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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高域王子渐渐走远的身影,金锁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又开始惆怅起来,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们还是要去高域的,现在就得罪了王子,恐怕将来……看来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了。

金锁看了一眼身后关紧的房门,暗自的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为自己打算,再也不要做任人欺凌的奴婢了。

好不容易可以歇会的紫薇,一到自己的房间,立马就卸下了头上繁重的首饰,安静的靠在一旁,她听见了外面的嘈杂的动静,只不过她并不想处理,她也相信有金锁和那些侍卫会处理好的。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终于到达了高域。

到达高域,他们这些侍卫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婉拒了王子和高域王的好意,匆忙的就开始朝着大清返程。

而紫薇她们则是被迎入了王子的宫殿内,刚到宫殿里,好不容易才能歇歇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嘈杂声。

“听说大清的公主今日来了,那我们姐妹们是不是要去拜访一番?”

“王子还没有回来,听听王子怎么说的,再去吧。”

“说起来我还没有出过高域,还没有见过外面的风景呢。听说大清人杰地灵、物广人稀,也不知是何模样?”

“你呀你,日后有的是机会来见王子妃。”

金锁听着外面她们的议论声,就知道那些人肯定就是那高域王子的侍妾们了。这般想着,金锁就想着自己将来的事了。

*

看着队伍的远去,皇上正在城楼上,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抹忧伤,抬手缓缓的挥着。

“天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结果皇上一转头就看到了,穿着单薄的安可。

“再怎么样也是皇伯的女儿出嫁,我怎么能不来送行呢?”安可俏皮的说了句。

“你啊。”皇上口头上叹息无奈,可实际上就直接动手把自己身上的黑狐裘给解了下来,披到了安可的身上。

大臣们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就默认眼前的场景不存在。

看着大臣们一副掩耳盗铃的架势,皇上也是大发慈悲的,让他们先都回去。

宫里解决完一桩喜事,也算是能轻便一些,不过礼部的人还是到处忙活,因为又要过年,又要筹备两位贵人的喜事。

“给永安公主的婚服绣好了吗?这可得紧着点,过完年就差不多了。若是到时候完不成,小心你们的脑袋。”礼部的德公公掐着嗓子,伸手点着他们。

下面的人自然是没有不应声的,毕竟他们也知道这几桩事的重要。其中一个机灵的站了出来,“德公公放心,咱们都紧赶着呢。”

德公公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太监,而后尖声的说道,“嗯,不错,机灵着点。”随后甩了一下拂尘,直接落坐在上首。看着底下的人在那里忙活。

*

睿王府

月华轩内,铺着白狐裘的软榻处侧卧着一个身着蜜色绣莲纹宫裙的女子,内殿更是已经燃起了炉火,香炉都摆在一旁焚着香。

睿王妃走进来的时候,正巧看着安可手上捧着一本书,看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就连她走进来,安可都没有发现。

还是星星看到了,赶忙给王妃上了茶点,给王妃行礼,安可这才从书上抬起了头,看到了正含着笑的王妃。

“额娘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安安这样太过失礼了。”看到了睿王妃,安可直接从软榻上下来,迈着莲步走到了王妃的跟前。

“额娘只是过来瞧瞧你,听说你这些日子也不忙着缝嫁衣了,就想着看看你在干什么。听说前些日子的珍宝阁进了一些首饰,额娘想着去给你瞧上一瞧。正好路过你这里,看看要不要同去。”王妃一手拉着安可,一手拍着安可的手。

随后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那个精致小巧的火炉,“又是你的点子吧?设计的那么小巧,还专门摆到了桌上。”

“这不是那个火离安安太远了吗?就想着做个小一点的,里面也用不了多少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烧上一些不冒烟的金丝软碳,摆在这里甚是暖和。”安可看向了摆在她桌子上的那个琉璃摆件。

“那安安说要同额娘一起去瞧瞧吗?”睿王妃眼含期待地看着安可。

安可则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停雪的天。下意识的抖了个激灵,不过也不忍心拂了王妃的好意,“好额娘,我与您同去。”

睿王妃则是激动地说着,“好,那额娘就在这里等着安安。”

安可则是让星星给她挑了一些保暖的衣裙,随后又是尽快的梳妆了一下,临出发时,手上揣上暖炉,又披上了红狐裘。

到了那珍宝阁,看着最新来的首饰,安可只觉得索然无味。毕竟这些东西安可已经司空见惯了,就说那香炉前些日子刚从皇上那里套来一个芙蓉石蟠螭耳盖炉,看看这里的东西,简直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怎么样?有看好的吗?”睿王妃看着安可在下面转了一圈,结果现在又走了上来在这里的软塌处歇着。

“额娘,我真没什么喜欢的,不如额娘看看?”安可实在是看得眼花缭乱,不想再看了。

王妃听后倒是很积极的给安可挑了几件首饰,随后直接打包回府。

现在福尔泰也不能随便登门拜访了,日子到了,就要开始守一些规矩了。自是男女不能见面了。

可尔泰却隔三差五的托人捎过来一些新鲜的小玩意,都是当下女子喜欢的东西。安可收到后也是异常珍视,直接把那些东西通通收到了自己的小箱子里。

直到年关将近,除夕家宴,皇上召开家宴,二人这才得以见面。不止安可和尔泰,晴儿跟季将军也是好久没见了。

反观欣荣和永琪倒是略显正常,因为他们的日子还在后面,暂时还没有到不能见面的程度。

只看永琪特意走到尔泰和季将军的身旁,而后特别欠的来了句,“好久没见安安和晴儿了吧,你们可得好好的珍惜今晚。不然又得有好长时间见不到了。”边说还边叹息,生怕他俩注意不到他的打趣似的。

尔泰现在眼中只有安可,安可去哪儿,他的眼睛就转到哪里,自然顾不上永琪的调侃,压根不想搭理他。

反倒是季将军回了句,毕竟他跟永琪可是君臣,更何况他也不像尔泰跟永琪那般关系熟稔。“臣就在此,多谢五阿哥的提醒。”

永琪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准备拍一下尔泰就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听尔泰直接来了句,“没关系,反正我到时候和安安成了婚是日日都能见到的。”

一句话直接让永琪有些破防,毕竟要知道他们的婚期就近在眼前了,而他和欣荣的婚期却遥遥无期,还不知是何年月。

看永琪咬牙切齿的样子,尔泰反倒是大方的,拍了拍永琪的肩膀说,“害,没事,反正你们也不久了,不过总要在我们后面。”说完直接就走了,因为安可从那一块站起来了,他有事情还要跟公主说。

永琪眼睁睁的看着尔泰,径直的就朝着安可而去,当即就准备上去了,却不曾想又被季初给撞了一下。

季初也瞧见了晴格格,不小心撞到了永琪,连忙转身道歉。随后又赶忙过去了。

徒留永琪一个人在原地暗自不爽,这叫什么事啊?本来是想要炫耀他们一脸的,结果反倒是被他们给炫耀了?

眼看着尔泰来了,本来还想要挽住安可胳膊的晴儿,正准备换个位置坐下,转头就碰见了来找她的季初。

二人也有好多日没见了,含情脉脉的眼神碰到一处,就如同触电一般飞快的挪开。

“怎么了?”安可看着尔泰这副探头探脑的样子,还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事。

“公主太招人喜欢,真怕有人跟臣抢公主。”尔泰听着安可的话,酸溜溜的出声。

“你这是怎么了?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醋味儿啊。”安可故作惊讶般,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原来是今日护送和硕公主出嫁,高域的侍卫回来了。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原来那个王子本来想娶的是永安公主,却不知为何换成了和硕公主。一路上都板着一个脸,简直可以用面沉如水来形容,这才有了尔泰酸溜溜的语气。

“你不会是又听谁嚼舌根子了吧?”安可猜测的说着,“让我猜猜,不会是听那些护送紫薇的侍卫们说的吧?”

尔泰委屈的点了点头,安可闻言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摸了摸尔泰的脑门。“这都多远的事了,你怎么还醋啊?再说了,他都已经回到高域去了,就算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可能啊。”

看着尔泰这副样子,安可也只能暂时的放下羞涩,“好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不会有旁人的。这下放心了吧?”

听到这一句话,尔泰的眼中就好像有万道光彩绽放,一个激动直接抱住了安可。

家宴结束后,安可又被带回了王府,而尔泰呢,也开始布置起了他的府上。

那日除了有些拈酸吃醋外,最主要的就是问问公主,她对他们将来的家有什么要求和规制?

在得到公主的答复后,尔泰就急急忙忙的来到这个赐给他,他却一日都未曾住过的府宅。

打开朱红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山水雕刻,就仿佛进入了水墨画中的世界一般。看来这些假山石林倒是不用动了,毕竟公主也很喜欢。

紧接着往里边看去,就是应该有的都有,甚至有些还是皇上专门找人给他添齐的。

只不过有些东西却还没有来得及弄,就是梳妆台以及公主日常要用的软榻躺椅什么的。这个倒是不着急,他可以亲自的去弄。

选了一块上好的黄花梨木,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直接就开始凿了。还专门给公主弄了一个镂空的,里面雕了一些鲤鱼和荷花,形成一幅鲤鱼戏荷,倒是格外生动有趣。

看着这个躺椅,尔泰就是满脸笑意,因为这个躺椅是为公主雕的,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顺带还去外面的珠宝阁里面转了一圈给首饰台上放满了东西,把当时皇上赐给他的那些东西全部花在了这上面,把那些狐裘全部铺在了软榻和躺椅上,想着到时候公主躺在这上面也并不会觉得触手生凉。

甚至尔泰还去了一些女子经常喜欢去逛的地方,挑挑拣拣的看了一些东西,而后又默默的给公主摆在了梳妆台上。

又看了一下书房,毕竟公主可是极爱看书写字的,这里必须要弄得干净整洁一些。又让小厮们赶紧去进了一些好的书架。

他自己又跑到文玩店里去淘了一些笔墨纸砚,上好的宣纸,徽州的狼毫,以及上好的砚台。

看着这个家逐渐被一点一点的填满,他只觉得心里都稳稳当当的。甚至都觉得有些泛暖。

紧接着就是挖池塘,所以说一进府就能看到假山石林,不过公主也是特别喜欢赏花的,那么他就给公主种下公主所喜欢的所有花,让公主每天起来都能看到。

记得公主喜欢荷花,是因为底下的藕可以吃,上面的花可以赏。特地吩咐手下的人一定要弄好底下的淤泥。

而后就是特意的开辟出来一块地方,开始给种上梅花,百合,山茶花,合欢花,后面又特意求到皇上那里,从御花园那里移植了几株玫瑰。

这件事还惹得后宫没出嫁的公主们一阵艳羡,羡慕永安公主能得到皇阿玛的宠爱,又羡慕能找到这么一个体贴的夫婿。

“哦?要朕的几株玫瑰?”皇上本以为尔泰来这里是为了看看礼部的东西,或者有什么朝堂上的事情没有说,却没想到只是为了来讨几株花?

“回皇上,是,臣是要您几株玫瑰移植在府上。届时,臣也能感受到龙恩浩荡,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效忠皇上。”尔泰说的冠冕堂皇的,一点都没有把这件事往安可的身上扯。

反倒是皇上的嘴角扯了扯,“是安安喜欢玫瑰吧,你才来这里向朕讨。先别急着否认,安安养在朕膝下这么多年,朕还能不了解安安?罢了,不过就是几株玫瑰,你去挑几株,移过去就移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