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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呢?没有啊?”站半山腰处的自立,踮脚,眯眼都用上了。

只看见与河水连成一片,且已经看不见原貌的鱼塘。

要不是那个熟悉的山体夹角,他都快以为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不同于自立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急流滔滔的河面,舒苗则开始注意四周有没有脚印之类的痕迹。

本来这个地点又不止他们俩知道,整个大队三百来号人,总有那机灵的会想到这。

主要还是看谁先反应过来!

毕竟他们舒家可是距离鱼塘最近的几家之一,就这样,她也是阴差阳错之下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可能有块宝地。

要换做那些家当或是家畜被冲走的人家,会不会更早来这查看呢?

当然绝大部分人家肯定得先紧着抢救家当,同时还要顾着家里的老人孩子,就算是这会儿没人来,过不了一会儿 估计也要来了

好在惯常有人走的那几条路上都没有明显的足迹,她便随意挑了一条距离最近,路况还不算特别糟糕的路,扶着一旁的树枝慢慢往下挪步。

远远听到自立咋咋呼呼的声音,舒苗也懒得搭理他。

说来这家伙也不知是真缺心眼,还是就单纯的嘴痒痒,除了一开始那心领神会的眼神显得他聪明些

之后一路上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点都没了刚刚心疼大妈的那架势。

不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的自立没听到回应,一回头,就见堂妹已经往山下走了,当即急的直叫唤,

“诶诶诶?你就这么走下去?不做些防护什么的?”

舒苗看看脚下虽湿滑泥泞的山路,但只要小心些扒着路边的树木,直接滑进水里的风险简直是微乎其微。

就这么好的路况,你确定要做防护?

但一向了解他的舒苗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给个反应,他会叽叽喳喳半晌不算,说不定还会一个不管不顾的往下冲。

要是一个不小心栽个跟头……那场面,想想就头疼。

“安全的很!”无奈只能回头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自立见她这么敷衍顿时不乐意了,想也不想扶着一旁的树干打算抄近道赶在她前面。

谁知脚下一个打滑,一屁股跌坐在泥泞的山路上,duangduangduang!一路丝滑无阻的直冲舒苗。

吓得他惊恐双手乱抓,嘴里更是下意识嗷嗷大叫,“救,救,救命!”

舒苗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呲溜声时,下意识抱紧身旁的树。

等她回头看怎么回事时已经来不及,想也不想就抬起脚防护,直接一脚把人踹一旁的树缝。

“咚——!”一声闷响伴随着惨叫响彻整片林子。

舒苗踢了踢发麻的右腿,看向捂着头嗷嗷惨叫的某人,胸口起伏不定,怒火更是一个劲噌噌往上涨。

“闭嘴吧你,不能长点脑子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

你脑子里除了那点子争强好胜,就没别的了吗?”

自立在发现自己捂头的手沾满泥巴后,又痛又嫌弃,这会再听到她的训斥,委屈的瘪嘴。

猛地抬头看她,刚要控诉她先刺激自己在先的。

谁知就这么华丽丽的对上她满含怒火的双眼,直接吓的一个激灵。

就莫名知道她此刻是真的生气了,担心挨揍,他没敢再狡辩,眼神躲躲闪闪的服软,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担心你不等我……”

舒苗一瞥他额头上的大包,眉心拧了拧,最后还是放过他,

“行了,赶紧起来,裤子本就湿透了,难不成还想上衣一起湿透?”

话落,担心他又发出什么不合适的鬼叫,又添了一句,

“来的时候我不都跟你说了小点声吗?万一这附近有人,再把人引来了,就算有好东西还有我们的份吗?”

自立这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蠢事,懊恼之余,瞬间就忘了自己头上的伤,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

“是了,是了,那咱们快点走吧!”

虽然他急的很,但也不敢再擅自行动了,只满眼急切的看向堂妹,等着她发话。

见他总算能消停了,舒苗也没再多说什么,率先走在前面。

随着越靠近山脚下的水面,周边高大的树木大都变成了低矮的灌木与野草。

这些灌木的待遇与其他山脚下的灌木都是一样的,每到秋天就会被砍的一干二净,第二年就又会生长出一片来,每年往复重返,所以延河大队这一带的山脚下几乎都没有成材的大树。

要是山脚下不再长灌木了,大家只会觉得更好,因为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多了一处打猪草的地方。

特别是沿河这一片山脚下的猪草,一向长得最茂盛且丰美。

而此刻山脚下的草丛与灌木早已经被河水淹没,不过也是因为有了这一片草丛与灌木的存在,河水在这的流速大减。

不远处是水流湍急的河面,近处则是被墙体夹角强行挡回来的一些断树木桩之类的。

除此之外便是那些漂浮着的麻袋与杂物,看的俩人双眼冒光。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分散开,各自去寻找合适的工具。

自立的身影一消失在灌木中,舒苗立马停下脚步,又回到了水边。

弯腰蹲在了高高的草丛里,假装在里面摸索了一番,实则飞快从空间拿出一根甘蔗粗的木棍。

这是舒苗准备用来做栅栏用的,便早早在空间里备好了一堆,随便抽一根出来就能用现成的。

好在因为她没那么多时间盯着木棍风干,只断断续续风干了一部分外,还剩不少新鲜的随意堆在院子里自然风干。

虽然仔细看也能发现这根木棍不是最新砍下来的,但只要一泡水就几乎分辨不出来了。

于是舒苗一手抓着一棵小树,一手拿着木棍去够最近的几个袋子。

划拉了好几下,才勉强拖上来三个袋子。

来不及查看里面是什么,一个完全漂浮在河面的麻袋,滴溜溜打着转来到舒苗眼面前。

送上门来的东西她自然不会放过。眼疾手快一抓住。

随着软绵的手感传来,舒苗的眼前一亮。

扭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灌木丛,试探性喊了一句,“自立?”

同时立马竖起耳朵细细倾听,在听见回应声是从远处传来的一刹那,她手下的麻袋直接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