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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菊是最先被清晨的喧闹声惊醒的,但她并未立即起身,而是屏息静气,耐心等待着身旁赵狗颠的醒来。

“嗯?外面怎么这么吵?”赵狗颠被阵阵嘈杂声搅扰了美梦,极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自从与赵虎妞成婚后,他仿佛掉进了蜜罐里,既无需辛勤劳作于田间地头,也不必为家务琐事烦心,每日里总能睡到日上三竿,享受那份久违的闲适与安逸。

赵金菊见状,佯装被赵狗颠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故作迷茫地问道:“我也不知道。”

赵山财和赵山富兄弟俩,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是最喜欢热闹,所以被吵醒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就跑了出去。

只是不多时,他们便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急促地拍打着堂屋的大门,口中焦急地呼喊着:“爹!姨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狗颠本欲继续回笼补觉,却被这连续的敲门声和呼喊声搅得心烦意乱,只得无奈地起身,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胡乱披上,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向门口走去,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山财在门外焦急万分,却也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屋内;“那个赵无赖...他死了!”赵山财压低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震惊与恐惧,“被人发现的时候满身是血,看样子是遭了仇家的毒手。”

“什么?!”刚走出屋门的赵金菊,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双腿一软,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命案,在赵家村这片素来以民风淳朴着称的土地上投下了一颗震撼弹,打破了数十年来的宁静与和谐。

这是赵书伯与赵老虎自上任以来首次面对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两人皆神色凝重,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第一时间派遣心腹前往县衙报告。

不久,四名训练有素的官差伴随着一名经验丰富的陈仵作匆匆赶到。

在衙役们记录了案发现场,以及死者死状之后,赵老虎立刻命人将赵无赖的尸体搬运到了村头的义庄里。

陈仵作手持一把锋利的银刀,手法娴熟地在尸体上仔细探查,每翻过一个伤口,他的眉头便紧锁一分。

“从这些伤口的分布来看,显然是仇家所为,且凶手在行凶时显得颇为慌乱,每一刀都深可见骨,显然是抱着置人于死地的决心。”

他边说边继续工作,“同时,我也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结合死者身上的酒气,可以推断凶手是趁其酒醉不省人事时下的手,而那致命的一刀,正中心脏。”

一旁的王家栋,作为县衙中专门负责处理凶杀案件的捕头,此刻正托腮沉思,目光如炬。

“陈仵作,我有一个疑问,为何死者在身受如此多刀伤的情况下,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陈仵作并未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淡淡回应:“王老大所言极是,但酒精确实会让人身体反应变得迟缓,加之死者颈前的伤口已割破了喉管,即便他想呼救,也已无力发声。”

王家栋是县衙里专门负责杀人案件的,与陈仵作配合多年,也见过几十具尸体,这也练就了他十分敏锐的目光,他只觉得这件事稀奇的很,尤其是在乡里之间发生如此大事,这确实他极少经历的。

此时,段春意步入义庄,向王家栋汇报最新调查进展:“王老大,我们在案发现场并未发现直接线索,但地面上的杂乱脚印引人注意。经初步分析,很可能是凶手提前埋伏,待死者出现便骤然发难。”

王家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犯人蹲守位置的脚印周围,可有任何异常迹象?”

“有的有的,很多,而且相当明显。”段春意肯定地回答。

王家栋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既然如此,我们应立即对村中居民进行全面排查。”

“啊?难道不是外面的人所为吗?”段春意问道。

“让你去你就去,别被犯人跑了才是。”王家栋不停的催促着。

他如此判断并不是,没有道理。

据村民所述,近期村内并无外来可疑人员。

且夏日里村民劳作频繁,对外来人极为敏感,若有生面孔出现,定会引起注意。

再者,凶手对死者行动路线了如指掌,显然对村内环境极为熟悉,这绝非外来人能轻易做到。

脚印杂乱,显示凶手在潜伏时内心挣扎,但最终仍痛下杀手,此等行为,定与死者有深仇大恨。

因此,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趁凶手心绪未平,一举将其擒获。

尽管参与调查的衙役人数有限,但整个盘查过程却异常高效,宛如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转眼间,日已近午,调查的触角已悄然延伸至赵狗颠的宅院。

赵家村因突如其来的命案而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村民们本就因不久前赵金菊失踪事件而人心惶惶,此刻更是紧闭门户,生怕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

所以整个盘问的过程还算顺利。

段春意敲开赵狗颠的大门,开门的是身体看上去有些孱弱的赵满贵。

“官差大人,有何事?”

“我奉命前来,需对贵府进行例行盘问,请将所有家人召集至院中。”段春意语气严肃,将官爷应有的气场发挥的淋漓尽致。

赵满贵闻言,连忙应声,匆匆将家中众人召集至院中。

赵狗颠站在最前面,满是殷情的和段春意说话;“这位官差大老爷,我们都是普通的田户人家...”

段春意对此类开场白早已司空见惯,起初尚存几分同情,审问时也难免温和几分,但时日一长,耳朵都快磨出了茧子,此刻自是无心再听这些客套之辞,脸色也随之冷峻起来。

“少说废话,本官问什么,你们便如实回答便是。”

“是是是是。”赵狗颠见状,连忙收敛了笑容,恭敬应承。

“昨天亥时到子时之间,你们都在何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