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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一听这话,全都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个混乱的场面上。

是啊,赵山财为什么会出现在赵满贵的屋子里?

而且看起来,还是趁满贵他们夫妻俩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

几个月前,赵满贵和赵狗颠当着里正的面写下字据的时候,就已经明确说明了,这间屋子是租用的。

即便不是租用,作为兄弟,也没有理由随意闯入兄长的屋子。

更何况,月双双还特意提到了屋子之前是上了锁的,这更让人疑惑不解。

既然如此,那赵山财溜门撬锁的进来想要做些什么?

还有,另一个人是谁?

随着月双双的质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她所指的方向。

只见床榻之上,一个全身发抖的女人蜷缩在那里,月双双迅速上前,将女人面前的头发扯开,露出了她红肿的脸庞。

尽管如此,村民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赵金菊。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赵山财和赵金菊身上的异样。

赵山财的衣服松松垮垮,而赵金菊则连身前的扣子都没有扣上,灰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这一幕让在场的汉子们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结合眼前的情景和月双双的质问,村民们很快就脑补出了二人在这个房间里所做的事情。

赵金菊见事情败露,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泣着向月双双求救:“满贵媳妇,你可要救我啊!赵山财那个王八蛋,他...他强迫我!”

赵山财一听,顿时急了眼,反驳道:“赵金菊,你少来这一套!要不是你主动勾引我,我能跟你搅和在一起?”

月双双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两个人,还真是物以类聚,一旦事情败露,立刻就想着如何撇清关系,跑得比马还快。

就在这时,李兰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眼前衣衫不整的两人,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

此刻她也想起,之前月双双和她提到过孩子的问题,再结合屋里丢失的那个宝石锁,一下子整个事件好像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媳妇,快来救我。”赵山财看见李兰花走了过来,赶紧换了一副神情,“快去找赵郎中,我被这些村里的混账打的,身上都是伤,还有那个老四,也不看清楚就乱打人,我告诉你,看诊费得你出。”

李兰花冷冷地看了赵山财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赵山财见状,顿时恼羞成怒:“李兰花,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赶紧去叫赵郎中过来给我看看,快去啊!”

听到赵山财如此的语气,李兰花的心彻底死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的事,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想着赵大毛的成长,对于这个家,这样的成长环境,让赵大毛生活在这里,她实在担心。

于是她便百番劝导赵山财分家出去,赵山财这才答应下来。

可现在,这赵山财竟然趁着她去城里的空隙,又和赵金菊搅和在一起。

就连现在,更是没有任何歉意,反而还十分不在乎的让她去请郎中?

李兰花被气得全身发抖,牙齿紧咬,她极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这又怎么了?”赵书伯一接到村子里进贼的消息,便立刻匆匆赶来。

当他看到又是赵狗颠家时,心里不禁凉了半截,眉头紧锁,一脸无奈。

村民们见里正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赵虎妞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强颜欢笑道:“里正啊,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一点小误会,我们自己能处理好的,真是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赵虎妞心里清楚,这件事传出去实在丢人,于是她赶紧对周围的村民说:“大家都散了吧,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都回去吧。”

然而,赵书伯并没有理会赵虎妞的话,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凌乱的景象,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

他脸色一沉,略带厌弃地说道:“你能处理?赵虎妞,你自己看看这眼前的景象。”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对身后的几个村民吩咐道:“把他们俩带到院子里来。”

这半年来,赵狗颠家已经多次闹出风波,每次都是赵书伯出面处理。

眼看年关将至,如果还不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恐怕整个赵家村都别想安心过年了。

赵山财和赵金菊被几个村民架着胳膊,踉踉跄跄地拉到院子里。

尽管外面寒风凛冽,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赵虎妞看着儿子衣衫单薄,心疼不已,赶紧拿了一件厚实的棉衣给他披上。

“你,站到一边去。”赵书伯坐在院子里,气势汹汹地指着赵虎妞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严肃,与往日里与赵虎妞见面的和蔼形象大相径庭。

赵虎妞与赵狗颠、赵书伯年龄相仿,从小便相识。

尤其是赵狗颠年轻时就是个爱惹事的主儿,没少让前任里正头疼。

因此,赵虎妞和赵狗颠与赵书伯也算有几分交情。

后来赵书伯接任里正之位,虽然气质有所变化,但见面时仍能聊上几句。

然而此刻,赵书伯的冷漠与疏离却让赵虎妞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她心里有些发怵,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赵金菊泪眼汪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身上、手臂和脖子上布满了被殴打的淤青,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里正,我真的是无辜的。”她哽咽着,“是那赵山财,我...我没了男人,实在害怕。”

赵山财闻言,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瞪了赵金菊一眼,吼道:“你给我闭嘴!你是什么货色,村里人谁不知道?要不是你主动勾引,我怎么可能上了你的当?你不过是个谁都可以穿的破鞋!”

“你。。。你。。。”赵金菊听到赵山财如此刻薄的话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狗颠家这是怎么了?之前赵无赖还带着赵金菊来闹事,说要把她许给赵满贵做妾,怎么成亲后又跟赵狗颠扯上了?”

“是啊,赵狗颠这才刚被送到衙门没多久,赵金菊又跟赵山财搅和在一起了。”

“哼,我早就说了,赵无赖家的女儿哪有安分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赵金兰和赵金花姐妹俩倒是挺有福气的,直接嫁到了城里。”

“嫁到城里又怎样?那俩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在刘员外家又怎么闹腾呢。”

村民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不自觉地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赵金菊身上,仿佛这一切混乱的根源都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