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所至,雨水倒卷,瓦片崩裂,连空气都被挤压变形!
见到玄慈大师这等身手,众人皆震得目瞪口呆。
面具人面无波澜,身形倒飘而去间,软剑随着手腕转动,划出一道圆月般的剑幕。
“轰——!”掌印与剑幕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掀翻屋顶大片青瓦,雨水被震成水雾,弥漫四周。
玄慈大师受到气浪的波及,脚掌贴着积满雨水的地面,身形倒滑而去。
脚下水花飞溅,溅在了旁人的脸上。
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双手破土而出,抓住了玄慈的双脚,帮他稳住了身形。
由于地面有积水,且水花影响了视线,鲜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玄慈大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抽离双腿,却发现这双手力气很大。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双手不是要针对他,而是要暗中帮他。
玄慈大师暗松了一口气,稳住身形后,那双手便消失了。
他抬头看向对面,那面具人身在半空,也受到了气浪的影响,如一张飘零的落叶,翻转了几圈,翩然落地。
但那身姿,依旧那么自然优雅,引得旁观者拍手叫绝。
“武功基础不错,内力也不错,可惜,还是差了些!”面具人心中暗赞,玄慈大师不愧是佛门的两大领袖之一,少林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但他也为玄慈大师如今的处境感到不值,因为玄慈大师破了色戒,跟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私通,生下了后来的虚竹,失去了少林方丈之位,沦为了江湖中人人嗤笑的对象。
面具人一边暗赞玄慈大师的身手,一边将手轻轻按在左侧胸口。怀中的暗袋里,藏着一只小瓷瓶,里面放着大半颗丹药。
这样的丹药,如果落入玄慈大师之手,恐怕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如果落入灵鹫宫女人之手,局面也会很糟糕。
他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瞥了瞥灵鹫宫女人,她站在玄慈大师身旁不远,密切的观察着眼前这一切。
雨幕中,玄慈大师收掌而立,金光渐敛。
他目光平静,声音低沉:“施主,仇恨只会让你沉沦。放下剑,老衲愿以毕生修为,化解你心中戾气。”
“化解我的戾气?哈哈…”神秘面具人仰天冷笑,下巴扬起一抹傲然的弧度,“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就在氛围陷入尴尬之际,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那瘦小的中年汉子挤到前面,尖声道:";大师,您身手确实不凡,但也不能包庇恶人!灵鹫宫这些年杀人如麻,江湖上谁人不知?";
玄慈双手合十,雨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阿弥陀佛。老衲并非包庇,只是不愿见更多杀孽。冤冤相报何时了?";
";哈哈哈!";神秘面具人仰天而笑,笑声中却满是凄厉,";好一个冤冤相报!当年灵鹫宫杀我全家时,可曾想过';冤冤相报';四字";?你的情人叶二娘,曾每天杀一个婴孩,你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可曾想过‘冤冤相报’四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最后几乎成了嘶吼。
雨水打在他的面具上,顺着边缘流下,像是无声的泪水。
杨星竹站在一旁,手中的折扇早已收起。她看着面具人颤抖的肩膀,心中一阵刺痛。
她转向玄慈,轻声道:";大师,他的痛楚...";
玄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施主,若你执意要杀,老衲愿代灵鹫宫再受一剑。";
";大师不可!";灰衣老者惊呼。
面具人冷笑一声:";虚伪!你以为这样就能赎你的罪?";他剑尖一转,指向灵鹫宫女人,";我要杀的是她,没人能阻止!";
灵鹫宫女人面纱下的嘴唇抿得更紧。她低声道:";大师不必如此。灵鹫宫的债,自有灵鹫宫人来还。";
玄慈却摇了摇头,向前一步,挡在女人面前。";为护人间正义,保江湖太平,老衲即便舍却性命,何足惜哉?”
雨势更急了,豆大的雨滴砸在众人身上,却无人移动半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全场。
面具人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好,很好!既然你执意找死——";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暴起,黑色披风在雨中划出残影,软剑如毒蛇吐信,直取玄慈咽喉。
这一剑快得连雨滴都被劈成两半,剑锋所过之处,竟在雨幕中撕开一道真空!
";当——!";
玄慈双掌合十,竟以肉掌夹住剑锋,金色佛光自掌心迸发。
但下一刻,面具人手腕轻抖,软剑突然扭曲变形,剑尖如活物般绕过佛光,直刺玄慈眉心!
老和尚不得不撤步后退,脚下青砖";咔嚓";碎裂。他心中暗惊:";此人身法甚是诡异!";
";这就退了?";面具人冷笑,剑势突变。
手中的软剑如灵蛇般狂舞,搅动出一道剑气漩涡,席卷向玄慈大师而去。
玄慈只觉周身剑气环绕,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接连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在旗杆上,他拔出旗杆,向着剑气漩涡捅了过去,伴着一阵绞动声响,旗杆被剑气劈成了数段。
玄慈面色微微一变,立马一个闪身,避开了神秘面具人的锋芒,跟他拉开了距离,然后隔空一掌。
";大金刚掌!";
玄慈暴喝一声,右掌金光大盛,但面具人早已消失不见。老和尚忽觉后颈一凉——剑锋已抵在命门要穴!
";少林七十二绝技?";面具人贴在他耳边轻语,";不过如此。";
玄慈瞳孔骤缩,表情颇为尴尬。
他修行一甲子,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制住。更可怕的是,对方甚至还未尽全力!
雨势渐急,豆大的雨滴砸在面具上,发出";叮叮";脆响。
“大师之子虚竹,也是灵鹫宫弟子,所以,你同样该死——”神秘面具人眼神一厉,周身黑色气焰暴涨间,软剑携带满腔仇怨,意欲刺向玄慈大师。
然而,“该死”两个字,他刚说出口,一旁的乔丐峰身形动了。
他隔空一掌,欲逼退神秘面具人,同时断喝道:“住手!”
这一声断喝,如平空一记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面具人循声一望,眼瞳骤然一缩。
只见一只火红掌印,如流星般破空而来,轰向神秘面具人。
神秘面具人双臂张开,如雄鹰展翅一般,身形倒飘而去。
他看到,乔丐峰疾速远去,瞬间缩至了一个光点。
而那火红的掌印,带着尖锐破空之音,正朝着他呼啸而来。
在他的眼瞳里,掌印疾速放大开来,瞬间笼罩了他的视野。
面具人微微皱眉,手中的软剑一阵狂舞,挽出一道剑花,搅碎了袭来的掌印,伴着一大片火光,发出一声震耳轰鸣。
巨大的气浪爆发而出,掀飞了屋顶的一大片瓦,几间房屋相继坍塌,余波掀翻了围观的几名武林人士。
神秘面具人身在半空,也受到了较大影响,如一枚飘零的落叶,虽最终稳住了身形,却也险些从空中坠落。
乔峰收掌而立,目光深邃如渊,紧盯着神秘面具人。
他这么做,是为了报答昔日的兄弟虚竹。
在雁门关大战中,他和虚竹、段誉等人并肩作战,联手对抗辽国军队入侵,这份儿家国情怀和兄弟情谊,早已超越其他任何利益,他铭记于心,时刻想着报答。
杨星竹此刻也站了出来,与乔丐峰并肩而立,怒视着神秘面具人,“嗨,到底有完没完!这是边防重地,不是私斗的场所,要打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