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并不想和太多人一起下去,她的秘密太致命,对这些没什么信任感人,免不了会有很重的戒备心。
那洞穴里有多危险不言而喻,如果危急时刻身边还有一群不信任的陌生人,只怕她保命手段都不能干脆利索的用出来,只会危险加倍。
但是军方是肯定不会真的放任她一个人下去的,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私心。
秦苑到的时候,会议室的气氛剑拔弩张,感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
不管是白敬锋还是刘启尚,都不想让自己的人去冒险,但是也不想让对方的人占了先机。
“情况都没搞明白,你瞎逞什么英雄?”白敬锋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显着你了是吧?”
刘启尚的声音倒还算平静:“这不是有人总抱怨自己冲在第一线,说我不挨打不知道疼吗?现在我都打算自己派人去干最危险的活了,老白你咋还这么大意见呢?”
“我这是有意见吗?”白敬锋烦躁地拍桌子:“末世以后冲在一线战场上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要瞎指挥,变异生物和以前的敌人不一样,你这样和让人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小米加步枪面对老美的战斗机也是送死,谁怂了?”刘启尚寸步不让。
“那不一样!”白敬锋深吸一口气:“现在我们有时间做准备。”
刘启尚不这么认为:“哪里不一样,那时候是保家卫国,现在同样是守护基地!连下面究竟有什么都不知道,你做什么准备都没有用。”
林芳祝头疼地看着他俩针尖对麦芒,嘴皮子都说干了,秦苑到的时候她正在旁边郁闷地倒水喝。
秦苑伸手在门上叩了两下:“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先等两位吵出个结果我再来?”
“吵什么吵!”林芳祝放下水杯,将秦苑请了进来:“就应该把他俩直接放进地穴里去,这一上午说不定都已经把那些变异怪物吵死了。”
秦苑失笑:“其实我来也是为了这事。”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刘启尚和白敬锋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话吸引了。
“那倒不是。”秦苑摇头:“我刘司令想法一样,打算下去看看,毕竟只站在外面想什么都没用,还是先看看里面情况再说。”
这下刘启尚的脸色比刚才的白敬锋还差了。
“胡闹,下去探路哪里是你的事。”
“怎么不是?”秦苑淡定的很,不管他们允许不允许反正她是肯定要去的。
“你们下去不管是查到蛛母的情况,还是那个我们假设出的限制蛛母行动的东西,很大概率不是还得让我研究应对的方法?
难道你们有把握把这些东西一击毙命?要是能扔个核弹你们也不用这么纠结了。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去,就算不能杀死,至少我也有专业的应对章程,总比你们用战士们的命去试探强多了吧?”
秦苑刚才睡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田昕两眼通红地看着窗外发呆,显然根本没休息。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田昕才哭着告诉了她一件事。
之前方旭箐变成丧尸之后只认识田昕一个人,徐朔庸就想把田昕关在研究所里方便他控制方旭箐。
那时候她闯进实验室去找徐朔庸的时候,正遇上他在和邱懿棠交易,让邱懿棠去取秦苑的血,那时候她心神慌乱,只顾得上方旭箐的事,没有注意其他。
后来打视频电话也只是提醒秦苑当心邱懿棠。
但是那变异蜘蛛出现之后让她回忆起了另一件事。
当时徐朔庸所在的实验室里,就有各种各样的昆虫标本,他身边的一个玻璃箱子里还有一只红色的大蜘蛛,和现在基地里着种变异蜘蛛外表有八九分相似,但却只有巴掌大小。
惊鸿一瞥,她只顾说方旭箐的事了,没有看的十分清楚,后来在实验室再看见那只奄奄一息的蜘蛛,她也一时没想起来,毕竟已经它和当时在徐朔庸实验室里的那只体型差距很大,而且甲壳也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变异蜘蛛的玻璃箱子就放在一个银色的密码箱上面。
那个箱子很特别,上面还连接着玻璃器皿和两个金属瓶子,所以她对箱子反而比对蜘蛛还要印象深刻些。
秦苑捏紧了拳头,她清楚地知道那个箱子就是基因密码箱。
所以地穴里果然是徐朔庸的秘密试验场,那箱子很有可能和变异蜘蛛放在一起?
不管是真是假,这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关于基因密码箱的唯一线索,她无论如何也得去找找。
“苑苑姐。”田昕抓住秦苑的手:“当时那箱子虽然和蜘蛛放在一起,但并不代表一直放在一起,你不要冲动。”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你一定要找到那个箱子,我不该不告诉你,但是那地穴里面实在太危险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秦苑回握她的手,打断她的话:“有一点希望我就得去试试。那蛛母本来就很奇怪,我还以为它是被什么更强的东西限制了行动,现在看来它倒更有可能是徐朔庸专门弄来看守箱子的,所以才要限制它只能在箱子附近行动。”
她笑着安慰田昕:“这是好事啊,至少我现在只需要专心想着怎么对付那蛛母一个就行了。”
“就算只有一只蛛母也很危险啊。”田昕没忍住,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掉:“苑苑姐,你再想想,再想想好不好?”
秦苑给这个小哭包擦眼泪,那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抹都抹不完:“没事的,你信我,我之前就想下去看看了,现在知道密码箱有可能在下面我更得去看看了,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的,别哭了。”
好不容易劝好了田昕还不算完,秦柏知道之后闹着非去不可,谁劝都不好使。
秦苑头疼,把他拉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小声说:“那是地下,不管坍塌了爆炸了进水了还是灌毒了,我都能躲起来,你去了要怎么办?往哪里躲?”
秦柏不说话,倔强的瞪着秦苑。
秦苑叹气:“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还指望你在外面把我挖出来呢,都进去全军覆没我找谁哭去?”
秦柏脸色稍有缓和,但还是没有松口。
秦苑只好继续哄:“外面的人都不可信,你得帮我照顾好昕昕,守住大后方,万一他们要使什么坏,咱俩都进去了,不是跟瓮中捉鳖没什么区别了吗?”
秦柏脸又黑了:“你才是鳖!”
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