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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自己萍水相逢,江近月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便也只好作罢,又同对方客套两句,问些周边的商铺酒肆等杂事,随后便送潘娘子到了门外。

此刻出了暖阳,风也小了,倒没有早晨那样冷,江近月送走潘娘子,下了台阶往另一头的巷子里走,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门前,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眼前的木门看着不大,和记忆之中相差甚远,江近月犹豫两下,还是抬手叩了叩门。

门内安安静静,并没有人应答。

她再次叩门,这回,里头终于传出一道不耐的声音:

“谁啊?!”

江近月道:

“我是隔壁新搬来的,带了些茶礼过来,想拜会一下。”

里头响起一道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门终于被打开。

开门的是个老者,江近月刚想说话,他就道:

“又是来看这树的?不卖!”

他说完,便作势要关门。

江近月眼疾手快地摁住大门,解释道:

“不是的老伯,我是想……”

可是江近月话音还未落下,门就被关上了,速度之快,让江近月来不及反应,还夹到了她的手。

江近月吃痛地收回手,顾不上发红的手指,再次敲门。

可是这回,里头再也没有人应答了。

一阵寒风刮过,江近月轻咳两声,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忧虑。

府中的侍女寻过来,见她如此,急忙道:

“夫人,您这两日咳嗽越来越严重了,咱们去找个大夫瞧瞧吧。”

江近月惆怅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垂头丧气道:

“晚些时候再说吧,我们去街上逛逛。”

她带着侍女在附近的街上逛了一圈,可是街上的一草一木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实在是陌生得紧,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当年的影子。

街上寂寥,人影稀疏,唯有街角的一处粥棚人满为患,还排起了长队。

江近月和侍女慢悠悠逛过去,走到那离粥棚不远的书肆中挑选着书籍。

她一边挑,一边往那粥棚看,见那头粥棚处站着好几个衙差,想必是官府中人在施粥。

江近月拿起一本书来翻看,随口道:

“记得我小时候,每到冬日里头总能见到挨饿受冻的人,那时我爹爹也常常给他们捐粮食呢。”

侍女便道:

“夫人的父亲真是个大善人,奴婢的家乡和秋水镇一样,都是小地方,可是每年冬日,还都有许多人冻死呢,这秋水镇瞧着,倒比奴婢的家乡强多了。”

身后的书肆掌柜道:

“二位是外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秋水镇前几年冬日里头,饿死冻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自从两年前叶县尉上任之后,为我们百姓做了许多事,辖下的几个镇都大变样了,您看,入了冬之后啊,如今每日都在施粥呢。”

江近月一脸好奇地问:

“哦?那可是个大大的好官,不知他姓甚名谁?”

掌柜的道:

“叶县尉,叶明帏啊,夫人,他是秋水镇本地人,您应当不认识他。”

江近月笑得自然:

“是,是不认识。”

叶明帏……

这名字倒真的有些耳熟……

叶明帏、叶明帏……

江明帏……

她的脑中忽然浮现起某个人影来,可只是模糊的一团,窥不清真容。

江近月突然问:

“掌柜的,您可认识这位叶大人的父亲吗?是不是叫江……江什么安的。”

那掌柜的闻言,有些纳闷: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叶大人的父亲,怎么会姓江?”

“但叶大人出身贫寒,他的父亲从前似乎是给别人家当管事的,不过有这么个孝顺儿子,如今早已经过上好日子了。”

江近月点点头,随意买了本书,带着侍女回家去了。

她对叶明帏这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

她的家中曾经有个管家,叫江什么安,江近月小时候经常安叔安叔地叫他,他似乎就带着个男孩子,比江近月大个几岁。

明帏……似乎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的名字。

……

第二日一早,她依旧派人给那户住在自家祖宅的张家人送去礼物,不过张家人依旧拒绝。

江近月得知此事也没难过,听侍女说隔壁潘娘子上门来寻她聊天,她欣然答应,同对方叙话半晌,江近月便问起那位叶大人的事情来。

不过他毕竟是上一级的县尉,潘娘子只是个普通百姓,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叶大人如何如何好,叶大人又为秋水镇做了些什么,但关于那位叶大人的身世和他的父亲,潘娘子却是一问三不知。

按理说秋水镇就这么大,谁家出了个当官的儿子,该传遍全镇才是。

但潘娘子却道,这位叶大人的祖籍虽然在秋水镇,可他和父亲已经离开很多年了,所以镇上没什么人记得他们。

江近月只好作罢,过后的几日里,她一直在查这位叶大人,可却一无所获。

但越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越是说明其中有问题。

……

这日午后,她坐在内室的榻边看小葫芦拼巧积,没过多久,听丫鬟来报:

“夫人,有人来府上拜访,说是您……幼时的好友,叫叶明帏的。”

江近月闻言,心中一震,急忙让侍女请他到正厅稍坐,自己起身换了套见客的外裳,匆忙往正厅去。

到了正厅,只见一个穿着深青色官服的男子坐在那处饮茶,他年纪约莫和陆晏廷一般大,不过因为身型没有陆晏廷那样高挑,面容看着也柔和文雅,瞧着和善多了。

江近月一过来,他便站起身,打量她几眼,试探性地问:

“你是……皎皎?”

江近月在他看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是,我是,不知您是……”

叶明帏闻言,脸上绽出一个笑,他有些惊喜地上下打量着江近月,半晌又感慨地说道:

“我是明帏哥哥呀,管家江叔的儿子,你小时候去哪里,都要我陪着你,一眨眼你竟长这么大了,也把我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