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平阳城的这支敌军,就像是不着急一样,越是到了后面,行军速度越慢。
林枫听着影子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道对方这是在吊着自己,让大军不敢妄动。
但我偏不如你意,你不是不想来吗?那我就去找你。
“典韦,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准备好干粮,中午用过饭后,全军出发。”
典韦一脸茫然,呆愣在原地:“陛下,咱们去哪儿?不是在此防守吗?”
“不守了,出去打野。” 林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打野是什么,典韦不知道,但出去两个字,他还是能听懂的。
典韦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陛下,外面可是有三万敌军啊,太危险了。”
他苦口婆心地劝阻,一心只想护陛下周全。
林枫瞥了他一眼,神色傲然:“有何不可?此次出击,就是要会会那三万敌军。”
典韦急得直跺脚:“陛下,咱们可就只剩一万兵力了呀!”
林枫满不在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怂什么?一万对三万,优势在我。行了,别啰嗦,赶紧下去准备。”
典韦心中腹诽:你若不在,看我怂不怂,莫说三万,便是三十万,我也敢冲上去拼命。
可他深知劝不住陛下,无奈之下,只得领命下去安排。
中午用过饭后,部队稍作休憩,林枫便带着大军踏上征程。
后半夜,他们悄然抵达敌军营地外十里之处。
“陛下,” 典韦压低声音禀报道,“敌军沿途增设了诸多暗哨,想要悄无声息地靠近,不太可能。”
林枫略一思索,说道:“让士兵们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向敌军营地发起冲击。
用弓箭射杀敌军,务必将所有箭矢倾泻而出,随后即刻撤退。
所有人注意,不许使用连弩,要留着撤退时击退追兵。”
典韦又问:“陛下,可要使用火箭?”
林枫微微点头:“用,若是能烧掉敌军帐篷,或是侥幸焚毁他们的粮草,那便是大功一件。”
“好,臣这就去准备。” 典韦领命而去。
林枫翻身下马,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仿若白驹过隙,典韦匆匆赶来禀报:“陛下,时间到了。”
林枫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让斥候小队先行出发,拔掉暗哨,大部队随后跟上。”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轰鸣,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此时,朱波国的营地内,仅有半数士兵入眠,哨兵亦是增加了不少,生怕遭遇偷袭。
一名哨兵正强打着精神巡逻,耳朵忽然一动,隐约听到些许动静,他不禁嘟囔:“什么声音?”
凝神细听,瞬间冷汗都快下来了,扯着嗓子大吼:“敌袭!敌袭!敌袭!”
刹那间,营地内喊叫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
那些原本熟睡的士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得瞬间跳起,手忙脚乱地抓起武器盾牌,匆忙列阵,准备迎敌。
陈昌杰听到外面的喊声,立马惊坐起来。
外面传来士兵的声音:“启禀大帅,有敌人来袭。”
陈昌杰从床上下来,一边穿戴盔甲,一边说道:“我知道了,让士兵做好防守。”
林枫来到敌军营地外围后,借着里面的火光,看到敌军拿着盾牌组成盾墙。
心想,敌人的反应速度这么快的吗?
不过幸好这次不是准备冲阵,不然这次就要白跑一趟了。
“散开,自由射击。”
林枫拿起弯弓,弯弓搭箭,朝着迎敌上空,射了出去,至于能不能击中目标,他就不管了。
陈昌杰出来后,观察了当下的情况。
命令道:“盾牌兵,将营地围起来,长矛顶上,弓箭手在后面还击。”
士兵们得到命令后,纷纷各司其职。
林枫躲过一支从营地内射出来的箭,然后四处看去。
这才发现,半空中有很多的箭矢,从敌军营地内飞出来。
这就让人很头疼,他们根本没有盾牌,只能先行撤退,不然只会徒增伤亡。
“撤退。”
退出一定距离之后,林枫才勒住缰绳,示意队伍停下。
这个间隔,恰到好处,既能确保敌军岗哨的目光无法穿透夜幕捕捉到他们的踪迹,又能让林枫将敌军营地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毕竟,营地中熊熊燃烧的篝火,把敌军的一举一动都映照了出来。
典韦来林枫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陛下,现在该怎么样?”
林枫陷入了沉思。
强攻?显然是下下策。
敌军已然警觉,严阵以待,此刻若强行冲锋,己方必然伤亡惨重,付出的代价他绝对不能承受。
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他又不甘心?
一路奔袭至此,若无功而返,军心士气会大受打击。
片刻过后,林枫心中已有了计较。
抬头看向典韦,目光坚定:“典韦,你率三千精兵,绕道敌军后方,只管大肆袭扰,动静越大越好。
让三千将士散开,摆出我军主力倾巢而出、改从后方突袭的架势。
待敌军前方阵脚大乱,我便亲率军,从正面强攻。
到时候,你看准时机,相机而动。
记住,你此番只是佯攻,万不可恋战,切不可造成损伤。”
典韦抱拳领命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言罢,转身大步离去,片刻间便带着三千将士,隐没在夜色之中。
待典韦带人远去,林枫环顾四周,看向剩下的军士,低声下令。
“所有人,检查连弩,装填箭矢,待会儿突进之时,务必要快,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
典韦这边,率领三千人马,悄无声息地绕到敌军后方。
三千将士迅速列阵,绵延开去,排开了老长的队伍。
典韦猛地一抬手,大喝一声:“杀......”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轰鸣,喊杀声震彻四野。
敌军后营顿时炸开了锅,以为大乾军队从后面杀来了,眼中满是惊恐。
“报 —— 大帅,敌军突袭我军后方!” 传令兵跌跌撞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陈昌杰站在大军营帐中央,眉头紧皱。
他又不是聋子,后方的动静,怎么会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