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安翊所料,小田惠子带着妹妹逃出生天,并未选择第一时间去兑现那张开出去的期票,其中确有几许无奈。
感觉得到妹妹的时日无多,她们必须尽快赶回瀛州岛,父母的怀抱才是她们的港湾,这是习惯性思维模式。
小田惠子设法把妹妹获救传回瀛州岛,等待归程。福无双至,等来是噩耗!
瀛州岛的消息传来,小田惠子已不堪重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万幸蒂亚已经覆灭,否则,她怀疑自己和妹妹要与天照大神打个照面了。
小田惠子晋级天忍已经很久了,挣脱束缚的她活下去并不难。
可惜,摆在小田惠面前的煎熬不止一个,小田樱子已病入膏肓,小姨更是生死未卜,她需要新的依靠。
迷茫中,脑海中灵光一闪,小田惠子想到了安翊这尊神。人们大多数时候以需求决定行为,无可厚非。
小田惠子的父母曾经是家族最年轻的神忍,即使在沥洲也不缺人脉。
赌场这个圈子并不大,如今安翊已是名人,获取他的行踪并不困难。
天照大神并未抛弃小田惠子,她心中心心念念的庞然大物果然不凡,给了她惊天之喜。一颗久悬的心终于迎来喜讯,而且,这是一家人孜孜以求的梦。
如释重负的小田惠子终于有了一线喘息之机,虽然家人已杳,却也情不自禁会心生愉悦,悲喜交加中久久未语。
只见小田惠子白里透红的面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愁眉舒展,嫣然一笑百媚生,烫得安翊心头一颤。
“妖精!魅惑众生!”
随即安翊心生怜悯,暗自感叹!
纤纤细手轻挑,抹掉眼角的泪,小田惠子把她们这段时间的遭遇娓娓道来。
“先生,惠子记得自己曾经跟先生提起过,因舍妹被山口组拐卖,惠子自瀛州岛寻迹而来。最终,兜兜转转来到赌城,发现舍妹已被蒂亚身后的浪人挟持。”
“前天夜里,借助先生横扫蒂亚大本营之威,惠子侥幸救出妹妹。按惠子原本计划是打算先把妹妹送回瀛州岛,再回来面见先生,以报答先生大恩!”
“惠子小姐,言重了!我这依然还是那句话,对我而言,所有一切不过顺手而为之,举手之劳,不必太过刻意。”
“相信你也能想得到,就算没有遭遇你们,我跟蒂亚之间有些事该发生必然还是会发生。所谓承诺,不必放在心上。”
“我并非客套之言,惠子小姐没必要背负这无厘头的包袱。细论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的情报,的确省了不少事!”
安翊笑了,倒不是他在美女面前故作姿态,只是对介入别人的生活,或者别人介入自己的生活,还没有充分的准备,他还没想过天天有人跟在自己身边。
何况,对方还是拥有如此绝世容颜的年轻姑娘。孤男寡女,关系怎么算?
心情大起大落的时候,鲜有人能做到宠辱不惊,即使久历生死的小田惠子也难免失措。大神当面,更显脆弱。
凌乱中,小田惠子自然没有心情与安翊争辩,凄然一笑便开始细说原委。
“先生,警方接手赌场大本营,一番周折惠子才带着妹妹离开赌城。当惠子满怀欣喜联系瀛州岛时才知道家里已出事,而且,终于弄清楚了事情始末。”
“原来,妹妹出事并非真意外,而是小田家族与伊贺家族相互勾结导演的一场阴谋。妹妹是家叔祖亲手送给山口组的,我们一家成为利益纷争的牺牲品。”
“山口组真正的目标是惠子,惠子才是真正的礼物,是送给哥谭市黑手党一位教父的礼物,虏妹妹仅仅是为饵。”
“万幸,黑手党教父因故入狱。”
“蒂亚背后的浪人与山口组本就纠缠不清,最终妹妹被浪人扣留,目的还是需要惠子为他们服务。”
“惠子可怜的妹妹,自始至终都是他们要挟惠子的筹码,被无辜殃及。”
“惠子的父母均为神忍,在小田家族也算颇有几分地位,查清此事不困难。”
“父亲是个豹子脾气,情急之下并未深究,向家族长老会讨要个说法。”
“父亲触怒支持家叔祖的祖老,被家族罢黜,逐出家族。惠子以为,父母才是家叔祖真正的终极目标。”
“一门两神忍,两天忍,而且还都是如此年轻,难怪有人心难安。”
千年世家,比王朝还要久远,一地鸡毛与宫廷之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忍的力量在瀛州岛不可小觑,因为担心惠子一家报复的伊贺家族,联合山口组围杀惠子父母。最终父母拼死才送出小姨,希望能把消息传递出来,不希望惠子一头撞进他们布好的口袋。”
“逃出生天的小姨启用父母给惠子的保命渠道,留下消息。”
“此时,小姨正在想方设法躲避伊贺家族和山口组的追杀。惠子估计,小姨也会尽力逃来沥洲。在这里,瀛州岛那些家族和山口组手没那么长,相对安全。”
“先生,惠子的家已没有,别说伊贺家族,哪怕是弱一些的小田家族也不是现在的惠子能撼动的。此时,若是我们姐妹回瀛州岛,最多也就是羊入虎口。”
“虽然伊贺家族的手正在通过山口组努力往沥洲延伸,但是毕竟跨越了整个太平洋,力有所不逮,他们无法像在瀛州岛那样把黑白两道经营成铁桶。”
“先生,惠子和小田家族那点点恩恩怨怨,不是短时间就能怎么样的,惠子打算在沥洲谋求生存空间。”
“也许有一天,惠子能够积攒充足的力量,再回瀛州岛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事情已经发生,所有一切成既定的事实,小田惠子仿佛是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只是心中悲切难耐,勉强讲完故事中的故事已是泪流满面。
冰冷的泪珠滑过脸颊,一滴滴无声宣泄着小田惠子心中的悲苦。
如今的安翊尚不足二十岁,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孑然一身,感情乃白纸一张。望着眼前故作坚强的美人,心有戚戚却无从判别是非,他如何安抚?
且不说拥美人入怀,就连起身拭去俏脸上晶莹的泪珠都不懂,也不知此货是块木头,还是一个忍人。
心潮起伏的小田惠子无力吐槽这个榆木疙瘩,心志却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