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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舒苗细细翻看起本子后面的内容。

这才发现上头密密麻麻记录着陈永贵这些年在种植天麻时,总结出来的各项难题与摸索出来的改善建议。

虽然很多都缺乏结果论证,但这份细心与坚持真的很难得。

翻着翻着,舒苗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永贵叔,你说咱们山上的栎树够种几茬天麻?”

陈永贵闻言略一思考,也明白过来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立马正色起来,

“你还别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等等,你让我算一下。”

立马翻出本大队栎树林的具体记录,拿着算盘一阵噼里啪啦拨算子。

“不好,我得赶紧安排人把栎树种起来!”

见他这架势,舒苗立马喊住他,

“叔!你还真是关心则乱!

咱这片山脉的树种就属栎树最多,可以直接与附近的大队买,剩下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陈永贵知道她说的办法肯定是最优解,可还是不甘心啊,

“可,可这栎树本就不用花精力就能弄到,用不着花那老鼻子钱买吧?”

舒苗见他还没转过弯来,无奈失笑,“我们现在需要的量少,可往后呢?”

他怔了一瞬,下一瞬本就黢黑的肤色瞬间变得黑红黑红,

“瞧我这脑子,确实老糊涂了!”

念叨完自己,忙打起精神重新打起包票,

“丫头你等着,我现在就安排下去,绝对以最实惠的价格拿下合适的栎树!”

“叔办事,我放心!”

俩人初步商议完后续的事,舒苗就说起另一家正事,“对了叔,咱们大队有没有暖房?就是带炕的屋?”

“炕屋啊,有有有,咱大队每年吃的豆芽都是那屋发的!

怎么?

是想吃些什么,我立马就让人给你发!”

“不是,我想试试能不能在屋里让天麻结果。”

听到这,陈永贵瞬间沉默了。

他眉头紧锁,迟疑不定,“你是说……”

“我觉得可以,就算不行,至多浪费些天麻,万一成功了,那可就解决大难题了!”

陈永贵确定她不是在说笑,双手一拍赞成,

“成,都听你的!

我现在就让人烧炕,至于天麻,咱俩现在就上山去挖!”

舒苗被他的绝对执行力给逗乐了,笑着解释,“不了,我这次回来就带了天麻准备做实验的。”

闻言陈永贵的双眼猛地亮起,“那敢情好,走走走,现在就开始!”

嘿嘿,咱也是搞研究的人哩!

舒苗见他那兴奋的劲,心情同样不错。

为了不耽搁时间,与他兵分两路

回到家后,从空间挑出十几个品相中等偏上的天麻,再马不停蹄赶到暖房。

推开门,门后是一层厚重的布帘。

掀开帘子的刹那,一股热气瞬间扑面而来。

此刻的暖房早已被清空,只余两个一深一浅的木箱子搁在暖炕上。

“苗丫头来了,快看,这两箱子成不?不行我再让人重新再做!

这土,也是特意挑的栎树下的腐植土,怎么样?”

面对他的兜头三连问,舒苗头都要大了,“成成成,这就是做实验,没必要这么紧张。”

“那怎么能行?你看,我连数据本都给备你好了,你呢,只管放心大胆做就成!”

陈永贵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几条,发亮的双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之色。

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让我来,让我来!

舒苗觉得难得活泼的大队长有些好笑,不过为了数据的准确性,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既然决定了做种植业起步,那她必然得对所种植的作物有深刻的了解。

核心技术也得吃透才行,不然哪天被人架空了都不知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可早已刻进她的骨子里!

她先是把一兜子天麻,按品质平均分成两份,鹦哥嘴朝上浅埋入土。

也就不再管陈永贵在那着急忙慌的记录,直接打道回府。

接下来的几天,舒苗要么应邀去各家吃饭,顺便给他们普及公司的概念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要么就一个人窝在家里烤火看书。

时不时还得去一趟暖房查看天麻的生长情况,忙的那叫个一个充实。

十天后,天麻总算发芽破土而出。

舒苗仔细记录下每一株天麻的生长情况,收起本子就打算回家。

陈永贵眼看着她记录完,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那叫一个纠结啊。

最后还是没忍不住叫住她,

“苗丫头,这,这就完了?”

“不然呢?”舒苗脚步一顿,一脸的莫名其妙。

难不成像你一样,一天到晚守在这?

守的嘴角都起燎泡了,还不长记性?

陈永贵看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这不是没事嘛,就,就多来转了几次。”

一听他这话,舒苗就知道他还是没放弃来守着的打算,便也不再多言。

他乐意就好,正好还能充当暖房的人型温度计。

谁料到她刚从大队部离开,就碰到了来送信的邮递员。

隐约听见他在问舒家,下意识就停住脚步看去。

被拦住问话的大娘,一见到舒苗,立马招手示意,

“舒家丫头,你家的信嘞,快来快来。”

见真是自家的信,舒苗快走两步上前。

“是月儿湾大队的舒苗同志吗?”邮递员飞快掏出自己的小本,详细询问道。

“是我!”舒苗点头。

“麻烦签个字!”

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本子,舒苗疑惑反问,“我都没拿到信,签什么字?”

喊完人就打算离开的大娘见有情况,立马又倒了回来。

“这,呃……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你信。”邮递员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最后还是把信件递上。

舒苗接信件看到寄件地址是空白的,顿时眉心紧皱。

当即就要拆开看看,却被邮递员惊恐喊住,

“舒,舒同志,你还没签字,这信可不能拆!”

“哦?”舒苗眼神微眯,探究的目光毫不掩饰。

邮递员被她直白的目光盯的面色微微泛红。

“算,算了,不签就不签吧……”

他支支吾吾丢下话,慌慌张张骑上自行车飞快骑远。

舒苗不动声色翻了一个白眼,拆开信封往里一看。

粉色!!!

大娘也忍不住心生好奇,伸长了脖子就想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