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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骑兵们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搭上箭矢,拉满弓弦。

“嗖!嗖!嗖!”

数支利箭划破夜空,带着凌厉的风声,瞬间没入黑暗之中。

那些在密林中窥视的人显然没有料到弓骑兵们的反应如此迅速,他们惊慌失措地转身逃窜,身影在黑暗中慌乱地闪动,脚步声在密林中杂乱地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在密林中响起,显然有倒霉的窥视者被弓骑兵的利箭射中,那惨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密林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那些还未被射中的人影更加疯狂地逃窜,没过多久便在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黑暗。

瞬间,密林中恢复了寂静,篝火仍然在营地中静静地燃烧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去看看是什么人?”

李察在睡梦中被惨叫声所惊醒,眼神中瞬间充满警惕。

几名重骑兵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中拿着长剑和火把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便扛着两具被箭矢射中要害的男性尸体和两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回到了营地。

李察眉头紧锁,凑近仔细查看这两具刚被带来的尸体。

这两人的脸颊凹陷,身材十分消瘦,显然是长时间忍受着饥饿,只穿着破旧衣衫的尸体上,利箭深深地插入要害部位,鲜血还未凝固,在营地篝火的映照下,正不断的滴落在地。

“大人,从他们的穿着和装备来看,这些人并非正规军,甚至连劫匪强盗都不像。”同样在一旁观察着尸体的艾雷恩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疑惑。

“毕竟,像劫匪强盗想要抢劫东西,最起码也得有个合格的兵器。”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两把锈迹斑斑的短刀,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在他看来,这两人的装备实在太过简陋,根本不具备什么杀伤力。

就凭他们那瘦弱的身躯和破旧的衣衫,用这样的装备来抢劫他们,就算来的再多也抵挡不了帝国重骑兵们的一个冲锋。

李察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凝重的弯下身,将其中一个男人有些鼓囊的口袋轻翻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被啃食过很多次的不知名兽骨,那骨头表面坑坑洼洼,有着无数被啃咬的牙印,显然是死去男人在饥饿的时候用来暂时缓解饥饿感的无奈之物。

接着,李察看到了一个用亚麻布包裹着的小物件,将其打开后,一些麸皮散落了出来,那麸皮颜色灰暗,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一看就是放了很久。

这些麸皮,在平常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这个死去的男人来说,却是视若珍宝的东西。

在饥饿的日子里,这些麸皮或许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他们是难民,应该是发现了火光,以为我们是在此处歇脚的商队,所以想来偷一点食物。”

李察的话语落下,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风轻轻地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要起风了......”

第二天清晨,众人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继续朝着阿尔斯堡前行,昨晚的营地中,只留下两座微微隆起的坟丘,静静地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故事。

此时,在李察队伍前行的小路上,同样有着一群拖家带口的难民正拉着长长的队伍朝着边境小镇的方向缓缓行进着。

位于队伍最前方背着猎弓的费尔站到路旁的一块石头上,他望着远方,试图从那模糊的地平线处寻找到熟悉的景象。

在他身后,几十名和他一起逃难的难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有的人背着破旧的行囊,有的人拉着简陋的木板车,上面躺着虚弱的家人。

他们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脚步声在寂静的小路上显得格外沉重。

“妮娜,我们就快要到边境小镇了,你在坚持一下,到了那里我们就有麦粥喝了。”费尔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他跑回队伍中,动作轻柔地将女人旁边的瘦弱小女孩抱了起来。

小女孩妮娜靠在费尔的怀里,她的脸色因为饥饿有些苍白,眼神中却闪烁着对麦粥的渴望。

费尔本来是一名猎人,和女儿妮娜还有妻子生活在人类半位面南方的小村庄里。

作为箭术还算不错的猎人,他总能在山林中有所收获,这让他们一家人在村子里过的还算不错。

费尔将打到的猎物卖给商人,并向领主上交一半的猎物税后,还能有一些剩余来换取一些生活所需的物资和几枚铜便士,日子虽然平淡,却也充满着温馨与幸福。

然而,两个月前,突如其来的几伙叛军包围了贵族老爷的城堡,在经过三天三夜的围困后,城堡最终被攻破。

混乱与恐慌瞬间席卷了整个地区,费尔一家也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宁静的村庄被战火吞噬,房屋在熊熊大火中燃烧,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费尔急忙带着家人加入了逃难的人群,在混乱中拼命逃离,他们舍弃了家园,踏上了未知的逃亡之路。

在逃亡的路上,接二连三有村庄惨遭叛军洗劫的消息传来,费尔一家别无选择,只能持续向北奔逃。

一个月后,费尔一家逃到圣佩罗要塞。

他们本以为能在此寻得一方安稳之地,暂避战乱的风暴。

然而,在待了三周后,南方仍然不断传来叛军肆虐的消息,并且听说已经在向这里逐步蔓延。

恐惧再次笼罩在他们心头,作为外来者的他们除非愿意做领主的奴隶,否则根本不允许进入领主的城堡避难,一旦叛军来袭,他们这些在城堡外的人将首当其冲地面对叛军。

这一残酷的现实让费尔一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成为奴隶意味着失去自由和尊严,那将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运。

在艰难的抉择后,费尔突然想起他在少年时曾作为商队伙计,跟随商队去过北边的边境小镇进行贸易。

那个在记忆中无比繁华的小镇,此刻或许会成为他们一家人的避难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