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柳嫌弃的白了他一眼,“现在你又嘚瑟起来了,不是方才说什么都不去的时候了。”
李逢春丝毫不见羞愧,嚼着芒果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后岭南就归我管了,自然要给镖局里的兄弟提供些便利。”
许双柳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震海,你呢,这一路可还顺利?”
陆震海憨厚的道:“算是顺利,就是路过边漠的时候遇到一伙劫匪,不过也都摆平了。”
许双柳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汁,好奇的问:“劫匪?哪里的人?”
陆震海道:“漠北的,应该是一直流窜在那一代,听当地的老乡说他们这伙人已经祸害了很多来往的客商了,早就遭民怨已久了。”
许双柳沉着脸道:“漠北我记得我孔老将军的部队在镇守,怎么会有这样的一股势力?”
陆震海也放下手里的水果,叹了口气道:“哎,孔老将军自从上次跟羌人一战,身子一直不大好,听说一直在家中修养,现下都是他的二儿子在带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许双柳道:“朝廷的武装力量不是老就是小,这样可不行,武力不能断层。”
李逢春丝毫不在意的道:“都已经把羌人打灭族了,咱们大青国也无后顾之忧了,养不养着军队也没什么用。”
许双柳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无论任何时候一个国家都不能轻视武将,没有羌国还有别的国,你知道哪天他们就打来了?”
李逢春和陆震海双双一愣,“还有别的国?这天下哪还有别国了。”
许双柳抱着臂嗤笑道:“看吧,就知道没文化多可怕。”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别眼前既世界,多看看外面的天吧。”
说着,便走了出去。
迎面正好撞上要来找她的齐禹。
他手里拿着一摞账册,问道:“东家这是要去哪?”
“我正要去找你呢,”许双柳道:“押的货都送进宫了?”
齐禹颠了颠手里的账册道:“送进去了,这不刚要拿账册给您看。”
许双柳脚步一转,打开门道:“那就进去吧。”
刚好两个队长也在,四个人一起对账,这一对就对了一下午。
终于在晚饭时分处理完了所有账目。
镖局里办了接风宴,这样的场合许双柳是从来没缺过席的,但因着秦相离下了死命令,她也不敢太胡作非为。
她本就喜欢热闹,整日闷在宫里就很烦了,难得有机会出来,不由得留恋的不想回去。
齐禹劝道:“东家还是回宫吧,不然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要动气。”
李逢春一听就不高兴了,“嗤”了一声道:“怎么,我东家嫁给他就是卖给他了?一点主张都做不得了吗?东家又不是天天出来不回去,就算是天天不回去又怎样?”
他拍着许双柳的肩膀道:“您别担心,天大的事逢春给你顶着,回不回宫全看您自己,回宫没错,但得你自己愿意,要是因为旁的,我还就不放人了。”
陆震海皱着眉轻斥道:“逢春,你就别跟着裹乱了,人家夫妻两个的相处之道哪里就能不顾及另一个人的想法了?”
齐禹也跟着附和,“是这话了,夫妻两还是要有商有量才好。”
许双柳抱着臂沉吟半晌,道:“我先让暗卫回去置喙一声吧,你们先布置着。”
三个人领命纷纷走了出去。
暗棋脚程快,只一炷香的功夫便跑了个来回。
“娘娘,皇上说今晚特例,让您放心聚。”
许双柳顿时喜笑颜开的道:“哎呀,太好了,相离真是了解我,我要爱死他了。”
暗棋也难得的笑了起来,刚要飞遁,身子却陡然站住。
许双柳眨巴眨巴眼睛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从不知名处猛然蹿出一个人来。
两人连置喙一声都没有,直接劈头盖脸就动起手来。
许双柳开始还震惊的想找个地方躲好,可是从对方那件极其有特点的衣服里看出些苗头,便也不急了,四平八稳的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边吃李逢春带回来的水果边看戏。
只见两人打的难舍难分,而冲进来偷袭的那位因为单腿的缘故慢慢的变趋于劣势,但无论从经验或是出手速度来看,若他是个健全的人,必定会赢下这场打斗。
终于,在暗棋的一个回旋踢后,偷袭的人猛然后退,以单膝着地的姿势收场。
“我输了。”偷袭的人坦然承认。
暗棋赶紧走上前把他扶起来。
许双柳鼓起掌来,“真精彩,暗魂,这么长时间优越的生活,功夫没丢啊。”
暗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东家见笑了。”
说着,又看向暗棋,一把拍上他的胳膊,“好兄弟,别来无恙。”
暗棋激动的眼圈发红,“暗魂,你还好吗?”
随即又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你跟着娘娘怎么会不好呢。”
他上下打量了暗魂一眼,“嗯,胖了,也壮了,精神多了。”
暗魂爽朗的大笑:“那是,在东家这的日子跟神仙一般,有时候我都羡慕你能每天出任务,我啊,都快长毛了。”
暗棋虚握着拳打在暗魂的胸膛上,笑道:“行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
顿了顿又道:“知道吗,咱们部里又要退下来三个人,可都要来投奔你呢。”
暗魂笑道:“我知道,这事他们老早就给我传过信了,但不是投奔我,是投奔东家。”
说着便往许双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许双柳摆了摆手道:“投奔谁都行,只要给镖局干事就行。”
两人哈哈大笑,半晌,暗魂叹了口气道:“让他们来吧,这是咱们最好的去处,以后你退下来了也来这。”
暗棋道:“那是自然,你可给我留个好房间,别忘了咱们可是一个榻上睡过的。”
许双柳瞪大眼睛,支棱着耳朵听八卦。
暗魂在镖局久了,早就知道自家东家是个什么人,赶紧解释道:“瞎说什么,咱俩只不过是睡在一张榻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