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是丧尸吧，它们啃完应该不会剩下什么血肉了。”秦苑皱眉：“有现场照片吗？”
记录员拿来一个平板电脑，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呈现在眼前，秦苑手指轻划，将图片放大仔细看。
地板上有几个被暴力砸裂开的坑洞，凹陷处一团团暗红粘稠的血浆，残肢和碎肉像是被浸泡在血池里，看起来确实不似人为，肉块的边缘不顾则，像是被什么东西暴力撕扯开的。
秦苑翻了十几张图片，几乎清晰地拍摄了大厅各个角度，却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没有头颅？”秦苑问。
“是的，至少大厅里没有。”林芳祝点头：“军方已经派了无人机侦查，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楼里没有人，也没有丧尸，其他地方甚至连血液都没有。”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秦苑偏头沉思：“难道是地里冒出来的？”
变异植物通常比丧尸还狠，不管是人，是动物还是其他变异植物，只要留下顶点血肉，它不吃干净就会死缠着不放，就连小花也是追着血腥味就不放手的。
林芳祝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秦苑：“你猜的很对，研究所大楼下面，确实有一条新挖的暗道，无人机侦查扫描的时候发现的。”
秦苑挑眉：“暗道？通向哪里？”
“不知道。”她摇头：“目前没办法进去。”
毕竟一组二十人的特战小队几乎是被秒杀的，敌人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再让自己人去送死。
“秦小姐，你对凶手有什么想法吗？”林芳祝还是想从秦苑这里得到些信息。
“力量很大，体型很大，吃人头颅……或者是脑子，不是人类，不是丧尸……应该也不是变异植物……有一定智慧。”
秦苑看着图片，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慢慢分析着：“之前研究所里有什么大型动物或者实验体吗？”
林芳祝皱眉：“你怀疑是变异动物？”
“也不是不可能。”秦苑点头：“但是从常理上看，丧尸病毒影响的动物植物或者人类，对血肉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本能追求，要是变异动物的话，咱们看见的也应该是白骨才对。”
军方并没有扣押秦苑，但她离开的时候也早已错过了午饭时间。
小梁开着一辆吉普停在门口等着她，一看见她出来，立刻打开车门请她上车。
“秦小姐，唐老让我来接你，秦先生和方小姐也都在唐老那里等你。”
秦苑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上了车，她倒是相信昨晚的事不是唐老给她设的陷阱，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军方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任何好处。
到唐家的时候，唐老将军正在和秦柏下棋，田昕带着漫漫在翻花绳玩。
一看见秦苑，唐老立刻眉开眼笑：“秦苑回来了，肯定饿了吧？唐卿，快让阿姨摆饭！”
“你们这是都没吃呢？”
秦苑也不客气，接过漫漫给她递过来的水杯，看向那个黑白棋盘，惊讶地挑挑眉：“哟，秦柏，你还有这手艺呢？”
“小瞧我不是？”秦柏得意昂头：“你真以为老爷子是因为你回来这么高兴啊？他这是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不想继续输了而已。”
秦苑白他一眼：“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Ac数吗？人唐老爷子让着你呢，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没有没有。”唐老将军连忙摆手：“小同志年纪轻轻厉害的很，我确实不是对手。”
然后乐呵呵地招呼众人上桌吃饭。
秦苑确实饿了，上就吃了一个包子，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
众人安静吃饭，没有人问什么。
一直到撤下了杯盘，唐老爷子又让人沏了壶热茶来，才开口询问今天的事。
秦苑也没有隐瞒，反正问询结束时候林芳祝并没有要求她保密。
漫漫抱着自己的小水壶蹭到秦苑膝盖上，她很喜欢姐姐，就算姐姐没时间和她玩，离近一点也是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徐朔庸放弃研究所带人离开了？”唐老将军皱眉：“可是为什么呢？他和军方可是有协议的，S市现在数十万丧尸围城，他再厉害还能在抵抗丧尸的同时逃离军方的掌控？”
“还有实验室里害人那东西，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还是他故意留下的？”
秦苑摇头，军方大佬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更想知道的是，我才刚进实验室就出事了，这东西到底是针对军方的还是针对我的？”
“你？”唐老将军一愣：“应该不会是针对你吧，徐朔庸人都不在c市，你昨晚进研究所又是个突发情况，他还能算准了这么神通广大不成？”
秦苑耸耸肩：“他是不在，但研究所又不是没有人。”
“可是研究所里的人全都死了啊！难道他们拿自己的命做祭也要弄死你？”田昕不解。
“不好说。”秦苑冷笑：“这一路上徐朔庸给我挖的坑还少吗？”
“我听说他针对你是为了一个实验成果？”唐老将军不解：“这都末世了，一个学术成果争来有什么用？值得你们以命相搏？”
秦苑神情复杂地看了唐老一眼，语气带了点委屈：“我可没有和他以命相搏，明明是老师不给我活路，至于为什么你得问他，我手里可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就一个丧尸病毒抗体，基地需要我可以无偿捐献。”
人老成精，连邱懿棠都知道的事情，她可不确定唐老将军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她绝不会主动接这个话题。
但是以徐朔庸的谨慎，这事总也不会人尽皆知吧？
秦柏倒是半天没说话，他忽然问了句：“我听说研究所的安保是最高规格的，基地里都满是监控摄像头，难道研究所里没有？”
唐老摇摇头：“研究所的监控区昨晚就被破坏了，秦苑去研究所的视频都没有找到。”
“这要还不是人为的，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秦柏匪夷所思：“谁这么丧心病狂？”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小梁拿了电话给唐老接听。
“秦苑，麻烦你和小梁去一下现场吧。”放下电话的唐老将军神色很凝重：“四十一位受害者的头颅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