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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君下马车时便看见一箱一箱的聘礼堆出了府外,每个箱子都打开着,向来人展示着箱子内的财富。

诏安公主在院中听闻沈湘君回来了,便转身出去迎。细细的看着那个从府外而进的女子。近一载多不见,没成想两人的身份会有如此大的转变。那年诏安送她出嫁,替她家招呼客人。如今却是大开府门,要迎她入府成一家人。

“沈姑娘,本公主前来打搅了。”诏安公主对着沈湘君客气的道

沈湘君与诏安公主之间并无恩怨,对她也算和善,道“府内无多余下人,招待不周,还请公主勿怪。”

诏安看着有礼的沈湘君,若是抛开沈月娘,她对沈湘君其实并不讨厌,但奈何却抛不开,所以对这女子也难以喜爱起来。

“今日贸然上门为本公主那不孝子来提亲,不知沈姑娘可同意。”诏安脸上带笑的问道

沈湘君也跟着笑了,平静的道“此事我与令郎已经说定,怎能拒绝。我去拿庚帖。”

说完便往屋内走去。

听沈湘君是与楚离忧谈妥了,诏安公主心中的那股罪恶之意少了些许。

两人在交换庚帖后,沈湘君便送诏安公主出去了,没有任何挽留之意。

聘礼一旦又一旦,放至了府外入长巷,诏安公主虽对沈湘君以礼相待,却也没给沈湘君拒绝的机会。

楚离忧没有随着沈湘君进去,定亲的事已经定局,不必他再忧心,便开始替沈湘君整理那一箱箱的聘礼。

诏安公主出来时,便看着在外忙活的楚离忧,嘴角轻动,这小子还没与人家成亲,倒是把人家家里的事当作自己的来上心了!

“离忧!娘要回去了,你可要一起?”诏安公主唤道

楚离忧回过头看向诏安公主,心情愉悦的道”娘回吧,湘君家无人,我帮她把这些整理好再回。”

诏安公主本想酸上两句, 但又想起自己儿子说要拉着人家姑娘一起死的话,便忍住话头咂舌叹道“造孽。”

说完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两人婚期还未定,诏安公主准备去合庚帖,请大师选吉日定婚期。

这小子虽混,但也是有一遭成亲,昌平侯府岂能不重视。

楚离忧在沈湘君府上忙到深夜,等去寻沈湘君时,发现她早洗漱休息了。随即长叹着嗤笑一声回了昌平侯府。

次日,沈湘君起的及其的早,看着所有的大木箱已经依次靠墙叠高,至于了一条过路的道,

府上还有一个婆子在,把早饭端给沈湘君后道“楚公子昨日忙到了半夜,本想与姑娘道别,见姑娘睡了便独自离开了。”

沈湘君平静的道“知道了。”

婆子道“昨日听诏安公主道,楚公子今日就要出王城,姑娘可要去送一送?”

沈湘君三两下解决掉早膳道“你是不是受了他的好处。”

婆子被吓的瞬间跪在了地上,道“老奴没有。”

沈湘君侧眸看了一眼婆子,道“早春地上凉,老嬷嬷跪坏了,以后谁来照顾我起居,起来吧。”

婆子慢悠悠的起身,站在一旁,不再多话。

等着沈湘君走了,才敢出上一口大气,姑娘平日里看着随意,怎么突然发起难来如此吓人且毫无征兆。

不用沈湘君去寻楚离忧,此刻的楚离忧等在沈府门外,对着沈湘君道“沈姐姐,上来。”

沈湘君昨日伤处已经上了药,脸上伤也结了痂,她留意到楚离忧的视线从她脸上的伤口扫过,便低声道“不用,今日出门早,我可以走过去。”

马车内的楚离忧听闻,便也跳下马车道“那我便与沈姐姐走一段路。”

沈湘君脚步一顿,看着身边的楚离忧眉头皱了皱,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眼下沈湘君便是最好的例子。

楚离忧笑着跟着上了马车,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沈湘君道“这些都是跌打损伤的药,大概能用三个月。”

沈湘君声音微冷道“你派人监视我?”

楚离忧一脸认真的解释道“关于沈姐姐你,我有眼睛会看,不用旁人去监视。”

说罢,便顿了顿便继续道“这辆马车是你府上的,你家的下人与婆子都不会养马,我爹便把它牵回府上养着了。我离开后,这辆马车依旧会每日接送你去黑市,也为你省了些力气。”

沈湘君看着楚离忧道“楚公子倒是安置的周全。”

楚离忧面对沈湘君气人的嘴,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在马车停下后,看着沈湘君起身从身前路过便一把拉住了沈湘君的胳膊抱进了怀里。

沈湘君疼的眉头轻皱,只感觉唇上一阵温热,传来一丝疼痛。

沈湘君挣扎的推开楚离忧,看着楚离忧带笑的眉眼,黑着脸道“你干什么!”

楚离忧笑意不减,声音微微暗哑道“沈姐姐曾经教我的,我学的差,只能实践一二,终归没有沈姐姐教时那般勾人心魂。”

沈湘君脸瞬间红了!是被气的!立即撩开马车帘子,跳下了马车!

楚离忧却未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窗帘,对着女子道“湘君,凡事可尽全力而行,但别豁出性命,孩子还小需要你。”

沈湘君背影微顿,半晌后道“我知道了。”

楚离忧直到沈湘君的背影消失在黑市中,才放下车帘,对着侍卫道“走吧。”

沈湘君在黑市的鸣阁内被两名杀手包围攻击,显然两人已经收敛,并未动用全力,也是怕伤着沈湘君了。

其他人若是习武会从基本打拳扎马步开始,而沈湘君却不,昨日一来便让人对她动杀招,她则是尽力去躲。在这一系列的对招过后,沈湘君才开始练习扎马步。

院内的台阶之上,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坐在轮椅之上,此人正是鸣阁的楼主。从昨日沈湘君开始练习时便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喝点茶水,吃点点心,顺带着指导沈湘君两句。

不出意外,今日的沈湘君又是被单方面压制的一方,对一个尚且不容易, 两个就更别谈了。人是鸣阁楼主为沈湘君加上的,美其名曰是为沈湘君能早日出师。

对此说法,沈湘君自然是不会拒绝,从开始至结束未说过一句抱怨。

“沈姑娘,可觉得难了?”鸣阁楼主喝了口茶,看着扎着马步汗如雨下的沈湘君问道

沈湘君闻言看过去,气息有些不稳,却还铿锵有力的应道“若是性命都得不到保障,此难又算何难。”

鸣阁楼主愣了愣,看着沈湘君的眸色带着深意,叹了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

说罢便转身回了屋子。

当日,鸣阁所有楼内的杀手,被楼主以武艺不精为由,全部投入了训练场!

一众杀手憋红了脸看着稳当当扎着马步得沈湘君眸色微暗。

一人走出来对着沈湘君道“明日我未接活,陪姑娘练上一场如何?”

沈湘君看着一众眼露凶光的杀手,眉头皱了皱,应道“荣幸至极。”

杀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再次进入了训练场。

“那沈姑娘怎么说也是我们楼里的顾客,花了银子来学武的,楼主不去管管手下那些人?”本该在楼前坐镇的女子,听闻楼内的动静关了门便来看热闹,不曾想却看见手下人对沈湘君的挑衅,很是不赞同,这要是把银子吓跑了,她非得把这群杀手日日按在训练场上玩命的练!

鸣阁楼主眸色平静,“鸣阁想在实力上真正超过金极楼,这是个好机会。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再者,”

鸣阁楼主看向沈湘君低声道“那女子不会跑,反而面对这样的挑衅斗志昂扬。”

待沈湘君从黑市出来的时候,马车便停在入口处。

侍卫道“沈姑娘上马车吧。”

沈湘君看着马车没有动。

侍卫解释道“爷今早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