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眼神,你什么眼神才对吧?”何丽摸着下巴,居高临下俯视她。
皱眉打量片刻,摇摇头,又点点头。
直看的舒苗一脸的莫名,“我说,你都这样盯着我老半天了,你不累,我还累了呢!”
“有什么坐着说,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丽想想也是,却一改时常粘着她的架势,直接在她对面落座,目光炯炯盯着她看。
舒苗擦着头发耐心等着她继续往下说,谁知头发都干的差不多了,对方还是没开。
不由得诧异抬眸看她一眼,却见她依旧像刚刚那般只盯着自己不说话。
愣了片刻后,也没打扰她,随意翻出本书来,施施然看了起来。
思绪刚沉浸其中,就听见何丽一个劲的直砸吧嘴,好似被什么困扰住了。
舒苗略分出一丝心神听了一耳朵,没听清她嘀咕的什么,就不再关注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又天马行空想的什么,但却知道只要搭理她,她就越来劲!
既然如此,还不如等她自己想明白。
说来,这种情况还是自她开始琢磨写稿后养成的习惯,指不定现在又琢磨新稿子的剧情。
“舒苗……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啊?你说什么?”舒苗听到动静一脸茫然抬起头。
何丽见她还在这里装傻,一把抽走她手里的书。
起身双手撑桌,身子猛然前倾,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我说你很不对劲!”
“我哪不对劲了?”舒苗思绪还停留在书本上的内容里,反应慢了一拍。
她微眯起眼,眸光闪了闪,“你说你今天又见义勇为去了,可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一次算是见义勇为,可这两次,三次见义勇为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舒苗瞧着她眼中燃烧的熊熊八卦之火,随即反应过来她胡思乱想的什么,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不然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难缠,哪哪都有他的身影。”
“可偏偏又什么都搞不好,一天天的,幺蛾子就没停过。”
“人都倒我眼面前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都在舒苗打算详细举例这人的有多离谱时,何丽陡然捂嘴惊呼一声,
“对对对,就是这,就是这种不对劲!”
“我……”舒苗傻眼,她刚刚说了什么吗?
瞧着她当局者迷的糊涂模样,何丽捂脸嘎嘎直笑,“啊啊啊,嘿嘿嘿……”
“你莫不是写稿子写的,分不清幻想与现实了?”舒苗被她笑的背后直发毛,犹犹豫豫拽了拽她。
正捂脸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何丽,完全不在意她的质疑,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
龇着个大牙,还上手摸了一把她的脸,
“嘿嘿,那姐姐我啊,今天就跟你讲个明白!”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了压嘴角,做一副认真模样,
“你这个人啊,一贯清清冷冷的,就连我和昭昭姐想尽办法逗你,你大都是淡淡的……”
“可你知道吗?你每次碰到周扬就会大不一样诶!”说到这里她激动的双眼放光。
“你看啊,虽然他每次都会适得其反的惹你生气,可你每次都原谅他了,不是吗?
不然你才不会去见义勇为,你是吧?”
本来见她难得认真起来,舒苗也正色起来,打算好好听她说。
可随着她这一番话下来,她的脸却越来越黑。
“谬论!”
谁料到何丽闻言却笑的更开心了,挤眉弄眼的戳一戳她,
“诶诶诶~ 你看,又生气了呢~”
“嘻嘻……”
舒苗实在受不了她这自以为什么都看透了的傻样,果断起身,准备回房,
“你那堆歪理还是拿去喂你的稿子吧,我不奉陪了!”
在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前,何丽怎么会允许她临阵脱逃?
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的腰,声调拉的长长的,
“哎呦~ 咋还不经说了呢?是我说到你的心坎去了吧?”
舒苗无奈只能停住脚步。
虽然她可以轻松把这家伙甩开,但她的武力值可不是用在这个地方上的。
听闻她此言,白眼一翻,索性也不再由着她。
拉下脸,扭头对她训话,
“何丽!你没毛病吧?”
“他这些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说的再严重点,他已经犯了流氓罪!”
“同为女性,你怎么能助长这些不正之风呢!”
“那你怎么不报公安?”何丽一个反问直接把她问住。
见到她怔住,何丽咧嘴嘿嘿一笑,重新把人拉回桌边按坐下。
托着下巴,歪头笑看她,
“那是不是说明他的这些行为在你看来,还达不到那个程度,亦或是说,你其实根本不讨厌他?”
眼看她越分析越离谱,舒苗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自己的顾虑道出,
“我怕他报复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也知道这种无奈吗?”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尴尬,但确是事实不是吗?
何丽也确实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利落,沉吟片刻,再次猛然抬头看她,
“我看不止吧~”
眼看自己该说的都说明了,她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舒苗头疼扶额,
“咱俩能不谈他了吗?很影响心情的好不好?”
“能影响到你的心情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我说何丽,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这会儿她是彻底不能忍了!
何丽眨巴眨巴眼,眼看着她真要炸了,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那他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
舒苗一愣,眸光闪了闪,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
毕竟谁家好人用巴掌见义勇为?
殊不知就在她迟疑的刹那,何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嗷的一声,一蹦三尺高 ,
“呦呦呦!”
“真是巴掌印啊!天啊!”
瞧着激动的在原地直蹦跶的人,舒苗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诈自己!
一想到可这事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自觉眼前一黑。
最后深吸一口气,麻溜飞快扭头回屋。
何丽见她丢下自己落荒而逃,不仅丝毫不在意,反而咧着牙花子凑到她房门前。
双手一叉腰,得意的笑,“我就说嘛!
哪有那么巧的事,这满大街都是人,好巧不巧,偏又是你捡到他!
你说他要是再来贿赂我,我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舒苗抓过床头的耳塞,往耳朵里一塞。
呼~
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