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发齐云体内的“毒素”,刘田想了个阴招。
席家修的是园子,有假山有水池,还有许多花花草草。
齐云他们承接的,就是假山的安置和水池的挖掘工作。
刘田趁人不备,不仅在假山石头上动了手脚,还偷偷弄断了抬石头的木棍。
王大鼓带着人去抬假山石,齐越和其他人在挖水池。
王大鼓等人刚一抬起石头,那木棍就断裂开,同时假山上半部分突然掉落,直直倒向水池里的几个人。
这么大的石头要是砸到人,人直接就被砸扁了,哪里还能活命。
千钧一发之际,齐云快速推开周围几人,自己却被落石砸中右脚。
齐云对洛玉娘叙述时不会讲的这么详细,只大致说了一下,很多细节都是洛玉娘自己猜测出来的。
她自然不晓得什么刘田李田王田,但她能确定的是,极火会确实对齐云出手了。
只是王二狗已经死了,那个人一击不中,不确定还会不会出其他招数。
洛玉娘不知道的是,齐云找出了刘田,并且在离开之时对他下手了。
如今,刘田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毫不知情的洛玉娘,在看过齐云的伤脚后,越来越想吃猪蹄,最后还是挎着篮子出门了。
可惜肉摊上的猪蹄已经卖完,她最后只割了一块后腿肉回家,打算做炖肉吃。
大信朝的养殖业已经很发达,养出来的猪膻味很少,而且比起羊肉价格更加低廉,普通百姓偶尔也能买点打打牙祭。
洛玉娘将猪肉焯水,放入各种调料,盖上盖子炖煮。
半个时辰后,一股特别的香气弥漫开来。
躺在杂物间的齐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透过杂物间的窗户,望向正在厨房忙碌的洛玉娘。
洛玉娘感受到视线,抬头朝他笑笑。
齐云微微一怔,不自在地垂下眼睛。
洛玉娘将盛好的饭菜端到杂物间的桌子上,扶着齐云起身。
齐云吃着不同以往的美味炖猪肉,抬眼看向正埋头苦吃的洛玉娘。
洛玉娘用眼神询问,齐云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确定了,自己的这个妻子真的换了个人。
又或者,是换了个魂?
洛玉娘当然察觉到了齐云的打量,只是她有一种直觉,就算齐云知道她不是原身,也不会做什么。
以齐云的敏锐,他当真对原身与金知节的事情毫不知情?
恐怕是知道了,却不在意吧。
在原身记忆中,齐云虽然干活努力,也从不在外面乱来,赚来的钱更是一分不剩全部交给原身,但是对原身确确实实是比较冷淡的。
就好像,他娶原身,就单纯是为了“娶”罢了,无关乎情爱。
他对原身做的事情,也都是一个体贴的丈夫“应该”做的。
不过,这对洛玉娘倒是好事。
她是来维护世界的,如果齐云想好好过日子,她自然愿意当个合格的妻子。
如果齐云不想搭活了,那就一拍两散。
没有原身的那个毒,齐云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吃完饭,洛玉娘伸着懒腰往楼上走,临走时对齐云说:“你也早点睡吧,有事就喊一声。”
齐云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第二天,洛玉娘往煎好的药汤里放了一颗强身健体丸,随后端着药碗走到齐云身边:“官人,该喝药了。”
嗯?
洛玉娘不由地挠了挠脸。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啊?
齐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着洛玉娘离开,齐云躺在床上,下意识运转他已经尝试了千百次的功法。
本以为这次仍旧会像往常一样徒劳无功,谁知突然,那被人用内力狠狠碾碎的某处竟然出现了一丝异样。
“唰!”
齐云翻身坐起,他顾不得那因为动作太大而隐隐作痛的右脚,闭眼运功。
一息、两息、三息……
内力运转到伤处后,仍旧像破了洞的皮球一样漏气,可是齐云敏锐地察觉到这内力消散的速度比以往迟缓了许多。
他重新躺回床上,手不自觉地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
自从丹田被毁,不甘心的他一直尝试着重新积聚内力,然而总是徒劳无功。
如今,这破损的丹田竟然有了一丝丝修复的迹象。
要知道丹田是武者最重要的地方,一旦破损,除非用上各种天材地宝,不然绝无恢复的可能。
当初被人废去丹田,还挑破了右脚筋,要不是师兄拼死相救,自己哪里还能活。
这么多年,他听师兄的话,娶妻成家,过着平凡的生活,远离打打杀杀。
可是,有些仇恨不是这么轻易的能够忘记的。
如果他还是那个丹田被毁右脚被废的废人,那他只能把恨埋藏在心里。
可是如今,他看到了希望,这让他怎么能不动容?
齐云躺在床上,脑子里快速回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咔哒!”
大门被打开,终于买到猪蹄和黄豆的洛玉娘心满意足地走了进来。
齐云福至心灵。
这些日子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的这个妻子了。
一股冲动涌上心尖,差点让齐云直接开口询问。
最后,他还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洛玉娘将黄豆泡水,抽空看了一眼杂物间,只看到一个鼓起来的被子包。
她耸耸肩,自顾自收拾食材。
晚上吃饭的时候,洛玉娘总觉得齐云有点坐立难安。
不过齐云不说,她就也当没到看。
吃了几天的强身健体丸,齐云的伤势终于痊愈。
他动了动右脚,惊讶地发现右腿那时时刻刻隐隐作痛的伤处竟然有好转的迹象。
其实要不是他伤了太久,几次强身健体丸吃下去,右腿的筋早就自己长好了,哪里还会只是有所好转。
不过,洛玉娘的存货有限,齐云停药后,她也就不再放强身健体丸了。
不过光是这么几次,已经让齐云受益无穷。
至少如今,他已经可以将内力留存在丹田。
虽然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但至少让他看到了希望。
一个报仇雪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