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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廷对小葫芦道:

“爹娘现在没空,你自己先玩一会儿,好吗?”

小葫芦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跟随陆晏廷一起入内的青崖身上,跑过去拉住青崖的手说:

“叔叔,我们一起玩。”

……

陆晏廷牵起江近月进了房中,夫妻二人在床前坐下。

陆晏廷将她揽入怀,拨弄着她的耳环,语气和缓地问她:

“我已经叫人去同沈家人说了,请他们离开,日后也不要再上门来。月儿,这些日子你考虑得如何?如果你想见他们一面,将事情问个清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江近月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转变的迹象,她再次拒绝:

“表哥,我很笨,也很累,我有你和小葫芦,就已经很满足了,实在没有余力去应对其他人,我力不从心。何况之前,我和他们的关系也并不融洽,见面更是尴尬。”

江近月郑重地道:

“表哥,我那次说不想认他们,并不是一时意气用事,而是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不过……

江近月的脑中想起前几日,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趁陆晏廷外出时,来寻过江近月一次。

嬷嬷说,长公主得知江近月一直将沈氏夫妻拒之门外,觉得江近月实在是太小儿心性了。

长公主的意思,是让她马上认下这个父亲,抬高自己的身价,若是和他们亲近不来,以后少来往就是。

毕竟江近月认这个亲,对国公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样,她便可以有相府嫡女的身份,也能堪堪匹配上陆晏廷。

而且她的孩子日后也能有个好的母家,而非商门出身。

诚然,事实的确如此,可江近月真的不想。

倘若从前她和沈氏夫妻从未见过,或者说她自小便是个流浪的孤儿,她或许会愿意认这个亲,可是如今……

这种荣华富贵,乞人都不屑。

更何况,她又不是没爹没娘,她有父母,只是早早离世了而已。

可是陆晏廷这样问她,江近月眼中的坚定一点一点变成犹豫。

莫非,陆晏廷想的和长公主是一样的吗?所以才这样问?

江近月悄悄抬起头打量着他,略带犹豫地问:

“表哥,你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吗?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或许还要再考虑……”

陆晏廷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你若是真的不认他们,那以后在朝堂之上,我也不必对他们客气,毕竟要谋害你的始作俑者还留着一条命,我心中可是大大不虞。”

原来是因为这个,江近月没什么情绪地回答:

“好,你随意就是了,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如今在这世上,只有你和小葫芦对我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我都不在乎。”

陆晏廷看着她苍白却又倔强的脸色,安抚道:

“好,放心,我不会逼你去认他们,他们让你不开心,那以后忘记就好,你有我这个靠山就足矣。”

“对了,下月我要复职,所以这几日会比较忙,你在家中好好休养,小葫芦若是实在太烦人,我就把他送到祖母那里去住几日,你觉得如何?”

江近月听着外头小葫芦一刻也没停下的声音,淡笑着摇头:

“放心吧,表哥,我早已习惯他了,不过小葫芦最近倒是常常闹着要去别的院子里玩呢,那日怂恿他的人还没找出来,我不太放心。”

陆晏廷冷哼一声,说:

“我已经问出来了,是三弟的夫人黄氏,不过她倒是和山匪的事无关,只是单纯想使坏,让小葫芦自己溜出门而已,眼下我们没有证据,也奈何不得她,但是我已经告诉侍卫,不许她接近归鹿院,小葫芦要到外头玩,我会让人跟着,不会有事的。”

江近月点点头:

“那就好,表哥,你忙你的去吧。对了,我已经许久没有去我名下的蜜饯铺子和小茶馆看看了,所以近日,我会经常出门。”

陆晏廷见她有出门的想法,神色倒是轻松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她每日闷在家中不出门,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就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

明明在嘉州时,人已经开朗了不少,陆晏廷不想她那样自苦。

他语气温和地道:

“好,你尽管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我会多派些人保护你。”

他们在嘉州时,安逸日子过惯了,此次突然回京,一时没有预料到京城的险恶,遭遇过土匪那事,陆晏廷再不敢让她独自出门。

在他确保绝对安全的时候,江近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一旦有危险,她绝对不能离开他的羽翼。

见江近月一脸困倦,陆晏廷又扶着她侧躺着,随后放下床帐道:

“我午后有空,我去陪他玩一会儿,不让他来吵,你昨夜就没睡好,眼下再好好睡一觉吧,记得背上还有伤,小心一点。”

江近月安静地点点头,等陆晏廷离开之后不久,她就听到院中父子两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这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人声飘入江近月耳中,让她困意大起,可是方才那张字条,让她怎么睡得着呢?

想到这,江近月翻了个身,偷偷从袖中拿出那张字条,仔细翻看。

这一看之下,江近月的心更是忍不住震颤起来。

方才没注意,此刻在屋中,她才发现纸条的末尾还有两个小字,看着像是署名——

宁珩。

很快,江近月将那纸条攥在手心,迅速下床,把它烧了个干净。

“表哥,你好像病啦。”

“你莫不是庸医吧?小葫芦,再看看!”

外头父子两人玩闹的声音传入江近月耳中,江近月缓缓跌坐在床边,捂着唇死死咬牙,努力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

这月以来,沈氏夫妻已经是第六次登门拜访了,可依旧被拒之门外。

二人如今都明显地憔悴了许多,沈相一夜之间生出了不少白发来,沈夫人更是双目无神,形销骨立,就像回到了当初女儿走失的那些日子。

半月前,沈敬宗被外放濠州,那是个贫瘠之地,前路艰险万分,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回京。

沈菀也被割舌剃发,送到京郊的一处寺庙中修行,自那日殿中一别后,他们再没见过这个女儿。

这个家,顷刻之间就散了。

可是如今给他们致命一击的,却是他们辛辛苦苦找回来的清燃。

他们的亲生女儿,居然不肯同父母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