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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后,沈夫人拉着老娘,心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女儿的声音:“这首诗的格律不对,主要是平仄不当。你看这里和这里,应该用入声,但却用了平声。”

她推开房门,看到女儿坐在桌前,正对着一张纸指指点点。

准姑爷坐在一旁,不住点头。

两人都规规矩矩的。

沈夫人松了口气。

今天女儿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再来一趟宁府,看看宁老夫人有没有痊愈。

痊愈什么呀?

人家本来就没病!

果然!

昨晚宁老夫人还躺在床上装模作样。

今晚人家装都不装了,拉着自己去看陛下赏赐的宝贝。

宁府大库里的宝贝还真不少。

光上品的玉如意就有好几把,全都随随便便地扔在桌上。

漂亮的珍珠竟是用斗盛的。

珍贵的云锦更是在地上堆成堆。

自己看得摸得心醉神迷,连女儿什么时候不在身边了都不知道。

等发觉之后,问过随身丫鬟,才知道是往这边来了。

吓得她立刻往这边赶。

准姑爷以前的名声太差。

可别在大婚前闹出个什么丑闻来。

否则老爷肯定饶不了自己。

还好,看现在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

宁易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向沈夫人行礼。

沈夫人回礼之后问道:“听说燕国公睡了一天一夜,身体无大碍吧?”

宁易赶忙回答:“绝无大碍!”

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小碍也无!”

你女婿我的身体好得很,绝对不会影响成婚。

沈夫人点头。

她转向女儿,脸立刻板了起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沈婵涨红着脸,不说话。

宁易在一旁解围:“我这里有几首诗,请沈小姐来指点一二。”

就是齐王留下的那几首。

他不说还好。

他这么一说,沈夫人反而不信了。

“你让她来指点你作诗?”

谁不知道你诗才横溢,号称“谪仙诗人”。

自家女儿虽然聪慧,但在诗词一道,却也只是粗通。

她何德何能,可以指点你?

沈夫人正要细细审问女儿,女儿却低着头,拽了拽着她的衣袖:“娘,咱们回吧!”

沈夫人立刻醒悟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立刻拉着女儿告辞。

老娘挽留无果,说道:“夫人稍待片刻,老身让下人去舀一斛珍珠带上。”

“不用了,多谢老夫人!”

说着,沈夫人拉着女儿就走。

这些宝贝都是陛下赏赐给姑爷的。

等我女儿嫁过来,还不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何必现在承你的情。

出了门之后,她忍不住问女儿:“你没让人占便宜吧?娘怎么看你不对劲呢?”

屋里,老娘也问宁易:“我儿没占人家姑娘便宜吧?”

宁易坚定地摇头:“没有!”

他还义正词严地说:“沈小姐担心我才来探视我,我怎么会亵渎她呢?”

这话里面有一半是真的。

白天他还在沉睡的时候,他的半阙《水调歌头》已经风靡京城。

世人皆称该词豪迈奔放,格高千古,一时争相传唱。

但沈婵却从中读出了他的孤独,和对某种未知的思念。

她因此放下矜持,来他身边安慰他,陪伴他。

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老娘对他的话一点都不怀疑。

“我儿做得对!人家姑娘马上就成你媳妇了,没必要占人家便宜。”

宁易立刻来了兴趣:“怎么说?”

老娘回答:“那沈尚书不知怎的,突然转了性,竟同意了这门婚事,今晚还让沈夫人带来了沈小姐的生辰八字。明天娘找人算算,尽早给你们定下日子。”

宁易大喜:“定早点,越早越好,最好这个月!”

成完婚后再回去收拾北梁,一点都不耽误。

老娘笑道:“哪能这么着急!我儿可是国公,宁府现在也是京城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得选个大日子,好好操办一番。”

娘俩又说了几句话后,老娘才离开。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宁易突然有了胃口,叫人送来些吃的。

正吃着,杨豆进来了。

“干得不错!”他朝杨豆竖起了大拇指:“以后都像今晚这样机灵点!”

今晚要不是杨豆提前报信,他和沈婵就当场被丈母娘给抓住了。

杨豆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逗嘴,而是面色严肃地递给他一份文书。

“这是冯邑来的八百里急报,兵部刚刚转过来的。”

宁易一看,脸色也变了。

北梁人贼心不死,困兽犹斗!

他们竟然打起了南阳公主的主意!

北梁的十几万大军已经烟消云散。

其最后的精锐被林丹峰折在了冯邑。

林丹峰本人也被盛怒的北梁国主投入狱中。

虽然重新上台的刘天德又纠集了几万人。

但北梁君臣显然也知道,仅靠这几万残兵败将,很难抵挡自己。

于是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突竭斯人身上。

为了换取突竭斯人出兵,北梁不仅掏光国库,倾其所有,还搜罗宗室美女送给突竭斯贵人。

这个消息不是安庆宇送来的,而是来自于南阳公主。

而南阳公主,正是要送到草原上的宗室美女之一。

半个时辰后,宁易出现在了乾元帝的寝宫里。

乾元帝刚刚喝完药,大殿里全是药味。

这次的假死,应该是让他元气大伤。

他的脸色比起以前要差了很多。

就着烛光,他一遍遍地看着急报。

宁易在一旁替南阳公主辩解:“南阳公主从没想过去投北梁,她是打算带着太子的儿子,找个地方隐居的。但天门的余孽找到了他们,还裹挟他们去了北梁。这次……”

“这次绝对不能让南阳被送到草原!”乾元帝咬着牙说。

这是肯定的!

要是南阳真的成了左贤王的侍妾,那大楚的耻辱,真是倾尽三江五河之水,也洗刷不净。

“臣明日就回冯邑,绝不让此事成真!”

可乾元帝又有些犹豫了。

“宁卿若去了北地,这京城怎么办?京城的这些卫兵谁来统率?”

宁易理解皇帝的心情。

这几个月里,先是左武卫反。

左武卫反完,右武卫反。

右武卫反完,羽林卫反。

皇帝现在可能是天下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陛下,无论是右武卫还是羽林卫,士兵们都是忠诚于您的,他们只是被有心人利用。”

“朕岂能不知?只是朕找一个是有心人,再找一个还是有心人,朕都怕了!”

“陛下,您为什么非要从朝中勋贵里找了?”

乾元帝闻言,茫然问道:“不从朝中勋贵里找,还能从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