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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在即将结束的时候,高位上的男子凝视着人群中的楚离忧,低声道“听闻离忧给周泛的军营捐了粮食?”

楚离忧眸色微沉,从列队中再次走了出来,手拿竹简对着上方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回皇上,是借的并非捐的。”

中年皇帝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楚离忧笑着道“这从何说起?”

楚离忧抬起头看向高位的男子,站直身体道“皇上应当知道沈湘君嫁与周将军为妻,虽没过多久便被休,但周将军却不知。因军中的粮食一直未到,已经有不少将士被饿死的情况出现,周将军一直往向朝中催促久无回信。那些都是为皇上守疆土的将士,周将军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便开始到处借粮食,想必朝中有不少家境殷实的大人收到过。”

皇帝久久不语,看着下方的官员。

穆渊这时候站出来道“确实如此,周将军向微臣借粮,只可惜将军府也就门匾看着金碧辉煌,实则没有银子去购买上千金的粮食,便婉拒了,是周将军高看了微臣。”

又有好几个武将都出来说了话,证明楚离忧说的并非虚言。

皇帝见此,眸子微转看向管粮草的官员,沉声道“这事可属实?”

管粮草的官员见皇上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瞬间便感觉苦不堪言,立即站出来颤颤巍巍的道“回禀皇上,老臣倒是想发粮食,但是户部那边一直没能拨款下来,老臣也是无法,才一拖再拖。”

户部尚书见脏水泼到他这边来了,抬头看了一眼皇上,随即出列道“此事微臣不知,等会下朝后微臣立即去查清。”

皇帝沉着脸怒声呵斥道“你怎么能不知情?!那些将士在替寡人守大门,却混的饭都吃不上!这不是让寡人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户部尚书立即跪下,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能一笔带过,便立即道“微臣知错,求皇上责罚!”

皇帝面沉如水,眼神不善的看着户部侍郎,“即日起,户部李尚书摘去尚书之位,贬为户部员外郎,罚俸禄一年!妄诸位以儆效尤!”

朝堂散时,高位的皇帝也没有心思再挑楚离忧的刺,让楚离忧加快离开王城,而是沉着脸甩着袖子离去好似被气的不轻。

被贬为户部员外郎的李尚书白着脸站了起来,心里苦不堪言,一下子从一品官员直接成了六品,这让谁都无法接受。对皇上的圣意还不能反驳,那么多双武将的眼睛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若他敢说一个不字,今日降的不是官位,而是脑袋!

户部员外郎看着凑到跟前的粮草官,心里也憋着火!

粮草官员低声道“李大人可还好?”

户部员外郎看着蠢笨的粮草官,怒声呵斥道“好什么好!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的!方才你要是把此事应下了,还能轮的到本官站出来说话!”

粮草官小声道“李大人不是说上面授意的吗?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说啊!”

户部员外郎瞬间看了一眼四周,沉声道“你要是不想活,别带上本官!”

粮草官瞬间不说话了,可心里又忍不住庆幸,幸好他没把这事担下,要不然就他这芝麻官都不够皇上发火的。

楚离忧独自一人出了宫门,并未远走,而是在一处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只见穆渊与其他官员话别后,便一个人往官道上走去。穆渊这人也不知道是真穷还是假穷,上朝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靠走路来去,从未骑过马坐过马车。

楚离忧见穆渊已经要走到跟前,便主动走了过去,对着他道“方才的事多谢了。”

穆渊笑了笑道“本将军虽然久未上战场,但还有个儿子在战场上,我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

说是为自己,其实也是为了所有武将。现在国库富足还出现这样饿死将士的事,这不是惹人心惊?这个国家不是只有周泛那一条疆土在守,而是有很多武将世家在守着,谁也不想周泛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所以在穆渊胡诌说收到过周泛的借粮信开始,所有的武将也便都动了。

先下的世态,算的上是太平安稳,所以皇帝便轻武重文,至于轻到何种地步,大家心里都没个数,当周泛的军营出现饿死人的事情开始,朝中的武将心里瞬间咯噔了一声,明白了他们这些人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哪怕他们这些武将联合起来,让那个管国家钱袋子的户部尚书被贬了五级,但也消除不了心里的那股危机感。

楚离忧薄唇勾了勾,平静的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谢谢了。”

穆渊挑着眉笑道“你这小子跟你爹真不一样,你爹可是个实打实的醇臣,你这小子太狡猾了。”

穆渊对于楚离忧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反而充满的赞赏。这年头,像楚牧飞这样的醇臣立不久,反而是那个时时揣摩圣意的李尚书能在朝中久立。

所以当一只性格温和的羊,生出一头狡猾凶狠的狼时,这反而是个好事,至少昌平侯府不会再一直被迫倒霉下去了。

上面那个人最讲究面上的道理了,这也是为什么当昌平侯府被罚的站不住理时,那位会稍微收一收,若不然昌平侯府现在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楚离忧笑而不语,没有再多话。

穆渊收起笑意道“朝中之事瞬息万变,党派已经在逐鹿,看在你是我儿好友的份上,本将军劝你一句,还是早些离开这事非之地的好。”

楚离忧与穆渊道过谢,平静的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将军怎觉得我就甘愿止步于此?”

穆渊诧异的看着楚离忧,摇头沉声道“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

说罢便与楚离忧拉开了距离,大步往酒肆走去。

楚离忧对于避嫌的穆渊,剑眉微挑。中年人果然也是中年人,捏鼻子骗眼睛的事干的很顺。

穆渊不会以为就这样可以骗过宫中的那些眼睛?

楚离忧在禀告完荒城的事便又请了几日的假,对于朝中的那点俸禄完全不在乎,日日在家陪着楚老太太与诏安公主。

楚老太太因为李伯欢逝世的事心中起了心结,虽然日日强打精神在院子里散步赏景,但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楚离忧低声道“我还有一事想与祖母和爹娘坦白,特请祖母去往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