰狞,怒极反笑。

他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掌教,迅速收敛眼中锋芒,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

“掌教师兄,那寒香尘身为一峰之主,如此胡作非为,她这哪是打我执法堂的脸啊。”

“她分明是在打师兄您的脸!”

“您可一定要为师弟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