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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你阿玛不会再去那么严格的管你了。”海兰察含笑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也是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好兄弟的好意,居然会被儿子误解。

傅康安也觉得自己立了功,阿玛就不应该再那么阻拦自己上战场了。况且,他也十分相信海兰察。

海兰察已经开解了一个,自然不会把另一个置之不管。

直接坐到了福尔泰的篝火前,手也没闲着,自动的往里边添了两根柴,抬眼看着这个入军营就一直镇静自若的少年。“说说吧,你又为什么愁眉苦脸?”海兰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没什么。”福尔泰脸上挂上淡淡的笑,他知道海兰察是好意,但他不愿意把他自己的私事公诸于众。

海兰察也不强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有些人愿意一吐为快,有些人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事嚷嚷的全天下皆知。他尊重少年的一切决定。

海兰察点了点头,“好,等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恭候。”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海兰察才渐渐走远。

不过,片刻便传来了海兰察的声音,“再烤一刻钟,然后全部休息,明日大军出发。”

众人皆“是”,声音十分的嘹亮。

一刻钟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

在得知今日大军得胜归来后,安可一早便起床梳洗,挑了件尊贵庄严的紫色云锦,头上更是戴上了山茶花步摇。

而后就跟着早早来到慈宁宫等安可的永琪一同去了宫门口。

天气逐渐转冷,早上起来寒风阵阵,安可刚一出门就被风给狠狠的刮向了精致打扮的脸。

二人快步的走向宫门外,就见皇上早已备着圣驾,在那里等着了。

皇上见到安可毫不意外,只是见安可穿的这么单薄,眉头一簇。吩咐李玉拿来了他的狐披风,直接给安可披了上去。

安可刚准备开口拒绝,皇上直接不容拒绝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朕能容你出来,已经是正在冒着得罪你阿玛的风险了。这个披风披上,别受了凉。否则,朕就要让胡太医开最苦的药来治你了。”皇上半劝半威胁的说着。

不过皇上的话也确实很对,没见睿亲王的眼刀子,只往皇上身上扎吗?好似在质问皇上这么冷的天,让他的宝贝闺女出来干啥?紧接着,不赞同的目光也朝向了自己的宝贝闺女。

安可没有看见睿亲王那责备的目光,安可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

“朕的轿辇就在这,安安若是冷了,就是先上去暖和暖和。”皇上心疼的看着自家侄女,不告诉她大军何时归来吧,怕侄女事后问自己,告诉吧,她就一直在这等着。

皇上暗恨的磨了磨后槽牙,倘若这福尔泰对公主不好,那真的是将他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他和皇弟的心头之愤。

安可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但仍旧在宫门外等着,并没有特立独行的上轿撵上取暖。

又等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大军终于归来了。整整齐齐的,十分的规整。

大军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宫门而来,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海兰察以及领军的将领们纷纷下马。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响彻云霄。

“好,都起来吧。”皇上含笑的说着,亲手把离他最近的海兰察给扶了起来,“好好好,这么快就大败准格尔,爱卿真可谓神勇。今晚朕为你们举办了庆功宴,进宫。”

大军训练有素的朝着军营而去,而那些将领们则是昂首挺胸的,跟在皇上的身后。

福尔泰刚刚骑在马上的时候就看见了公主,若不是顾念着主帅,他恐怕刚刚就直接快马扬鞭的冲到公主跟前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靠近了宫门,看到了公主明亮的双眸,尔泰觉得这一趟值了。可在看到公主被冻的通红的鼻尖,尔泰毫不可察的轻皱了一下眉头,在看到公主扬着脸对他笑时,他也回了公主一个微笑。

紧接着就是跟着皇上进宫行赏,皇上身旁是永琪和安可,另一旁是海兰察,然后才是他们这些将领。

安可一路上回头看了几眼尔泰,每次回头都见尔泰一脸专注深情的看着她。眼中的深情就好像蜘蛛网一般,把安可团团围住。安可只觉得自己的道心都快要没了,轻拍了一下脸颊。不再回头望向那个勾她的尔泰。

福尔泰看着安可的小动作,只觉得可爱不已,低低的笑了声。这笑声被傅康安听到了,傅康安往他这边凑了凑。

用近乎不可闻的声音问着尔泰,“你在笑什么?你这一脸的春心荡漾。”

“我有吗?你看错了吧。”见凑到自己身边的傅康安,尔泰一下子就收敛了笑模样。变脸那叫一个变得快。

福尔泰的这副模样气的傅康安是直咬牙,可不是嘛,问都不行,怼又怼不过。傅康安脑筋一转,他不告诉自己,自己就不能暗查吗?自己不知道,自己阿玛肯定是知道。

傅康安:哼,不告诉我又怎样?终归会知道。

而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一个侍卫的眼睛,他在那里驻足了许久,手紧紧的扒着墙,目光尤其在福尔泰的身上落了久。

就在这时,一旁经过的侍卫看到他在旁边闲着,上前呵斥道,“你是哪个宫的侍卫?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准备干什么?”

侍卫赶忙低下了头,声细如蝇,“奴才是御膳房的,刚刚只是觉得很好奇,才在这里探头看了看。”

这下子,侍卫也觉得心中的疑惑解了,毕竟今日是大军回京的日子。恐怕他刚刚看到的,就是准备论功行赏的将领了。那这就正常了,谁的心里没有驻足过一个保家卫国的梦?若是可以,他也想上场杀敌。

侍卫咳嗽了一声,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只是羡慕罢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上到战场上去的。“好了,既然已经看了,那就赶紧回御膳房去吧。”

侍卫低垂着头,应了声是,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待侍卫走后,那个侍卫才抬起头正是被贬到御膳房的福尔康。

他刚刚也是听说大军回京了,才想起来他那位好弟弟也去战场了,才想着过来看看。本以为会看到自己那位弟弟狼狈的模样,却没想到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还要被论功行赏。

可这一切凭什么?他才是福家的长子,他还是曾经的御前侍卫,如今,这一切的荣耀都不再属于他,全部都归了,那个曾经自己都有些瞧不上的弟弟身上。他不甘,他愤恨。

但他现在又拿什么去跟他那位弟弟比呢?福家长子的身份吗?可他已经脱离了福家,跟福家断绝一切关系了。

地位嘛,他现在还比不上他那位弟弟,恐怕见了福尔泰,还得冲着他行礼。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是兄长怎么能冲着弟弟行礼呢?

福尔康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拖着麻木的身躯朝着御膳房走去。

也不知是皇上刻意吩咐的,还是谁刻意吩咐的,总之他觉得御膳房的人好像都在刁难他。他明明是侍卫,却被贬到御膳房这已经算是对他的侮辱了。

可御膳房的那群狗太监,狗眼看人低,居然叫他去生火。他不愿,庄师傅也不惯着他,指着他说他又不是曾经的御前侍卫,眼睛还长在头顶上,御膳房不缺侍卫,缺的只是烧火的伙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紫薇如今也身陷囹圄,还在漱芳斋被禁着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庄师傅的安排在御膳房生火。

可他自小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少爷,往日不是读书就是练武,哪会生火呀?头次生火就弄得御膳房浓烟滚滚,熏的人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那架势哪像是生火的?倒像是来这里捣乱的,差点把御膳房给点着了。

庄师傅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教了他一遍,又在旁边盯着他。慢慢的,他现在也渐渐的学会了生火。

可每当他生火的时候,总有别的人跑过来让他帮忙。不是切个辣椒丝,就是洗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后在御膳房最热的时候,让他进去生火。生生被磨的瘦了七八斤。

可等到他回府之后,想要跟阿玛说他在御膳房的这些遭遇时,阿玛总是摆摆手,让他好好想想,欺君之罪都这么放了他了,让他知足。

他不理解,若阿玛肯替他求情,他未必不能从御膳房解脱出来。可阿玛为何不愿?尔泰就算是立天大的功,他现在也不算是福家的人了,跟福家没什么关联。福家将来的百年荣耀不还是得靠他福尔康吗?

他去找额娘,额娘也避而不谈。只能这般浑浑噩噩的行将就木。

*

太和殿

皇上今晚十分的高兴,在太和殿摆下庆功宴,为他们庆贺。

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中央的歌姬舞姬表演的也是十分的卖力,一副河清海晏的模样。

“这一仗如此的兵贵神速,也是让朕始料未及啊!这杯酒朕敬你们。”皇上先开场暖暖场。

谁敢不给皇上面子啊?接齐刷刷的站起来,把酒杯举过面前仰头喝下。“谢皇上。”

“这一仗打的漂亮,也让准格尔知道我们大清不是好惹的,这么快的能班师回朝,离不开诸位的努力。”皇上说的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下方的将领们也是听得热泪盈眶,他们有的见过皇上,有的从未见过皇上,却没想到皇上能说出来如此这番话。他们的心里就好像灌入了暖流一般,暖洋洋的。

“朕今日给你们举办庆功宴,也是为了论功行赏。”皇上兴致勃勃的说着,这场庆功宴也被推向了高潮。

“海兰察听旨,你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望,这么快就大败准格尔,朕封你为建威将军,赏黄金百两。”皇上大手一挥说道。

海兰察大声的说着谢皇上隆恩,在场的将领看到皇上如此关怀将军,无一不替海兰察感到高兴。

“傅康安你上战场是你阿玛允了的,若你阿玛不点头,朕恐怕也不能放你前去。”皇上还出声调侃了一番,傅康安感动的朝着自家阿玛望去。

傅恒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立了功,也是欣慰的冲着儿子点了点头。

“你在准格尔作战英勇,这些朕都有所耳闻,现在朕封你为继威将军,赏黄金百两,望你能坚守初心,继续保卫着大清。”皇上也是犹豫再三才决定的,这也不算是辱没了他。

傅康安一听眼睛直放光,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日后还能上战场杀敌,还担心打完这场仗没有下一场了呢,没想到皇上这般了解他。傅康安简直感动的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傅恒一脸嫌弃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而后从座位上站起身,跟着儿子一起大声道谢皇上恩典。毕竟,这是他们富察府的荣耀。

有不少官员在旁边恭贺着傅恒,傅恒都一一应下了,酒也一杯一杯的落肚了。今日开心,傅恒也没有把持着。

有人诚心的敬佩,有人则是酸的冒泡。毕竟,他们富察家可出了好多位将军了。尤其是到傅恒这里,父子俩齐上阵了。不禁想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又是一阵感慨,又是羡慕别人家的一天。

“福尔泰朕听了海兰察的描述,你作战神勇,英武不凡,甚至以身犯险诱敌深入,这精神值得全体将领学习啊,听说还受了伤,如今伤可好了?”皇上说最后一句话前,还往安可那里看了一眼。

“谢皇上关心,臣已经好了。”福尔泰一头的雾水,哪怕自己立的功劳再大。皇上又怎会问及他的身体状况?

皇上:若不是安安担心,你以为朕愿意问你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受点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谁关心了?

“好好好,福尔泰以少数兵力主动出击大败准格尔的后续支援,屡立奇功,朕封你为武功将军,赏府邸一座,赏黄金百两。另外,朕再赐你一道旨意,婚娶自由,若是有两情相悦的,朕直接下旨赐婚。”皇上也算是为他们操碎了心,知道福尔泰已经从福家摘出来了,也知道他没有个住的家。

可求娶公主,他的身份必须得配得上之外,总得有住的地方吧。

“臣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福尔泰发自内心道。

他现在倒是想直接向皇上求娶,可他也知道睿亲王已回京,在没有征得自己岳丈的同意下,他不会这么贸然请旨的。

紧接着,福尔泰便回到了席间,不经意的和安可对视,大大的狗狗眼里好像只有一个安可,眼睛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还有一个,”皇上努力的想着,“季初是何人?”

席间缓缓的站起了一个身形欣长,面容白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