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幻的身体就像一块干涸龟裂的土地,需要庞大的能量去灌溉,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又是一个黑夜降临。
当最后一缕真气随着银针渡入金无幻体内,秦天终于缓缓收回了手。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甚至有些发紫,身体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
连续一天一夜的高度专注与庞大真气消耗,几乎将他掏空。
他看着床上依旧安静躺着的金无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着。
成了。
虽然金无幻尚未苏醒,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体内那微弱的生机正在逐渐壮大,被禁锢的意识,也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剩下的,就需要时间和药物慢慢调理了。
秦天勉强站直身体,一步步挪向门口。
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沉重而刺耳。
守在门外的沈婉君几乎是瞬间弹射起身,美眸急切地望向门口。
当看到秦天那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化作尘埃的模样时,她心口猛地一缩,心疼的不行。
秦天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额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惨白的额头上。
那双总是闪烁着桀骜光芒的眼眸,此刻也散去了神采,只剩下满满的疲惫之色。
“小天!”
沈婉君惊呼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几乎要软倒的身体。
她的心疼得无以复加,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个傻小子,总是这样不顾自己。
“我没事…嫂子…”
秦天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试图站稳,但身体却软得像一滩烂泥,只能将大半重量都靠在沈婉君身上。
沈婉君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虚弱,还有那几乎轻不可闻的重量,心中的疼惜更甚。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搀扶着他,手臂环过他的腰,将他稳稳地支撑住。
“别说话,我扶你去休息。”
秦天此刻确实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沈婉君搀扶着,一步步艰难地挪动。
从阴冷潮湿的牢房区域,穿过幽深的长廊,来到一处干净整洁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与牢房的霉味形成鲜明对比。
一张柔软的大床摆在房间中央。
沈婉君小心翼翼地将秦天扶到床边坐下。
秦天刚一沾到床沿,就几乎要瘫软下去。
沈婉君连忙伸手扶住他,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汗湿的脖颈,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秦天身体微微一僵。
沈婉君的动作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看着秦天苍白虚弱的侧脸,那紧闭的眼睫微微颤抖,脆弱得让人心头发紧。
一股莫名的冲动,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上她的心头。
房间内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沈婉君缓缓俯下身,靠得更近了些。
她身上成熟女子特有的馨香,更加清晰地钻入秦天的鼻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魅惑。
“累坏了吧?”
沈文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如同羽毛轻轻搔刮着秦天的心弦。
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秦天的耳廓。
秦天猛地睁开眼,对上沈婉君那双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眸子。
那双动人的美眸之中,有关切,有心疼。
但更深处,却涌动着一种他无法忽视的、炽热的火焰。
“嫂子,我……”
秦天想坐直身体,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沈婉君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
她的指尖带着温热,隔着湿透的衣衫,仿佛能直接熨烫到他的皮肤。
“别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她的话语温柔,眼神却越发迷离,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柔地拂过秦天苍白的脸颊,动作缱绻而暧昧。
“你看着你这张脸…真是让人心疼…”
沈婉君的指腹摩挲着秦天眼角的细纹,带着一丝怜惜,一丝暧昧,还有一丝…渴望。
秦天呼吸一滞,只觉得一股燥热从丹田处升起,直冲头顶。
麒麟肾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唤醒,开始蠢蠢欲动,叫嚣着原始的欲望。
他喉咙发干,声音更加沙哑:“嫂子…别这样…”
沈婉君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反而更加大胆地靠近。
她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轻轻捧住秦天的脸颊,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她眼波流转,妩媚动人,红唇微微开启调侃着说道:“小天,你现在累得都动不了了,何不如让嫂子帮你缓解缓解疲劳?”
沈婉君的声音娇媚入骨,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秦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婉君话语中的暗示,还有她身体散发出的诱惑。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如此绝色尤物,他很难保持平静。
更何况,他体内还有着麒麟肾时刻都在放大着自己的欲望。
但他内心深处,却有一根弦紧紧绷着,提醒着他,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嫂子。
是大哥的妻子。
他不能,也不可以,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嫂子…”
秦天再次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他努力想要撇开目光,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那双迷离的眸子中移开。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沈婉君忽然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她缓缓松开捧着秦天脸颊的手,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
妩媚的笑容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一丝落寞。
“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沈婉君直起身子,与秦天拉开距离,眼神中多了几分理智和克制。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婀娜的身姿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秦天一眼,嘴角又勾起一丝妩媚的笑容。
“记住,你欠我一次。”
留下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秦天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秦天那粗重的呼吸声,还在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浑身虚脱,比刚才救治金无幻还要疲惫。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心理上的巨大考验。
他闭上眼睛,靠在床头,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太好了,清白保住了。
房间外,沈婉君倚在门边,后悔的砸了咂嘴。
“我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呢,算了,看在他这么虚弱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他!”
说完,沈婉君回味的看了一眼房间的秦天,随后离去。
……
一夜无梦。
当窗外的天光再次透过狭小的铁窗,在冰冷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时,秦天缓缓睁开了眼睛。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调息,他体内消耗的真气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也饱满了许多。
只是昨夜沈婉君那旖旎的举动,依旧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份绮念驱散。
“咚咚咚!”
就在这时,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猛地响起,打断了秦天的思绪。
“秦天!快开门!”
门外响起沈婉君急切的声音。
秦天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头一凛,立刻翻身下床,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沈婉君,脸上带着几分激动与急迫。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将成熟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但此刻秦天无暇欣赏。
秦天焦急的问道:“嫂子,怎么了?”
沈婉君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金无幻、金无幻醒了!”
“什么?!”
秦天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疲惫与杂念。
金无幻醒了!
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查清大哥死亡的真相了!
那份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疑惑,终于有了揭开的希望了。
秦天激动的笑了起来:“太好了,终于醒了!”
沈婉君回道:“他刚刚恢复意识,状态还不稳定,我们现在过去,正是盘问的最好时机。”
“走!”
秦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迈步而出。
沈婉君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匆匆地穿过镇魔狱阴冷潮湿的走廊。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间位于镇魔狱最深处的牢房前。
沈婉君在输入一串指令后,沉重的牢门缓缓打开。
秦天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进了牢房。
昏暗的光线下,金无幻的身影逐渐清晰。
虽然他已经醒了过来,但常年的卧病让他的四肢明显退化。
此刻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一双眼眸浑浊而无光。
听到开门声,金无幻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掠过了秦天,直接看向了身后的沈婉君。
金无幻嘴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意,朝着沈婉君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漂亮,要是哪天我能把你办了就爽了。”
说着,他舔了舔嘴角,一脸的猥琐。
沈婉君双手环胸,冷笑一声,仿佛没有听到金无幻的话。
“金无幻,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呢?你还是留着点力气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金无幻没有理会沈婉君,而是扫视了一圈。
“阎王呢?他怎么没来?”
阎王是秦天大哥的称号。
因为大哥宛如炼狱阎罗,所以才被监狱里的犯人送了‘阎王’这个称号。
秦天见金无幻无视自己,往床上一坐,随后对着金无幻的轮椅虚空一抓。
金无幻像是受到了引力一般,朝着秦天转了过去。
秦天翘起一个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眼神清冷的看着眼前的金无幻。
“金无幻,接下来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你又是谁?”
金无幻看着眼前的秦天,平淡的问道。
他表面看似镇静,实际内心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小子,有点东西!
如此年纪,便有这么醇厚的内力,想来修为最少有先天境了。
秦天淡淡的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大哥抓你回镇魔狱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金无幻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
那种恐惧,像是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
但很快,金无幻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情。
他冷笑一声,上下扫视了一番秦天,眼底带着一抹不屑的轻蔑。
“不过区区先天境而已,就敢对我这么说话?”
“想从我嘴里知道消息,你也配?!”
秦天笑笑,原本温和的目光骤然变得阴寒。
那眼神,就像是冰冻千年的寒冰一般,让人看的脊背发凉。
“不说也行,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的。”
金无幻在看到这眼神的时候,身躯不由得一颤。
他自诩自己杀人无数,嗜血如命,却还是被秦天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金无幻不自觉的握紧扶手,眼底带着一丝忌惮之色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你的命是我千辛万苦救回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最多就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罢了。”
说着,秦天翻手一扬,指尖的乾坤戒泛起微弱光芒,一套银针凭空出现在他的手心。
金无幻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满脸的轻视:“就用这比我吊毛都细的针?呵呵……”
秦天点了点头,眼底透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对,就用它,不出三分钟,你肯定会为你现在的嘴硬后悔的!”
金无幻不知为何,全身的汗毛直立,背后感觉到一股阴恻恻的寒意。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沈婉君旖旎一笑,冲着金无幻安抚道:“别担心,很快的,不会太痛苦,只是会让你恐惧一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