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思哲四处求助时,孙志带着一波警察来到凉城看守所,拿出公安局开的提审审批单,找值班民警直言。
“我们要外提张乐羊,这是提审单据。”
“在这里问询可以,外提不行。”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看守所居然不听公安局的宣调,经侦办案民警赶忙上来解围。
“老孙,省里来的孙处长亲自过问,我们要配合工作嘛!”
“顾队,不是我不配合,是刘所特别交待的。”
孙志看自己的面子居然不好使,有些挂不住。
“小小的看守所居然自己搞一套,叫你那所谓的刘所过来见我。”
“领导稍等,我打电话叫他。”
老孙马上拿起办公电话给刘明义拨了过去。
“刘所,省里来领导提张乐羊,叫你马上过来。”
五分钟后刘明义喘着粗气过来。
“不好意思,让领导久等了。”
孙志可不等他把气喘匀,便劈头盖脸训斥,讲手里的提单拍在桌子上。
“刘所仗势好大哦,省里来提个人还得你同意。”
刘明义直起身板,心想这他妈的谁啊,在这里吆五喝六的,顾队见势不妙,马上过来提醒。
“老刘,这是省组织部的孙处长。”
组织部?这他妈的是哪跟哪哦?
“呵可,不好意领导,不让外提是省公安厅的意思,你这级别不够。”
刘明义拿起单据在孙志面前晃晃往桌上一扔,孙志被气得五内翻腾,走到外面去打电话去了。
“你,等着。”
省委办公大楼,省长查良民将公安厅齐靖叫到了办公室。
“你手伸得这么长累不累啊,看守所的事都抓着不放?”
看守所?齐靖微微皱眉,当即明白张乐羊的事是查良民主导,胳膊拧不过大腿,拿出手机摁了摁。
“省长是指张乐羊的事吧?我是怕手下人办事不力,把你的事办砸了,才特别交代好好看护,查省长要从看守所提人,我让他们放人就是。”
“那还不快点,废话那么多。”
“唉,好勒。”
齐靖马上把电话打到凉城看守所。
“刘明义,我是齐靖。放人。”
“知道了。”
刘明义得到授意,他也不想夹在中间难受,当即拿上钥匙带上孙志等人进到关押区,利索的打开监房门。
“张乐羊出来。”
张乐羊走出房门看一群警察,心里大概明白了些东西,主动伸出双手给他们铐,孙志得偿所愿,厉声命令边上的警察。
“铐上带走。”
张乐羊隐隐有些不安,急中生智,大声对刘明义道。
“刘所,让我律师把烟给我送来哦。”
孙志不耐烦地推搡他一把,怒道:“还不忘记这一口呢?快走。”
“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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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张剑锋接到秦纲打来的电话,顿时暴跳如雷。
“什么?羊羊被转移了?转移去哪里了?不清楚?”
秦纲一问三不知,张剑锋便坐不住了。
“停车。”
司机看了看言重义,得到言重义示意后靠边停了下来,张剑锋一下没了主意,急得原地打转。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早知道事先给他植块蕊片就好了,这一下让我上哪去找?”
“锋哥不急,先打听是哪些人去提的人,肖战那里有一套定位系统,我们顺藤摸瓜,再说设法营救?”
“对对对,这倒是个救人的机会。”
张剑锋拿起电话打给秦纲。
“老秦,你搞清楚是哪些人去看守所提的人,查到他们的手机号然后发给我,要快。”
就在等待的时候,谢青羽的电话打了进来。
“哥,刚刚接到我师兄的电话,查良民派人去提羊羊。”
“我这里也是刚知道,正在想办法。”
“我这里很快就能回来,他还给我发来了一段录音。”
“你先把东西收好,养好身体再说。”
“我身体倒是无恙,嫂子这边你多安抚一下。”
张剑锋沉默了,近半年一直忙这些碎事,没顾得上颜如玉,如今儿子又出这档子事,实在瞒不下去,他揉了揉脑袋,深呼吸强制镇定。
“你叫她接电话。”
电话另一头马上传来颜如玉的咆哮。
“张剑锋,我儿子怎么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别想好过。”
“如玉,你听我讲,小羽身体还没恢复,儿媳还需要你来安抚,如果你都乱了,她们怎么办?”
“你把我们支开,你们男人都出事,你可想过叫我们怎么办?”
“你不要冲动,儿子这边我已在想办法营救,等我这边稳定我就接你们回来,好不好?”
“你最好别让儿子有事,否则就跟你没完。”
挂断电话,刚好手机提示有信息进来,张剑锋打开看了一下是秦纲发来的,他转手将手机交给言重义。
“把这帮狗日的找出来,剁碎了喂狗。”
眼见张剑锋杀气腾腾,慕云霄马上制止了他。
“我们不要自乱阵脚,重点是救人。”
“好的。我叫雷鸣与肖战配合。”
张剑锋觉得还不够,又拨了一个电话。
“飞鸿,听说你调到检查组了?”
“你的事我也有耳闻,公安厅长被谈话了。”
“兄弟,我本不想给你添麻烦,可人命关天呐。”
沉默良久,赵飞鸿终于开口。
“要我做什么?”
“你能不能借检查之名,看看我儿子被转移到其他哪个监管场所?”
“动作不能太大,可能没那么快。”
“谢了!”
“客气!”
而后面的车边上的朱敏君发出信息请示,张剑锋已动杀心,是否扣押,得到的还是同上次一样的回复。她秀眉微皱,走向言重义。
“中午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吃饭?”
“先找个地方吃饭再赶路,上车。”
张乐羊戴着头套一路跌跌撞撞,被架到一个房间里,头套取下来后,他看到了房间古朴的木质装潢,窗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树冠丛。
“这地方的风暴不错哈,只是可惜这一屋子的器具是要送我上路的节奏啊?”
“少他妈费话,给我老实点。”
孙志一把推他靠墙,提起手铐把张乐羊挂在房上悬下来的钩子上。张乐羊瘪瘪嘴,对他不屑一顾,转头看向一旁警察。
“你们是经侦的吧,查了这么久查出什么问题来?在凉城都有家有业的,干嘛拿着大好前途,身家性命陪这条疯狗折腾。”
孙志今天受的气已经够多的了,这块砧板上的肉还在向他放嘴炮,他打开电击棍一下戳在张乐羊的胸口上。
“老子让你嘴硬,知道我是谁吗?”
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金鼎出事只能是因为有人拿他们当垫脚石想往上爬,而且还是熟人。
“不就是查良民身边的狗吗?”
“你还真是跟你爸一样聪明。”
孙志咬牙切齿地靠近张乐羊,而后者则还以轻蔑一笑。
“我爹,他根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孙志听了得意洋洋地笑了。
“小子,如果不是我举荐你爹,他岂能有今天,嗯?”
张乐羊不屑地笑了。
“呵啊,你有没有举荐我不知道,不过你主子当市长时腆着脸上门拜见我爹,不信你问问你主子。”
“牙尖嘴利。”
孙志气得龇牙咧嘴,操起甩棍抡在张乐羊身上。
“我让你嘴硬,我让你嘴硬。”
看得经侦警察都有些看不下去。
“顾队,这样下去看要出大事。”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直接打退堂鼓。
“顾队,我孩子该放学了,我还要去接人就先撤了。”
这些警察听了他们的对话,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想趟这趟浑水,人群有些骚动,孙志一下拔出一把枪对准老警察。
“走一下试试?”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纷纷炸锅。
“不要乱来啊。”
“不许动。”
“你把枪放下。”
顾章见势不妙,站在两拨人中间。
“大家冷静,孙处长你是要杀人灭口吗?还是想袭警?”
“顾队长,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走漏了风声谁也落不下好。”
顾章莫明其妙上了赋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李处长,你如此对待我们,大不了我们将你擒住交给上级政府,把他押回看守所便是。”
孙志有恃无恐道:“上级?我不就是上级派来的吗?”
“老话讲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让他走,不然你得一个人收场了。”
审讯并非他的专长,此地不再是他的领地了,孙志收起枪。
“同意。你来审。”
“好老谢先走。”
老谢从警多年,第一次被人用枪顶着,仓皇失措地跑了,连孙志都看不下去了。
“就这胆量还当警察。”
一辆卡车里坐满神情严肃的壮汉,整装待发,脸上的油彩难掩内心的兴奋。卡车前的一辆商务车上,雷拿着一张图纸,比对着肖战传来传来的卫星定位图像。
“这里是哪里?”
“看地形应该是南郊的敬贤庄。”
“敬贤庄?这分明是土匪窝。”
“老大,有一个放单了。”
“跟过去,请过来摸清情况。”
老谢惊魂未定的往家里赶,突然两辆车提住了他的去路,还未搞清状况便被几个蒙面壮汉按在地上,不由分说的往车上拽。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绑架。”
“很惊呀吗?你不刚干完这勾当吗?往敬贤庄开。”
汽车再次发动,老谢心里暗叫命苦,刚脱虎口又掉狼窝。
“你们是谁?竟敢绑架国家公职人员。”
雷鸣拍拍他那张脚底脸,满脸不屑道。
“使用公权助纣为虐,还枉称公职人员。”
此言一下戳到了老底,老谢发虚了。
“你......你们到底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阎罗笑,万鬼哭。”
“笑......笑阎罗?!”
早些年笑阎罗的名号他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天居然落到了他们手里。
“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们这......”
“想好了再说。”
现实直接打脸,岂容他蒙混过关。
“你们要对付的是张剑锋,却把他儿子绑到了这荒郊野外的,你说他会不会以牙还牙呢?”
“别别别,我都交待,我们听命行事。”
“谁的命令?行的什么事?对着这个讲。”
雷鸣打开记录仪对准了老谢。
“我们接到省里的命令,配合上级行动,提审张乐羊,上面派了个组织部孙处长硬把人从看守所将人提到敬贤庄,还动手打人,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雷鸣一听打人,把下仪器一关,拧住了他的衣领。
“谁打的?有多少人?武器配置如何?”
“孙志,里面还有六个人,只有孙志有一把手枪。房间在三楼最南面的房间。”
“你去准备一辆商务车加满油,叫两个医生和急救的医药器械来跟我们汇合。
“好。”苏北下车直奔公司而去,两辆车隐秘到敬贤庄外围。
“所有人,天黑行动。”
一切悄无声息,静等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