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冷衣明显察觉出变化,风香楼的客人直接少了一半。
此时朝廷还未下达文书,但官员及其少部分人已经知道了皇帝要整顿青楼的风声,所以不敢再寻欢作乐了。冷衣尚且不知此事,却也能察觉出有大事发生。
今夜冷衣陪的是一位瓷器商,他见到冷衣很是激动,道:“没想到我一介小小商人都能与三皇子的红颜对饮。”
冷衣微笑恭维道:“官人过誉了,三皇子昨晚只是来风香楼与人饮酒长叙,奴家有幸作陪罢了,官人乃人中英杰,能与官人对坐畅谈是奴家之幸。”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往日她陪的都是朝廷命官,士农工商,一介瓷器商再如何有钱都算拉低她花魁的档次了。
由表象看本质,风香楼的高档顾客一夜之间快跑光,有种风香楼快完蛋的感觉。
冷衣有吃解酒药,再偷偷在客人的酒里放昏睡药将他放倒后,冷衣就出来打算回流云榭了,回去的路上途经暖风阁,听到有几名姑娘在谈论今日之异常。
“赵大人昨天还跟我说要送我礼物,今晚却不来了。”
“李大人也是,派人传信给我说未来一个月都不来了。”
“张大人还让我将他送我的翡翠玛瑙全部藏起来,真奇怪。”
“我也是我也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全藏起来……翡翠玛瑙是金贵之物,难道是……
冷衣有所思地回到流云榭,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她顿住了,她如今也是有些武功在身的,能感觉到里面有人。
铃草被她差遣在前庭干活了,能在她房间里的只有……
冷衣伸手抵在门沿处,默不作声,许久之后她还是咬牙掉头就走。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没走几步房间“嘭”地一声被大力推开了,冷衣心脏狂跳了一拍,下意识由走变成跑的,可是赵垠的轻功鬼魅得像瞬移一样,冷衣反而撞入他的怀中,赵垠顺势将她搂住。
此时清宵凉夜,轻云蔽月,风送桂香,屋檐挂着的灯笼光亮暖黄,男女相拥的这一刻显得十分温馨。
赵垠一开口就打破假相了,他搂着冷衣在她耳边说:“谁允许你见到我就跑的?”
冷衣一听意欲推开他,他早有防备不让冷衣挣脱自己,反而将她抱起来往房间走。
认识到力量悬殊冷衣就不挣扎了,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静下来。
走进房间两步赵垠就不动了,他冷冷地对冷衣道:“下来。”
“你抱着我让我怎么下来?”
“不下来是想摔到地上吗?”
“你不抱着我我怎么会摔?”
“你不跑我怎么会抱着你?”
冷衣瞪着眼珠子看赵垠,看着那张俊美阴柔的脸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冷衣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决堤了,有种想哭的强烈冲动。
但她忍住了,每次她一哭就会脑袋眼睛疼,她才不哭,起码不能在赵垠这个神经病面前哭。
可是刚刚那一瞬好像能跟她无厘头斗嘴的吟九回来了……赵垠肯定有人格分裂吧,不然怎么对她好又不好的,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