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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云笑意依旧,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稚气“沈湘君原来你要讲这种客气话,我不是很喜欢你这个样子。但你今天是新娘子,我不与你见怪。”

沈湘君隔着盖头轻叹了一声“张小姐天真纯良,说话总是这么直爽。”

“还有更直接的话我还未说了,这话可不能说大声了。”张慕云走近,俯身凑近沈相君耳边小声道“玉稹哥哥回王城得知你要嫁人,一直都不高兴。若是你在周府日子过的不好,可以来将军府哦,我与玉稹哥哥一定会接纳你的。”

对于这条特别的退路,沈湘君眼神中出现一抹无奈之色“张小姐说话总是特别,我会记下你的话。”

在这个朝代女子嫁了人,不管过的好与不好,都只此过一生。张慕云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语,着实让沈湘君刮目。

张慕云的性子湘君了解,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轻声应着。

楚老太太此时被兰姑扶着走了进来,看着沈湘君房中还有女子,眉目慈善的笑着道“湘君不过来王城数月,就交上了好友,有她祝福湘君,湘君出嫁也算是圆满了。”

张慕云在一旁辩解道”我不是沈湘君的好友,我是她的学生。”

楚老太太听闻笑着道“湘君原来还收学生了,真是了不起。”

面对楚老太太夸赞的话,张慕云不自觉挺直了背道“沈湘君才艺双全,聪慧如兰,自然是了不起的。“

沈湘君立即站起身,盖头下的红唇勾起无奈的笑,也只有张慕云才会如此夸赞她。

“楚老夫人怎么来了?”

楚老太太对与沈湘君的称呼不赞成的皱了皱眉头,随即道“一个月前还唤老身祖母,怎么一月不见就又生份了。”

沈湘君顿了顿,随即低声唤道“祖母安好。”

楚老太太让兰姑拿出一个木盒交给沈湘君,看着眼前喜服加身的沈湘君,和善的道“听你爹说你喜欢江城,一直都想回去,奈何被昌平侯府绊住了,不得离开。祖母没有什么好给你添礼的,便给你在江城置办了一套庄子百亩良田,愿你有朝一日回江城,可以有个舒适的地方落脚。”

对于楚老太太不仅贵重还充满心意的添妆,沈湘君心里微微有些酸胀,知道这是楚老太太给她留的退路。一个昌平侯府,让她生活变的翻天覆地,恨与情,血与泪,都是昌平侯府中人带来的。她本该所当然的收下这份礼物,可奈何情太重,她不敢收,怕消弱了对楚离忧的恨!

“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收。”沈湘君声音平静无波的拒绝道

楚老太太看着捧着礼盒的兰姑,没有理会沈湘君的拒绝,“兰姑把它放进小姐的箱子里。”

沈湘君想要掀开盖头阻止,手刚抬起便被一只带着褶皱的苍老的手握住了。

“这份礼不是为了你替昌平侯府的付出给的,单单只是因为你是伯欢的女儿,这是你应得的。别拒绝老身,老身不想在这迟暮之年,心里再添加一件憾事。”

沈湘君的手臂微僵硬,眼眸轻闭,沉默的没有再说话。

楚老太太说完便看向安静立在一旁的张慕云,笑着道“这是哪家的小姐,生的如此讨喜,不如与老身一同出去吃点薄酒。”

张慕云心性单纯,听闻老太太夸她,便立即笑呵呵的跟着楚老太太出去了。

沈湘君听闻两人出去为她关上了门,掀起红盖头,凝视着兰姑方才添嫁妆的箱子,明眸内幽深一片。

直到周府的迎亲队伍入府后才回过神。

沈湘君听着喧闹的奏乐声入了内府,沈湘君心神不宁的坐在房内,由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出了房间。

“周二叔代娶敷面也就算了,怎能握长嫂的手!周府就是如此不合规矩的吗!”昌平侯在一旁怒声呵斥道!

来人似乎听了昌平侯的话,立即松开的手,却一句话也没说。

沈湘君由笆竹扶着与代娶之人去了主屋,拜别李伯欢与沈母。

入内堂的沈湘君收敛心神,隔着盖头对着坐在高堂上的两人轻声道“今日女儿出阁,乃喜事一桩,女儿以后不能长伴爹娘左右,愿爹娘心勿生忧,余生欢喜,身体无恙,相伴百年。”

随着沈湘君拜别的话音落下,便由着笆竹的搀扶下出了沈府!

沈湘君不过刚出府,代娶的那人便又牵上了她的手,沈湘君挣扎了两下,心里也涌现了一丝怒意,低声呵斥道“周二公子!还请你松手!”

周二公子不语,翻身上马,随即一个用力拉着沈湘君跟着上马坐在了身前!

昌平侯站在府门前见此气的跳脚!怒声骂道“好你个周家二郎!容你一次,你竟敢有二次,如此放肆!她还未过门,你们周府就如此欺辱她!简直就是混账!你把她放下!我们不嫁了!”

昌平侯咒骂声音就算再大,奈何也敌不过喜乐的奏响声!

诏安公主看着马背上的背影眉头皱了皱,随即拉住了要追上去的楚牧飞,低声道“夫君人已经出门了,你与我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诏安公主尊称也用不上了,拉着楚牧飞就往府内走去。

迎亲的人虽惊讶周二郎的放浪形骸,却也无力阻拦,只能直视着前方,努力的吹奏着乐器!

沈府门前的下人见人已经掉头走了,便开始鞭炮齐鸣!一旁的老妇人见此,也只能按照规矩往门前泼了一盆水!

守着沈府的近百护卫,挡开了周府带来的下人,抬着沈湘君的十里红妆跟在了迎亲的队伍后!

坐在马背上听着耳边喧嚣的声音,知道此时她说话身后的人只怕也听不见,便只能紧紧的握住缰绳,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周家就算不待见她,也不该如此行事!

迎亲的队伍绕着王城足足走了三圈,等到周府的时候,差一点误了吉时。

沈湘君被抱下马后,立即与周二郎拉开了距离。

媒人立即拿出绣球,一端递入沈湘君手中,另一端递给周家二郎。

沈湘君静了静心,跟上了那男子的脚步入了正堂。

周府的人早就恭候多时,傧相见人已站定,立即开始诵唱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沈湘君突然看见绣球另一端的右手上带着伤痕,心中突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呆立住了,未来的急细想便再次听见傧相的诵唱

“夫妻对拜!”

傧相唱完见沈湘君没有动,立即提醒道“夫人,该拜第三拜了。”

沈湘君脑子有些混乱,还未有动作,突然感觉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顶,往下压了压。在附身的瞬间,便见到另一端本该双手紧握红绸的人此时变换成了单手。便知道了头顶的手是来自于何人。

傧相唱贺道“礼成!送入洞房!”

话音落下,便有两个婆子扶着她送进了洞房,与她拜堂的那人则是留在了宾客之间。

两个老婆子扶着沈湘君在喜床上坐下后,便笑着道“祝夫人与将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湘君此时坐在床边,病弱身体的疲倦与心中的不安,让她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讨喜的话。

笆竹以为沈湘君是忘了规矩,便立即拿出两个红布包递给两位婆子。

婆子笑呵呵的接过了红布包,对着沈湘君道“今日虽家主不在,但二爷会来替家主揭盖头。还请夫人耐心的等着,勿要乱动。”

婆子的话音还未落下,本该正在席间吃酒的周二郎身着大红的喜服走了进来。

“二爷来的正好,就等你来喝合卺酒揭下盖头了。”婆子立即笑着招呼道

周家二郎来的如此快,肯定是想赶紧把程序走完了,便去席间与好友玩乐。

沈湘君接下婆子递到手中的酒杯,与那只带着伤痕的手相交,仰头喝下了这杯交杯酒。

沈湘君以为这只手还会做出出格的动作,眼神中带着防备。

直到盖头被掀开,沈湘君看着眼前的周家二郎在她面前站立了片刻后,便转身离开了洞房。

婆子见此立即笑着道“听闻夫人身子不好,今日折腾了一天也辛苦了。等会有丫鬟送来膳食,夫人用过后,便早些歇息。”

沈湘君看着那人果断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方才她确实有些疑神疑鬼了,居然以为周家二郎是楚离忧。

现在见人走了,才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楚离忧恨她,看见她只想杀她,绝对不会如此荒唐的事。

沈湘君用完膳,洗漱过后便看着镜子中被卸掉妆容后的脸,露出了原本苍白且病态的模样,勾唇笑了笑。

笆竹替沈湘君脱下了厚重的喜袍,替她放下的帘帐,恭敬的道“奴婢就在一侧,晚上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唤奴婢。”

沈湘君身体不如以前,又被折腾了一圈,此时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累了,“今日应该也无事了,你也早些休息,把喜烛灭了吧。”

周泛不在,喜烛点与不点无关紧要。

笆竹灭了火,抹黑走到耳房躺了下来。

府内似乎已经酒过三巡,就算成亲的主人不在,也挡不住他们热闹。沈湘君枕着喧闹声,今日除了迎亲时发生的意外,有些不愉快,便也无其它让人在意之事。

沈湘君以为自己换了个地方会睡不着,没想到此时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门被推开又再次合上,喜烛被点亮了,身着大红色喜服面戴着面具的周二郎再次出现在了房内。

周二郎挑开帷帐,漆黑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入睡的沈湘君,眼神内时不时闪过一抹阴郁之色。