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藤子似有所感,眉头紧蹙,倏然回首望向凌天所在之处,手中扇子猛然一挥。霎时,他脚下的沙漠仿佛被唤醒,无数绿色藤蔓破土而出,交织成一道坚固的木之结界,将他牢牢护在其中。凌天的长剑如龙,携带着生死剑意,凌厉地斩向那木之结界,剑光一闪,结界虽被洞穿,但木藤子反应极快,扇子再次挥动。
只见长剑之上,黑白二气缭绕,瞬息间,竟有黑白双色花朵于剑尖绽放,贪婪地吞噬着那二气。随着黑白二气被吸噬殆尽,长剑不堪重负,轰然断裂,而那些花朵则化作两道流光,向凌天疾射而去。木藤子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对老夫下手?”
凌天冷哼一声,淡然吐出四字:“黄泉图现。”话音未落,一抹耀眼的金光自他眉心激射而出,于半空中化作一幅紧闭的画卷,缓缓展开。画卷之内,黄泉水潺潺,似有生命般涌动,而那沉睡的蛟龙,此刻猛然睁开双眸,威严无比。黑白花朵触及那画卷释放出的无形力量,瞬间化为虚无。
木藤子遭受反噬,嘴角渗出血丝,手中的扇子更是脱手,被吸入画卷之中,消失无踪。蛟龙完成这一切后,再次合上眼帘,画卷也随之闭合,最终化作一抹金光,重新融入凌天的眉心。
凌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你?无需理由。若真要寻个由头,那便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
木藤子惊醒,望着凌天,眼中满是惊惧。他深知自己法宝已失,对方实力远超自己,心中顿时萌生了逃意。他匆忙捏动法诀,企图以藤蔓阻挡凌天,自己则趁机逃脱。
然而,凌天怎会让他如愿?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点,那些藤蔓便如泡沫般破灭。紧接着,木藤子身上腾起黑白二气,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片刻之后,他的肉身一动不动,头顶三尺之上浮现一个两寸大小的赤裸婴儿,肌肤如玉,紫光环绕,面容与木藤子一般模样。并且婴儿的双手中或者一个破碎的青色珠子。
凌天以灵力将那婴儿摄取到自己手中,目光冷冽:“想逃?你逃不掉的。还是乖乖认命吧。”
那婴儿连忙开口,声音带着稚嫩与颤抖,吐词虽略显不清,却满是求饶之意:“饶命啊,大人,求您开恩放过我,若得生还,我愿永生为奴,侍奉大人。”它喘息着,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吃力,仿佛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凌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冽如寒风:“废物?你也配做我的奴隶?”言罢,他右手猛然紧握,一股奇异的力量自他手腕处涌现,黑白二气交织缠绕,如同昼夜交替,沿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直至笼罩在那婴儿的上方。婴儿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不过片刻,婴儿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双眼缓缓闭合,身体僵直,再无半点生息。而此时,那黑白二气竟在婴儿的额头上缓缓凝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太极图案,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凌天冷眼旁观,随后轻轻一挥手,那婴儿便被他收入了腰间的储蓄袋中。他未曾停留,继续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此刻,在幽邃的玄晶道上,玄骨与蛮胡子巍然屹立于血冰林那残破不堪的心脏地带。四周,尽是战争遗留下的狼藉景象,地面仿佛被巨兽践踏,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坑洞。周遭原本挺拔的血冰树,或拦腰折断,或枝叶枯黄,更有甚者被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紧紧缠绕,显得格外诡异。偶尔闪烁的金色灵气,在这肆虐的黑气面前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殆尽。
二人眼前,一张古朴泛黄的纸符——替死符,在空气的震颤中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轻烟飘散。而在那符咒不远处,躺着乌丑已经凉凉的尸体,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玄骨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不甘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吼:“就差那么一点点,极阴那个卑鄙无耻的叛徒就得命丧我二人之手!”
蛮胡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哼,看来极阴这家伙这些年过得挺滋润,连替死符这种珍稀至极的保命之物都能随手拿出来用掉。”说着,他用力拍了拍玄骨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算了,咱们也没必要太沮丧。等咱们进入内殿,有的是机会找他算账。而且,咱们不是已经干掉了他的亲孙子乌丑吗?极阴这老狐狸现在肯定疼得跟被割了肉一样,咱们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玄骨闻言,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暗暗想道:确实,至少咱们让极阴尝到了失去至亲的痛苦。而且,进入内殿之后,还有机会亲手斩杀极阴,为今日之仇报仇雪恨。
这时,蛮胡子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个青老头,估计现在也已经跑得没影了。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清理掉那些元婴境以下的修士,别让他们坏了咱们的大事。”
玄骨闻言,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如霜。他凝视着前方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声音低沉而决绝:“逆徒极阴,你在内殿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下次相遇之时,我绝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言罢,两人身形一动,继续前行。
而在另一处,一座简陋至极的石殿内,空间广阔,约有五六十丈见方,高度也达七八丈之巨。殿内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传送阵,四周则各有一扇数丈高的青石巨门,此刻均紧紧闭合,将石殿隔绝得如同一个巨大的囚室。
石殿内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石桌、石凳,数量虽多,却大多空置。仅有两张石桌上有人落座,一张是万天明与天悟子相对而坐,另一张则是青易居士独坐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