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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卫东挠了挠头,难道这名字还真有来头?不一会,一帮人呼呼啦啦从各个方向跑过来,为首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大夫上前看了一眼老头,

“是领导,是领导,赶紧通知院长和书记。了不得了,赶紧找担架,准备药品血浆,通知所有科室主任立刻就位。”

看着手忙脚乱的医院陈卫东也有点懵,看来这是无意间救了一个大人物?不一会医院的一帮领导披星戴月的从家里赶来,为首的一个高个子领导很镇定,他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时有人指着站在一旁的陈卫东,

“书记,就是这个年轻人把领导送过来的,”

高个子向陈卫东伸出双手,

“你好小同志,我是二院的党委书记闵江。听说是你把领导送到医院的,我代表二院党委向你表示感谢,能说说你遇到领导的具体过程吗?”

这时候二院门口马达声轰鸣,听声音就有不少汽车开进来,因为是夜深人静,所以显得声音很大。不一会,一帮穿着气派的人疾步走进来。不用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帮官员。

闵江看见来人马上迎过去,

“袁书记,怎么还惊动您了?”

袁书记一摆手,

“伯雄同志在哪里,赶紧带路。”

还没等闵江开口,副院长程余明抢话道,

“章市长已经进手术室了,相关科室主任和专家正在对章市长进行救治。”

闵江斜瞥了一眼抢话的程余明,要抢功也得排一下队吧,这个程余明不堪大用。袁书记问,

“是谁送伯雄同志来医院的?”

程余明再次抢话,

“袁书记,章市长来医院后是我们科室的大夫先发现的,也是我们先通知院领导的...。”

袁清波“哼”了一声,

“年纪轻轻就知道溜须拍马,像你这样人是怎么走到领导岗位上的?让组织部的同志查查这个人,有谁能告诉我是谁把伯雄同志送来的。”

程余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他完了。闵江这时不慌不忙的把袁书记引到了陈卫东这边,陈卫东此时还懵着呢。

怎么个意思?我救了个市长?对于他来说,这两辈子加一起接触过的最大领导就是棉纺厂的厂长,他哪知道市长长啥样!”

这时候闵江轻拍了一下陈卫东的肩头,

“小兄弟,袁书记和你说话呢。”

陈卫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莫不是当今白岩市一把手袁清波?他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青年马上握住了悬在空中已经有一会了的一双大手。

“你好袁书记。这位...老伯出了车祸,肇事车逃跑了,是我送老伯来的医院。事发地点就在棉纺路与楚江街交汇处三十米远的地方,时间是昨晚九点半左右。”

就当袁书记要发问的时候陈卫东补充道,

“哦对,报告领导,我叫陈卫东,是我市一零五中学高二的学生。我家住在棉纺路,我是在晚上学习的时候听见了车祸的声音,赶到现场后发现肇事司机正在辱骂受伤的老伯。”

此时袁清波眉毛倒竖,秘书马上走到近前。袁书记语气深沉严厉,

“责成市局的同志,必须在短时间内抓捕肇事逃逸的司机,不得有误。”

秘书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袁清波再次面对陈卫东时笑容满面,

“陈同学,感谢你对出手相助。且不说他的身份如何,就单凭你不怕麻烦,热心助人这一点就超过了当下很多年轻人。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你表示感谢。”

这时身边的一众官员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陈卫东此时摇摇头,在别人看来这是年轻人应有的谦虚,他们哪知道这是陈卫东的自嘲。这掌声哪是给他的,分明是给领导的。

陈卫东折腾到后半夜才回家,这一宿实在是惊心动魄。无意间救了一个市长,又和白岩市一把手说了半天话。说出去谁能信?

消停了两天之后陈卫东也就渐渐的把这件事忘了,生活又回归到平静。今年的冷空气仿佛来的特别早,晚上需要穿厚衣服才能出门。

这天晚上蔡志勇来找陈卫东,陈卫东看他一脸官司就问是咋回事。蔡志勇说起了他表哥的事。原来他表哥家住在离着不远的祁家店。

前些天进城来卖冬储菜,和几个流氓发生了口角,被流氓打成了重伤。伤势倒不要紧,可脸上留下了一条很长的刀疤。刚处的对象看见他那样就不想和他处了。

陈卫东一笑,

“不处就不处了呗。想必也没有什么真心。”

蔡志勇长叹一声,

“谁说不是,可他表哥咽不下这口气,说等伤好了要和打他的人拼命。家里人愁的不得了。”

陈卫东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人把你表哥打成那样?怎么没让他们赔偿?”

蔡志勇一拍桌子,

“赔偿?卫东,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啊,最近社会上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最近咱们白岩市大大小小的地下势力分成了两个帮派。

一个是有背景的叫青山社,一个没背景的叫义堂。青山社里面大哥有官方背景,具体情况不详。义堂纯属敢打敢拼不怕死,堂主叫童彪。

这俩伙人控制着白岩市大部分货场,批发市场,水产品市场,农贸市场,学校周边。沿街的商贩每个月都要给这两伙势力上交保护费。”

陈卫东插了一句,

“没人报警吗?”

蔡志勇白了陈卫东一眼,

“你是不是傻?人家要是怕警察就不出来混了。我表哥不知道水深水浅,他把卖菜的地方选在了青山社的地头。人家要他交三块钱,他不给,三句话没说上来就动了手。”

陈卫东快人快语,

“你就直接说吧,找我啥意思。咱们兄弟过命的交情,不用整那些套路。”

蔡志勇微微有些脸红,

“小时候我在我姑家住了很多年,我表哥挺照顾我的...”

听到这陈卫东火了,

“擦,你他妈能不能说重点?”

蔡志勇也不再拐弯抹角,

“青山社咱们得罪不起,但是打我表哥的人能不能干掉?”

陈卫东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现在这时候他不想惹事,学习任务如此紧急,年底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他。蔡志勇以为陈卫东为难,

“我看算了吧,你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我不应该拿这种事耽误你的时间。”

陈卫东一摆手,

“打你表哥的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