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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很快找到了他的小空间,一个真正的鸽子笼。

平安目测高不足两米,比他个头高不了一点点,勉强不要低着头,长不足两米,因为有一个很小的榻,白日放行李,夜里就是床了,宽最多一米五,一个小榻,再就是一个书桌,榻跟书桌之间仅仅是一尺左右的距离。

榻的一角,还放着一个马桶,供人方便用的,上面有盖,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那里。

前后九日,人不可能不上茅厕,考场是有公共茅房的,一般大解都会去那,但整个白天是不可以的,真是要去,先得申请,考官同意后给你盖一个屎尿戳子,这种戳子不宜多,多了考官会对你影响很差,也会扣分的。

不是老话说,懒人屎尿多么?

所以一般白天需要小解,基本都在自己的鸽子笼解决,不会真的去茅房,这九日尽可能不要吃饱,饱了脑子反应会慢,且需要上茅厕的次数就多。

先生跟师祖一再地跟他要求,他平时的饭量真是不小的。

榻上有一张崭新的草垫,还有一床不知道是不是新的薄被,估计不过三斤重,夜里如果光靠这个,会冻出毛病的。

平安把皮大氅放在榻上,再把考篮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一块砚,一块墨,好几块抹布,桌上磨墨的清水有大半碗,这是衙门给的,没个考生都有,毕竟水是不要钱的,还没法子带。

此外桌上还摆了一小包蜡烛,平安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九根,估计以后不会再添了,这么多人的考场,考官是不赞同晚上点灯做题的,容易发生火灾,到时候说不定一个人都跑不了。

这些蜡烛是为了早晚洗漱时用的,还有晚上实在忍不住起夜用的。

参酒他带了一瓶,是师傅给的,说是好参,还有几小片老参,这个不知道三强两个有没有,就是有,不一定是他这样的老参。

这些暂时不必拿出来,他还带了一些药,拉肚子的,退烧的,止疼的,还有几丸百毒丹,这么大的考场,什么可能都是有的,关键是九天,时间实在太长了。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雄黄粉,这也是师傅让带的,他说这么大的考场,说不定就有爬虫、蛇之类的东西,真的咬上一口,就算是立马用了药,也会影响考试的。

撒好了雄黄粉,他又拿起抹布给桌子、凳子包括榻都细细擦了一遍,事实证明先生说的很正确,一块抹布都变黑了。

他扔了抹布,又重新拿了一块仔细擦擦,做大夫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洁癖,他还算可以,不是很严重。

忙完这些,趁着人不多,他出了鸽子笼,找到了公共茅厕,现在还是干净的,估计他是第一个来茅厕报到的,尽管早上出门前解了手,他还是挤出一些尿。

考场里渐渐的亮起来。

不多时,铃声响起来,考试卷发下来了,是通过门洞发的。

鸽子笼的小门已经被锁上,门洞边有一个小铃铛,实在有事可以拉响它,很快就会有衙差走过来。

前提是你真的有事,不然也会扣分的,因为扰乱了秩序。

平安小心地打开考卷,厚厚的一叠,估计二十多张,这还是一场的,乡试三日一场,但中途不得出去,小门会帮你打开,可以在第三日或者第六日的傍晚,在自己附近的小道略微走动,还可以随意上茅房。

但仅此而已。

草稿纸也是厚厚的一叠,这些草稿纸同样不能损坏,是要跟考试卷一起上交的,这样能证明你的试卷是自己做的,但平安认为这些基本是多此一举。

平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唇角微勾,先生呐,您也太厉害了点,竟然许多题都猜中了,徒儿再好好加把劲,争取把两千两押下的注翻到八千两。

可惜了周恒跟三强。

他倒是故意以开玩笑的语气说了押注这件事,立马被两个小正人君子严辞拒绝了,还让他也不能押,读书人怎么能干赌博的事?

最后看他说真的,两人勉勉强强各押了他二十两,还心疼的不行。

最后还是他坚持让他们押了五十两,其中的三十两,赢了是他们的,输了算他的。

他是这样想的,六十两对自己不算什么,可万一赢了,每个人就多一百二十两,银子对三强两人真的很重要。

三强和周恒狠狠心押了五十两,输赢自然都算自己的,只是生平第一次花费这么多,还是赌,这让他们自己都有些接受无能。

这次的算术题竟然有三大题,且题题都不简单,最后一题让平安从心里笑出来,太他娘的难了,难的真好,越难越好。

“万兄弟,咱们回去吧,这里不用人在这,全都回去,九日后咱们再来这里接万小举人。”

万长生笑起来,万小举人这样喊着真好听。

“行,今儿考试天气还不错,太阳都出来了,我娘子老早就担心,生怕考试天气不好,孩子受冻,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十七日考试结束,半个月后结果出来,最好是几日后就得赶路,你们两口子早一点收拾收拾,十一月就有大雪了,好好的天气去京城都要二十日,太晚了万一途中被堵,很可能就耽误平安的春试。”

“大公子,这些都听您的,这次中举就不回老家了,中了进士咱再风风光光回去。”

就在平安认真做题的时候,孙文弃了马车,慢慢往家走,他今日也送致远乡试,致远三年前没参加乡试,一是孙文认为儿子年纪不大,再就是功底还不够,白白去吃九日苦。

今年致远已经二十一岁了,这三年他听大公子的话,非得让两个儿子日日跟着护卫晨练,功夫没学成,身体确实是壮实了,这次乡试连着九日身子也不用担心。

平安这时候应该也在考试了,作为平安的先生,得了他的好,这三年却没有帮上弟子。

他只能想方设法地在外面找好书,亲自抄一份留给平安,中了举他们就会到京城来。

臭小子跑了一趟闵州,受了不少罪,却让大公子帮着给他带回来闹钟和眼镜。

那次大公子跟他讲平安被绑的事,可谓是死里逃生,这件事大公子让他不要跟任何人说,没必要让许多人担心。

可他真的吓的要死,连着躺了两日,人才缓了过来。

太危险了。

常春风今日请了假,张瑾玉不解:“平安又不在这里考试,你请假有什么用?”

常春风往书房走:“他是我的亲儿子,亲儿子在乡试,做父亲的能无动于衷?我得平息一日心情,我去书房,别让孩子过来打扰我。”

张瑾玉看着他的背影叹气,有必要这样阴阳怪气吗?

她说的不是老实话?又不能接送,待在书房不也是空急?

让彦儿不要去打扰他,你在书房又没心思写东西,教教儿子不也是很好,儿子今年都五岁了,开春她就准备送学堂去了。

但在去学堂之前,不得多懂些,好让先生另眼相看?

她自己本想教,可儿子一点都不怕她,恨不能一天到晚疯玩。

张瑾玉叹了一口气,抬头看见院子里玩的小姐弟,锦儿七岁了,也该学琴棋书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