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感觉好像等了好久!!”
宫紫商靠坐在椅子上,对着宫子羽发着牢骚、
宫子羽手上拿着毛笔,坐在书桌旁处理这公务,闲下来时也会回应她两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坐不住了,这才等了两日,你就等不及了!他们从朔州城出发,离这两千多里路呢!哪有那么快!”
云为衫从屋外走进来,手上端着茶点递给宫紫商:“紫商大小姐,还是再等等吧,不急于这一时!”
宫紫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云姑娘,你怀了身孕,就别弄这些了,让下人去弄就好!”
云为衫笑意盈盈到:“也没什么,就一些糕点而已,这些日子老觉得饿,但又吃不了多少!”
宫紫商以过来人的形式说:“刚开始是这样,以后就不会了,宫子羽……”
宫子羽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她们:“我知道的姐!”
宫紫商冷哼一声:“知道就好,云姑娘这还未过三个月,你可要注意一点儿!”
宫子羽笑着说:“好,我会注意的!”
宫紫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眼外面问:“小悠还是整日都在往徵宫跑吗?小雪的事还没和她说嘛?”
宫子羽走到两人身前,将云为衫搂进怀里叹息道:“这要怎么说啊!而且她这几日,不是在家徵宫花房,就是在陪着孤山浅,他这么上杆子,也不好泼她凉水啊!”
宫紫商却说:“总要说的,不然等小雪回来那一日,她一定会怪你们的!”
云为衫沉声叹气:“我是她姐姐,我会找个时间和她说说,但我这妹妹,太过执着,不撞南墙不回头!!”
宫紫商突发奇想:“要不我去给她找个帅哥,亦或是把月长老介绍给她!”
宫子羽一下戳破她:“我看是你自己想看帅哥吧,若她真喜欢月长老,早就去后山了,还用这样!!”
云为衫也说:“我也和她说过,让她不要执着于徵公子,可都没用,她好像已经认定了他!”
宫紫商无奈又好奇:“我没听说远徵弟弟给她留过什么期盼啊,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云为衫说:“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情之一字,说不清也道不明,谁也劝不了!”
宫紫商默默叹口气,想起自己以前和金繁也是这样,金繁一直拒绝,她一直上赶子追爱、
她兴许想的和她当初想的也一样吧
宫子羽给她倒杯热水说:“你别总是唉声叹气的,对孩子不好!你都影响阿云了都!”
宫紫商诧异的看着他:“我?唉……你变了,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姐,想当初,我们还……”
宫子羽看她演戏,无情打断:“好了好了,今晚就不留金繁了,让他陪你好不好!“
宫紫商一下就开心笑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好啊!”
说着便起身,朝着门外的人扑过去:“相公,不管他了,我们回家!”
金繁不躲,直直的就接住了她,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来,回头看了眼宫子羽,得到他的点头回应,就随着宫紫商缓步离去
边走边去扶着她:“夜里这么黑,你慢些走,别摔了!小心台阶……”
屋里的人相视一笑,云为衫顺势搭上他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等明日我就去找悠悠聊一聊,再一个就是,这么多年小雪流落在外,必定是吃了不少苦,你说要不要给她办个接风洗尘宴!”
宫子羽蹭蹭她的额头,轻轻一吻道:“也行,不过依照他们的性子,等小雪回来,应该会先带她去祠堂,这么多年,也该去看看了!”
云为衫又问:“那万象阁那边??”
宫子羽说:“万象阁那边,已经安排了其他人,不用操心,以前我总是顶撞父亲,不想参与家里任何事情,总觉得这些都很简单,他们却要搞得如此复杂,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时才知道,原来父亲竟是如此不易!”
“又要抵抗无锋侵袭,又要不停布置宫门警戒,琐碎杂事加起来居然这么多,我还不懂事,总给他添麻烦!”
云为衫安慰道:“现在明白也不晚,老执刃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的!”
宫子羽将人搂的更紧,却又小心翼翼护住她的肚子:“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给孩子取了几个字,可要看看?”
云为衫点了点头,他将人扶稳后,去到书桌上拿来一张纸,拿给云为衫看
上面依次写着「清--澄--璇--玄--沁」
云为衫仔细看着笑了笑:“这都还未满三个月,你连名字都取好了,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他笑着说:“有备无患嘛!!”
角宫里
孤山浅坐在亭子里,面前放着一碗鸡汤,里面还躺着一只鸡腿,孤山浅今晚没有胃口,就没怎么吃饭
这是厨房特意给她准备的,可她却还是吃不下,幸好宫远徵临走前给了她一些补药,也不至于孕吐得厉害
云悠在一旁劝她:“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吃点儿东西的,胃里没食而,会更难受!”
孤山浅已经接到了宫尚角给她送来的信,上面写着宫晴雪的一些事情,她转头看着一旁的云悠
这么多年,她对宫远徵的喜欢,她也是看在眼里,但她更知道,宫远徵对她几乎就没什么感觉,也从没表过什么态
怪只怪宫远徵生得好,谁看了又不会心生欢喜
这几日她一直担心宫尚角,也不知道这次的半月之期他是怎么在外面度过的
如今她怀着孕,半月之期到来,更是痛苦不堪,以往还能用凉水降温,现在却只能硬抗,生怕伤了腹中胎儿
想来云为衫和她也是一样的吧,这样一想,有人陪着,也没那么难受了
云悠见她想事想得入神,轻搭在她的手臂上问:“浅姐姐在想什么,是在想角公子?”
孤山浅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在想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云悠调笑道:“角公子之前不是已经来过信了吗,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孤山浅怎会不知道她的那些小把戏,拍了拍她的手说:“你是想问远徵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吧,快了,已经在路上了,只不过这次回来的,不止他们两个人!”
云悠似懂非懂道:“我知道,还有金复陪同嘛!!”
孤山浅却说:“你不知道,她要回来了!”
云悠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微蹙眉:“她?她是谁?”
孤山浅望着夜空中的银月,明月皎洁,星星点点,几只小鸟从屋顶飞过,孤山浅轻叹口气道:“就是那个失踪多年,让角徵两宫十分挂念的人!”
云悠一下愣住:“她不是死了吗?”
她声音太小,孤山浅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
云悠连忙紧张回道:“没……没什么,我是说,她失踪了这么久,不会是冒充的吧,就像之前的无锋假扮新娘那样!!”
孤山浅说:“等她回来不就知道了!”
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困倦,孤山浅打了个哈欠,喝了口眼前的汤说:“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她就独自走向房中,云悠回到徵宫,去到宫远徵隔壁的房间,这里她只来过一次而已,之后就再没来过
之前他经常看见宫远徵来着里带着,每次一坐就是大半日
这里的陈设,和他房间的陈设完全相反,宫远徵房间是黑白灰调,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蓝色、
而这里,几乎全是浅色,粉色与蓝色较为居多,想来她是最喜欢这两种颜色吧,虽然无人居住,但家具什么的也都是应有尽有,缺一不可
打开衣柜,里面颜色交叠,鹅黄色,浅蓝色,碧青色,女孩喜欢的应有尽有
屋子里摆放着琉璃制作的花瓶,茶具,还有许多摆件,就连床头挂得珠链,都是琉璃
她的注意力放在一副屏风上,她突然想起之前宫远徵上山采药,遇见一棵上好的楠木,又壮又高
他一下山就派人去将它砍了下来,做成了一副屏风,他还亲自动手,在上面做了一幅画,就是这副,一棵参天大树,树上还缠满了藤蔓,藤蔓与大树根系旁,还栽种着一棵栀子花
她伸手摸着那副屏风,心中五味杂陈,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转头看着门外,望着那无尽的黑夜,默默关上房门 朝着羽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